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
松凉下班回家推开门.松凉放下东西,看向床边坐着的那人。
许鳞头也没抬:"找我?怕不是什么好事。"他慢悠悠卷起卷轴,放回书架。
看你那么热练,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你家呢!
"什么事能难到我们许先生呢,对吧。"松凉讨好地搓搓手,那块白布从衣袖中露出来。
许鳞看见,低头翻书:“你是被海底的凶兽咬了一口吗,怎么还没好,抓个小偷能抓到外岛去?”
"……"松凉挠头:"这不……哎呀这才几天啊,会好的会好的。
或许是找到了满意的书,许鳞坐回椅子上,指尖缓缓右纸页上移动,似乎在寻找些什么。
“过来给我看看,算是房费。”
许鳞正坐在椅子上看什么卷轴,若忽略那脸上的红纹,倒有种岁月静好的味道。
“我正好找你呢。”敢情您知道这房子是我的呢!
“不用不用,那啥您就帮帮我吧,这中州那么大,我人微言轻的,实在找不到什么人帮忙。了……”松凉眨着眼睛作垂泪状。
许鳞若有所思地点头:"哦……找不到别人了才来找我。"
"……"松凉倒了杯茶给他端过去,清清嗓子,看着窗台上的鱼缸,稍稍倾身:"您看我把小红照顾得着这么好,还不足以表现我对您的深重感情么?"
许鳞抬头,正对上他的眼睛。
松凉的眼睛微微弯起,睫毛卷翘,眼尾迤逦,双像分着一汪水,清澈见底,一个恃强凌弱的人怎么可能拥有这样一双眼睛呢?装得一点也不像。
"什么感情?"许鳞问。
他的眼珠是深黑色,一不小心便会给人营造出一种深情的错觉。
松凉的思想有一瞬间的卡壳:“啊?”
许鳞低头勾了勾唇:“先说说看。”
松凉拖了半椅子坐下:"我有个关系特别特别好的长辈,他……受伤了,我想找你帮忙看看。"
"怎么受的伤?"
“……被人伤了吧,我其实也不大清楚。”松凉摇头,双手放在面前那把椅子的扶手上,轻声问:“你帮么?”
眼巴巴的。
许鳞心中有某处柔软的地方被戳动一下,心中自嘲:看来他的心也还没黑完。
他低头看书,没答话,既没答应,也没拒绝。
松凉心中忐忑,大着胆子伸手去戳一戳他的腰带,眨巴着眼睛:“你帮帮我吧,求求你了。”许鳞低头垂眸看着那白嫩的指尖,不知怎么有些干渴,他掩饰般地偏头,回答道:"要先看看。"
"好耶!"松凉站起来,激动地抱起鱼缸:"小红,爹爹带你吃大餐去!"
许鳞喝茶被呛到,问:“你……你说你是它他的谁?”
“爹……爹啊。”松凉默默抱紧鱼红,有些迟疑地问:“有什么……不对吗?”
许鳞看着那条耀武扬威的鱼,抬眸又看向松凉,默了默:“嗯……没事。”
小红朝他吐上一个泡泡,摆摆尾巴移向松凉那一方。
"认鱼做子,挺像你的风格的。"
九、
这天下班之后。
松凉带着许鳞从院墙翻过去,好巧不巧,正好老黄来了个对视,松凉扑过去封住他的嘴,一人一狗"凶狠"对视。
许鳞扬起手:“好了,跟狗计较的也只有你了。”
松凉松开手,老黄在院子里蹦蹦跳跳,眦牙咧嘴,看得松凉直笑,朝老黄比口型:“叫不了了吧,我还治不住你?”
许鳞没眼看,松凉轻车熟路,半点没惊动别人就潜进内院。
松凉触摸大门,中间圆形雕花的金门锁上浮现出一个阵法,他拨动几下,大门悄无声息地打开。
他捉住许鳞的手腕,头也不回地走进房门。
许鳞看着那只手,捏捏手指,但没挣开。
门内极冷,帷幔挡住,正中的床上躺着一个人,他在松凉的示意下坐到床沿,眼神从桑老的脸上扫过,垂下眸子,掩住眼中的神色,手指搭上他的手腕。
松凉环顾四周,站在一旁待着,下唇咬着却毫无知觉,半晌,对方移开手,他将桑老的手腕放回被子里,轻声问:“怎么样?”
对方显然在想什么事情,没回答,松凉凑上前去追问:"很严重吗?"
他又跑去他的左边:"很难治么?"
