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钱,佘蚺忽然想到提前给章拟的赌资,还不晓得赚了多少,她怀着满腔期待,激动的心,颤抖的手,点开恒星银行。
【恒星银行:您尾号2581账户,余额:0.00】
零!
零?
懵懂的脸凑近,她担心眼花揉了揉眼睛,尝试刷新无果后,慵懒的瞳孔锐缩,不是,她钱呢?
今天不是愚人节呀!
思绪尚未回笼,章拟的消息不要钱似的,木马病毒一样喷涌了出来,遮挡住银行的页面。
白曜目光灼灼跟随着上演独角戏的佘蚺,见她走神,一脚踹在椅子上,滚轮慢悠悠地把她送到了正在陈述案情的莉娜身前。
“你要补充吗?”
佘蚺干巴巴地回应:“没有。”
“行,我继续。”莉娜调出资料投放在办公室内,“一个月前,‘黄金万两’被查封……”
“一个月前?”佘蚺复述时间线向她确认。
莉娜点头。
“理由呢?”
“赵处长下达的指令,你问他。”
时间对得上,就是她参加擂台赛的那天。
啧,成损了?晚封一天不好吗?
[章拟:姓佘的,你蛇呢?‘黄金万两’被端了,你手里有没有内幕消息?]
[章拟:回话啊!别装死啊!咱俩的资金被冻结了!!!我的钱……]
[章拟:我靠了,你不会真死了吧,你丫的骗我?]
[章拟:节哀,不是,默哀……]
[章拟:菊花。]
……
佘蚺抽空回复了一句:“尚且健在。”
章拟秒回,“还我血汗钱!!!”
多说无益,佘蚺直接甩了一张银行卡截图,余额会说明一切。
[章拟:啊这……还是你惨。你们行动处有结论吗,什么时候解冻啊!给个准信。钱一秒钟没到我手里,我这心空落落的,痒啊!]
[佘蚺:姑且等着吧。]
[章拟:别啊,有话好商量。]
佘蚺关掉聒噪的对话框,不再理会章拟的骚扰,眼不见心不烦。
“大致情况就是这样,我们现在面临的问题是找不到‘醉生’、‘梦死’的源头。”
佘蚺问:“它们两个传播范围、人类和混形注射比例如何?”
莉娜无奈地叹了口气:“因为‘醉生’的致死性,传播范围并不广泛,反而是‘梦死’,感染人数每天都再创新高,可以说是无从下手。”
“并且我们统计的手法过于被动,只能从报案的事故中筛查感染人群,对于潜在者完全束手无策。”
佘蚺提议:“寰宇和神谕也无法监测吗?”
“我们尝试过,但是‘梦死’感染的方式防不胜防,空气,皮肤接触,饮用注射,单论已知的就五花八门了。神谕勘查到的基本上是有人报警的事故。”
“感染者身体数据无法检测出异常,成法医说它是针对精神层面的。”
白曜不屑地吭声:“承认自己的无能很难吗?”
“是,我无能,那么请问。”莉娜反呛,“你一天来无影去无踪的,你的调查有进展吗?”
“暂时没有。”白曜惨遭碰壁,碰了一鼻子灰,“我刚来,并不熟悉金南区的状况。”
“所以麻烦你闭嘴。”
白曜吃瘪地做了个拉拉链的手势,莉娜这才大发慈悲地放她一马。
早这样多好,非得嘴贱。
恒星277层——
秘书把江岁和迟到一个月的工作进行系统性总结,江岁和头疼地批阅着堆积如山的文件。
“对了,‘黄金万两’办得如何了?”
“赵潜处长已经按照您的吩咐操作,您看,这里是它被冻结的资产。”
秘书对每一份报告都了如指掌,娴熟地展示给江岁和审阅。
里面详尽地阐明了“黄金万两”的庞大资产脉络与资金流向,她甚至看到了很多熟悉的人。
贪婪并非总是**的**,它时常穿着“雄心”或者“远见”的外衣。“黄金万两”的暴利尽人皆知,所以每个人都想分一杯羹。
意外的,江岁和留意到佘蚺的名字,随即忍俊不禁,哂笑出声。贪婪是本性,远不止人类。
秘书察觉到她的异样,贴心地询问:“江总,需要提前把佘蚺小姐的资产解冻吗?”
江岁和玩味地拒绝:“见钱眼开的贪心鬼,就应该让她吃点苦头。”
谁是终陆最有权有势的财阀,相信大家都有目共睹,她居然舍近求远,贪恋那点不干不净的蝇头小利。
秘书将尾号2581的银行卡存款呈现给她看,“佘蚺小姐的余额清零了。”
“活该。”江岁和嘴角一翘,讥笑道,“月底再给她。”
“明白。”
无忧酒吧——
花酒和巫溪正襟同坐一侧,表情肃穆,对自觉理亏的佘蚺展开三堂会审。
花酒问:“说说吧,消失的这一个月,去哪儿鬼混了?”
佘蚺目光游移地揉搓脸颊,轻咬嘴唇,构思着说辞。
花酒深知佘蚺的秉性,打断了佘蚺的多此一举,“如果是编瞎话,请跳过这一趴。”
“躁狂期发作了。”
佘蚺当即破罐子破摔,不装了,摊牌了。
巫溪担心地询问:“我要是没记错的话,你的躁狂期不是上个月,你身体又出现新的问题了?跟我去医院。”
朋友之间关心是下意识的。
虽然她们几个平常总爱拌拌嘴,关键时刻,没有掉链子的。
佘蚺不多的良心开始内疚,无声谴责自己,犹豫了半天,道出实情:“提前是因为注射了‘醉生’。”
“佘蚺!!!”
