姌诗琪看向阮茗雨和“企鹅”,笑着问:“杜邦先生,您觉得阮小姐适合这份工作吗?”
“Bien s?r! 当然适合!以后她在这里完成剪艺,直接送到我的货轮就行,报酬绝不会少。”杜邦说完,又寒暄了几句便离开了。
姌诗琪的目光落在阮茗雨身上,又不自觉飘向旁边那只圆滚滚的“企鹅”,眼神渐渐失了焦点。
恍惚间竟觉得二者有几分微妙的相像——连那份透着憨态的软绵劲儿,都如出一辙。
她突然笑了:“嗯~我们的‘大小姐’果然天赋异禀。”
“都是姌老师教得好。”阮茗雨的声音轻得像落在湖面的羽毛,听不出是真心实意的谦虚,还是故意顺着话头,反过来接住姌诗琪那点带痒意的挑逗。
“可不是嘛!当年我第一次剪艺,连个圆都剪不规整呢。”李妈也凑过来帮腔。
阮茗雨被夸得脸颊通红,眼神却死死锁在姌诗琪身上,挪都挪不开。
李妈见状,拿起花洒笑着往后院走:“我去浇浇花,小琪你再教教小雨。”
“嗯?你老盯着我看什么?看花啊。”姌诗琪疑惑地问。
“你更好看……”阮茗雨的声音轻得像叹息,好不容易才从喉咙里挤出来。
姌诗琪的脸瞬间泛红,却很快掩饰过去,故意凑近逗她:“嗯?看上我了?那以后可别再骗我了……我心眼小,要是骗我,咱们可就和好不了了。”
“不行!”阮茗雨急切地打断她。
姌诗琪轻笑:“怎么?你还打算骗我?”
“没……没有。我是说……不可以不和好。不一定是我骗你,也可能有别的原因……但绝对不能不和好。”
姌诗琪没再追问,抓着她的手往“企鹅”上放,帮着修型。可阮茗雨的目光还是时不时飘到她脸上。
“看花。”
“看花!”
“看花!听见没?”
公安局的办公室里,魏潼坐在桌前,秦祎和李冉围在旁边,气氛凝重。
“你们被打晕的那晚,肖天翼亲口说,那批货是替阮家运的,但这批货并没记入阮氏集团的账单。海关署那边给的答案是,阮明正用个人财产支付的——可这样一来,这批货就成了违法所得购买,缉私局却没找到它,你们说,货去哪了?”
魏潼顿了顿,继续道:“我查了海港附近的监控,没发现货物运输的痕迹。我怀疑,货还在隆江码头,只是被藏起来了。”
“那咱们直接去码头找找?说不定能碰着运气。”秦祎提议道,李冉也跟着点头。
入夜后,三人乔装打扮来到隆江码头。
码头静得可怕,没了前几日的喧嚣,他们没遇到任何阻拦就到了海边。
可眼前密密麻麻的集装箱让人心头一沉,魏潼之前见过的那批货,连影子都没有。
就在三人四处搜寻时,一艘货轮鸣着笛靠岸,船沿上隐约挂着两面旗子。
他们躲在集装箱后,等船停稳才看清——一面是中国国旗,另一面是法国国旗。
还没等他们弄清货轮的来历,身后突然传来动静。
魏潼下意识挥拳,黑影被瞬间击退,几人才发现,竟是阮茗雨。
她揉了揉手腕,比了个噤声的手势,也蹲了下来。
片刻后,一艘小船从侧翼靠近货轮,下来几个穿西装的欧美男人,登上货轮说了几句,又带着个黑色手提箱回到小船上,顺着原路离开。
货轮随即转向,朝海关署的方向驶去。
“跟上他们!”阮茗雨话音未落就冲了出去,魏潼三人赶紧跟上。
小船靠岸后,阮茗雨率先从筒靴里拔出匕首,冲上去一脚踹倒提着手提箱的男人,动作干脆利落。
魏潼三人虽摸不清状况,也立刻上前控制住其他人。
阮茗雨抢过手提箱,用匕首猛砸锁扣——“咔嚓”一声,箱子打开,两瓶暗绿色液体嵌在箱中,周围裹着防震片。
“说!这里面是什么?”阮茗雨把匕首架在男人脖子上,声音冰冷。
男人吓得魂飞魄散,连声惊呼:“Non, non! Je ne sais pas, je ne sais pas!”