许鳞从什么中惊醒,低声道:"出去说。"
"哦……"松凉敢怒不敢言地看他一眼,转身朝门外走。
"等等"
松凉转头,看见对方朝他伸出手,语气有些淡:“不牵了?”
"……"松凉看着那双手,抿着嘴站了一会儿,转过身。
许鳞垂下眸子,黑色昏沉,正准备抬步,松凉后退几步,抓住他的手腕。
两人一前一后离开,许鳞快走几步,与松凉并肩而立,老黄看见两人出来,喉咙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长腿一迈躲进石像后面,那双眼睛死死地盯着松凉。
松凉耀舞扬威地给老黄炫耀他和许鳞交握的手,脸上满是得意。
许鳞哭笑不得:“你和他什么仇什么怨,关系差成这样。”
松凉故作深沉地叹了口气:"当初我还小的时候——十几岁也不小了,不过不碍事有一只母狗叫小花,老黄可能是春心萌动,天天献殷勒。"
"然后"他停顿一下,转头朝他说:"我把小花送人了。"
"……"许鳞叹气:"它不吼你才怪。"
松凉耸肩。
谁知道那是他它这辈子唯一一朵桃花呢?
十、
夜里,两人回到房子。
"怎么样怎么样,很严重吗很严重吗?"两人还牵着手,谁也没先松开。
本来是松凉抓住许鳞的手腕,现在,却是许鳞的手指勾着人的手心。
许鳞点点头,他此体质寒,常年身上一冷冰冰的,那点温暖从手心传过来,十分令人贪恋"很严重?"松凉在心中思考着,能是什么伤这么严重呢?从眼中都能看见焦虑。
"唉……"
烛火燃起,许鳞牵着他坐下,拿出一张纸:"桑老中的应是一种毒,冥罗火毒。"
他在纸张上写下这四个字。
"冥……罗?"松凉喃喃道:“冥罗兽,不是传说中的凶兽么?”
许鳞摇头:"不一定非要冥罗普兽亲自出手,血液、皮肤,毛发,经过一定的炼制都能达到这个效果。"
“且不说这炼制的方法有多么难得,便是原料,都是可遇不可求的,不过……还有一种。”
松凉转头:"什么?"
"传承者,有冥罗兽血脉的人……或妖,在某种特定境况下会觉醒血脉天赋。
"两种的概率都极小,桑长老……怎么会惹上的?"许镯鳞盯着松凉,似乎是想从他神情中寻找出来什么。
松凉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我也不清楚,但好像……和长老院有关。”
"嗯……"许鳞摩挲着那页纸,继续道:"不过……应该能救。"
"真的?"松凉戳戳他的腰带:“可别骗我。”
许鳞顺着自己的心意抓住他的手指,握紧,用另一只手拿笔写字。
"解毒需要十八种药材,我相信拍卖场的实力,其中十六种应当都能找到,不过剩下两种……"
“怎么?”
"只能在冥罗兽生活过的地方找,那是两种伴生药材。"
他握紧松凉的手以示安慰,睫毛掩着瞳孔,面上一派淡然:“这也是我曾在古籍中看见的,其中的真实性,也还待考究。”
松凉看起来丝毫没有怀疑,拿过那张纸:"总得试试不是么?总会有办法的。"
"对吧。"他说得自己都不确定,沉默一会,将纸拍到桌上:"不管了,先睡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
松凉松开手,把凳子摆好,准备回房间,一个人自言自语:"治得好就治,治不好……也怪不得我。"
但许鳞莫名觉得,哪怕付出一切,他也会尽全力去解决这个事情。
哪怕多好的伪装,有那种与生俱来的东西,都掩饰不掉的,桑老之所以喜欢他,也是这个原因吧……
“就这么走了?我的手白牵了?”
松凉转头:"你这说的我什么话,明明双方的好吧。"
许鳞抬手挥了挥,眼神示意。
好像是我先抓的人家的手,行吧行吧,都是男人计较些什么呢。
"你想干嘛?"松凉靠在门框上,双手环胸,问。
许鳞装模作样他思考一会,朝门内抬抬下巴。
松凉假笑,“啪”一声关上门:"想得美"力道大得桌上的蜡烛都晃了晃。
但这细品起来,又多了几分含羞带怒的意味,许鳞不由自主地笑起来,视线落到那页纸上,却又慢慢凝固,消失不见了,窗缝里的风吹进来,蜡烛的火焰摇摇晃晃,在地板上映出一个影子。
许鳞的指腹移到那"冥罗"两个字上,眼底的深渊涌动着什么,久久未动。
明明才认识几天。
怎么好像找了上千年。
“人设值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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