“佘蚺!!!”
花酒和巫溪久违的默契,异口同声。花酒的反应尤为强烈,关心则乱,顾不上刨根问底,捧着佘蚺的脸颊左看右看,拎胳膊拍背反复检查。
作为医生的巫溪智商还算在线,嗅到了端倪,“你一点不良反应都没有?”
“有啊,怎么没有。”
花酒后知后觉,回过神的她双手报复性用力,把佘蚺脸上两侧的肌肉向中间聚拢,嘟到一块,随后双指用力,惩罚地敲了一下她光洁的额头。
“‘醉生’又改版了?”
结合佘蚺的只言片语和真实表现,巫溪只能得出这个结论。
“额……”佘蚺迟疑地回忆,“应该没有。”
毕竟,荆斩的死亡是真实的。诶?不对,好像是她把他送走的。片段在脑海中回闪,佘蚺懊恼地捂着脸。
巫溪就着她低头的姿势,给了佘蚺的后脑一记友爱的电炮。
“你打我?”佘蚺吃痛地抱头。
“你纯纯拿我的话当放屁!打你就打你……”巫溪言归正传,“所以你为什么安然无恙?”
“我是实验体,有一些异于常人的反应很正常,好吧。”
佘蚺的话让花酒重燃的光芒再次熄灭。
“你也别灰心,亲身感受下来,‘醉生’没有我预想中的厉害,一会儿我跟巫溪去医院化验,说不定可以研制出解药。”佘蚺宽慰地拍拍她的肩膀,“颜曼会恢复的。”
千言万语涌到嘴边,最后都碎成无声的哽咽。花酒压抑已久的情绪在朋友面前终于得到释放,克制地呜咽。
颜曼出事对花酒的打击可谓不小,恹恹瘦损,早是伤神,往日的神采荡然无存。哭出来也好。
安抚好花酒,巫溪继续追问:“江岁和下令关停‘黄金万两’,你知道吧。”
一提“黄金万两”,佘蚺的愁绪再增几缕,“不动脑子猜都知道是她。”
“你看起来,并不高兴。”
“喜忧参半吧。”
如果用一个词来概括佘蚺当下的心情,或许没有什么比“五味杂陈”更恰当的了。
她的全部身家……
“查出来‘醉生’的源头了吗?”
佘蚺深吸气抿嘴,轻微地摇头,“我今天才上班,行动处那边也没有任何进展,不过据说,自从‘黄金万两’停业后,‘醉生’出现的频率下降,倒是‘梦死’,此起彼伏的。”
花酒潜藏眼底的晦暗一闪而过,“有所耳闻,听说是针对人类的。”
闪烁的「蛇首」提醒佘蚺行动处分配了新案源。
“嗯?卡bug了吗?我下班了啊。”考虑再三,佘蚺没有选择挂断,“你好。”
“佘蚺队长。”
是莉娜。
“有事吗?”
“迷雾森林发生一起命案,需要你去处理。”
“现在不是我的工作时间。”
“‘梦死’又出现了,小组的人手不够,拜托了。”
白曜欠欠的声音响起:“你跟她说这些没用,佘蚺,有加班费。”
“你们在一起?”
“嗯,费阳去解决另一起案件,为了防止某个甩手掌柜临阵脱逃,她必须全程跟着我。”
“具体位置,马上到。”佘蚺抬头看向对面,“你们听到了,我要去加班喽。”
巫溪啧啧称奇,花酒则是凭窗远望。
佘蚺以为花酒还在忧心颜曼,临走前不忘安慰道:“交给时间,会有办法的。”
「翡翠」的灯光洞穿夜雾,引来了迷雾森林的巡警。她叩响侧窗:“夜晚禁行。”
“我是行动处佘蚺。”佘蚺走了出来。
巡警煞有其事地敬礼,“佘蚺警官您好,我是巡警高倍,案发现场在前面不远处,请跟我来。”
“命案?”
高倍像是回想起现场的景象,面露不忍,“嗯,死了一个孩子。”
“孩子?”佘蚺脚步微滞,“你最先发现的?”
“是的。凶手可能在现场。”
这话听得佘蚺一头雾水,杀了人不跑,怪事年年有。
“刚刚巡逻的时候,森林里有一辆违规停靠的星闪,您知道这里的规矩,等到我上前查看,发现地上躺着一个孩子,没有体温了。”
高倍指着不远处的星闪,“您瞧,就是那里。”
娇小的身躯倒在血泊中,脸上血迹斑斑,头部遭受多次击打严重受伤,向内凹陷,失去了原本的形状。
按照行动处的要求,佘蚺蹲下核实,颈动脉停止搏动,冰冷的皮肤正逐渐丧失弹性。
星闪的驾驶位坐着人,精神恍惚,似乎受到了极大的刺激。他看到佘蚺后,发疯一样拼命拍打侧窗,激动地大喊大叫。
而星闪的左前方,有根棒球棍孤零零地躺在地上,顶端包裹着黏稠、喑哑的混合物。
凝固干涸的血渍中杂糅着一些质地迥异、呈现灰粉色、如同破碎棉絮或过度烹煮的粥样物质,并非均匀涂抹,而是爆裂式的、拉丝状的放射形斑点,边缘微微发干,颜色转深。
“你认为他是凶手?”
“从现场的痕迹分析,不存在第三人。”
“会痕检?”
“嗯。”
佘蚺递过手套,“你来处理现场。”
驾驶舱的男人乐此不疲地拍窗嘶喊,佘蚺拉开舱门,闻到浓烈的酒气混着血腥味。
男人颤抖着举起双手,语无伦次:“救命!救我!有人要杀我!”
“安静。”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