“不知道?是真不知道,还是不敢说?”阮茗雨冷笑,匕首在男人衣领上轻轻划过。
男人脸色瞬间惨白:“Non, non!”
“行了,别吓他了,看他那样子,也就是个跑腿的,先带回去审审。”魏潼上前拦住她。
阮茗雨松开男人,抓起两瓶液体塞到腰间,转身就要走。
“阮小姐!你要去哪?”李冉连忙拦住她。
“回家,有问题吗?”阮茗雨的语气带着寒意。
“这里面的液体来历不明,有安全隐患,还是交给我们带回去更稳妥。”秦祎劝道。
“小雨,你带回去也没用,听话。”魏潼也上前安抚。
“人是我跟的,货是我抢的,没有你们,我照样能拿到。”阮茗雨寸步不让。
“阮小姐!你这是干扰执法!”李冉忍不住提高了声音。
“所以呢?李警官要给我安个罪名抓起来?”阮茗雨轻笑,语气里满是嘲讽,“还是直接杀了我,把货抢过去,伪装成意外?嗯……不好。干脆定我个畏罪自杀怎么样?”
“小雨,你怎么能这么想……”魏潼的眼底闪过一丝心疼,往前迈了一步。
“你们警察不都这样吗?肖天宇死了,就把所有罪推到他身上;我父亲不在了,也把错归到他头上。案子破了,你们还能立功升职,多好啊。”阮茗雨的声音很轻,却像冰锥一样刺人。
三人显然没料到她会说出这话,脸上的错愕藏都藏不住,一时间竟无人应声。
“不动手的话,我就先走了。”阮茗雨微微颔首,转身的动作干脆利落。
“站住!”魏潼低喝一声,脚步一错便欺至近前,一拳直取她肩头。
阮茗雨侧身抬臂,精准挡在拳路之上,却仍被那股冲劲带得踉跄着退了半米,手臂传来一阵酸麻。
魏潼不给她喘息的机会,紧接着一记扫堂腿袭来,劲风擦着脚踝掠过。
这蛮横的一击彻底冲破了阮茗雨的隐忍,怒火瞬间涌上心头。
她腰身一拧避开攻势,顺势抬腿飞踢,每一招都带着雷霆之势,又快又重,拳风裹挟着怒意,竟打得魏潼连连后退,原本的从容渐渐被慌乱取代。
但很快,魏潼就凭借多年打斗经验稳住了身形,瞅准时机扣住阮茗雨的手腕,猛地发力将她按在冰冷的墙壁上,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可她没料到,阮茗雨此刻已经失去了理智,左手迅速摸出靴筒里的匕首,朝着她的胸口刺去——魏潼慌忙收手格挡,掌心瞬间被划开一道深痕,鲜血瞬间浸透了衣袖,顺着小臂往下淌。
秦祎和李冉想上前帮忙,却被魏潼厉声喝止:“别动!我倒要看看她能疯到什么时候!”
魏潼捂着渗血的手腕揉了两下,眼神彻底冷了下来,再次冲上去时,每一拳都带着惊人的力道,显然是动了真格。
阮茗雨咬紧牙关拼力抵挡,可方才那阵疯劲早已耗尽她大半体力,手臂越来越沉,动作也渐渐慢了下来,格挡间已露出破绽。
魏潼瞬间抓住机会,一套快拳接连击中她的手臂与肩头,趁着她身形不稳,猛地一记扫腿将她撞倒在地。
她随即扑上前,膝盖顶住她的脊背,双手死死按住她的手腕,另一只脚精准地将匕首踢到几米外,怒声喝道:“疯够了没有?看看你现在这副样子!还有半分人样吗?”
“我就是没人样!亲生父亲的遗体在我面前,我一滴泪都没掉,我根本就不是人!”阮茗雨突然崩溃大喊,眼泪终于忍不住滚落。
她一把推开魏潼,把其中一瓶液体塞到秦祎手里,抹了把眼泪,转身就跑。
“不追上去吗?她这样,万一出事……”秦祎看着她的背影,担忧地问。
“一般人伤不了她,现在谁敢靠近她,只会被她当成发泄的对象。”魏潼的声音很轻,满是藏不住的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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