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第 25 章

到公司以后,姜泠栀受到了许多的关注,她和季清缘平时在公司里的关系就暧昧不清,同事都看在眼里,加上昨天发生的那件事,争风吃醋、大打出手,流言就这么传了出来。

说是流言,其实大部分都是真相,不过其中有添油加醋的内容。

姜泠栀装傻,照旧工作,然而总有按捺不住的同事过来八卦,虽然不算是恶意,但回答得多了,她也有点烦。

她们问,姜泠栀也答,不过没直接承认,给的都是模棱两可的回答。

她把季清缘要用的客户名单整理出来,准备一会去打印,眼睛盯着电脑的时间久了,有些酸胀。

放在桌上雏菊黄的马克杯,杯身上有简单的小猫图案,她拿起来,发现盛的咖啡已经见底。

姜泠栀走到茶水间,打算重新接一杯,几个同事围在一起,没察觉到她来,讨论得正起劲。

“季总的脸,你看见了没?”

“看见了,是那天打架留下的吧,我之前还奇怪小江怎么突然被调去销售部,原来是季总的手笔。”

“啧啧,好狗血的三角恋。”

“话又说回来了,季总这种年轻有为,有钱又有颜的男人,女朋友劈腿,干嘛不直接分手,姜……也不是多好看吧。”

“谁知道你们男的是怎么想的,说不定季总就愿意对人家死心塌地,你就别瞎操心了。”

姜泠栀放下杯子,发出一声轻响,正在热烈讨论的几人注意到她,脸上同时露出尴尬和惊慌的表情。

她面不改色地说:“我要接咖啡,你挡到我了。”

站在咖啡机旁边的男同事忙把身体往旁边挪,尴尬笑道:“不好意思。”

姜泠栀走过去,把杯子放下,接到三分之二,拿起杯子离开。

-

她心里不太舒服,在推开季清缘办公室的门之前,想着到底要不要迁怒他,不是他的错,但也是因为他和江然在公司发生冲突而引起的。

她不敲门,直接进去,第一眼注意到的是他办公桌上的那个马克杯。

和她一模一样的颜色,图案都是猫,只有动作不一样,想必是为了和她凑成情侣杯子,特意去找的相似的。

桌上的杯子如同导火索一般,将她的情绪引爆。

他为什么总喜欢做这些多余的事?为什么非要和她买一样的杯子,让别人知道她们的关系?

他倒是可以置身事外,无所谓那些议论,她可做不到无视。

季清缘注意到她脸色不好,抬起头来,关心地问:“怎么了?”

姜泠栀心里极度不平衡,撂下文件,绕过办公桌,走到他面前。

他坐着,姜泠栀站着。

她斜了眼那个雏菊黄的杯子,手撑在办公桌上说道:“你的杯子跟我的好像,专门去找的情侣款?”

没料到她会特意问,心里的那点小心思被戳破,季清缘不好意思地承认:“嗯,是我在网上特意找的,情侣款的没找到,只找到看起来比较像的相似款。”

烦,他的表情让人烦,他的声音也让人烦。

她控制不住地想发脾气,拿起桌上的杯子,把它摔在了地上。

“啪!”

伴随着一道清脆的响声,杯子四分五裂。

看着季清缘错愕的表情,她心生快意,问他:“开心吗?”

季清缘脑中混乱,没搞清楚她为什么会生气,惴惴不安地站起身,注视她的眼睛,“发生什么事了?你可以跟我说说。”

姜泠栀:“你很烦。”

她不想解释,她就是单纯的烦,想找他撒气而已。

他心猛地抽了一下,嘴角挂起勉强的笑意,“我哪里烦了?你说,我改,好不好?”

“你真的……哪都烦。”她推开他,转过身想走。

季清缘拉住她的手腕,盯着地上的碎片,胸口隐隐作痛,疑问句,语气却更像是陈述:“你对我腻了。”

姜泠栀停下,回答冷漠:“有点。”

一击重锤砸下,他浑身冰凉。

“我说过的,我不想公开,现在却闹得满公司沸沸扬扬。”

季清缘拉着她的手,头颅低垂,脚下穿的切尔西靴抵上她的鞋尖,身体像被抽去骨头似的,将她搂得很紧。

“我会让那些人闭嘴。”

她笑了下,说:“你太自以为是了。”

他脸上也有了少许怒意,呼吸声急促:“你因为那些不相干的人,和我生气。”

姜泠栀被他的手臂勒得有点疼,“放开。”

“……”

他难得没有顺从她。

她想挣脱,季清缘就搂得更紧,她干脆去掐他手臂,不起作用,又去掐他手背,指甲死命地抠着他的肉,他依旧不肯松开。

她泄了气,骂他:“季清缘,你个疯子。”

抬起手,她的指甲缝里染上了他的血,莫名的渗人,于是胡乱地擦在他西装上。

季清缘想,他的确是有点疯了,从他得知余望岐没死透那一刻起,他就开始惶恐不安。

他怕自己比不上余望岐,最后被她抛弃。

他不清楚余望岐有没有向她坦白,又或者她早就知道,只是没有告诉他,等哪天他失去了利用价值,她就会丢下他,选择别人。

灵魂附身在活人身上这种荒谬的事,他本来不该相信,可他太怕了。余望岐就像是扎在他心脏深处的一根刺,任何与之相关的,他都要怀疑,直至彻底清除才安心。

姜泠栀逆反心理发作,一口咬在他的脖子上,那里藏着大动脉,脆弱不堪,稍有不慎就会死。

她心里清楚,本来也是因为生气才咬的,不是真的想当杀人犯,所以避开了他的大动脉。

只是季清缘这人有时候太固执,他不肯松手和她服软,那她就偏和他僵着。

最后是姜泠栀先松口,她咬得累了,口水丝都被拉出来,连接着她的唇瓣和季清缘的伤口。

一个带血的牙印,明晃晃地印在他的脖颈上。

季清缘松手,唇色苍白,虚弱地喘了口气说:“既然你出气出够了……”

他说到一半,姜泠栀抛下他就准备走,留下一个背影。

他右眼皮直跳,胸口像被人用刀一通乱搅,在膝盖软下去前,朝她低吼了一声:“姜泠栀!”

“你……不准、不准走。”

他拾起地上的陶瓷碎片,紧攥在手中,双腿跪在地上,身躯依旧如雪松般挺拔,下巴处晶莹的泪滴闪烁,压抑在内心深处的那股不安,在此时到达了顶峰。

姜泠栀停下脚步,回过头,又见他眼圈发红,不耐烦地说道:“干嘛总是哭,季清缘,你能有点骨气吗?”

“眼泪流多了,不值钱的,不如你送我的那块七位数的手表。”她语气漫不经心,似嘲讽又似调侃。

季清缘目光牢牢地锁住她,手上刺痛强烈,碎片锋利的边缘割破皮肤,鲜血汩汩地流出,滴答滴答,落在地上。

“你到底是喜欢钱……还是我?”

“……”

姜泠栀沉默。

“说话。”他声音颤抖不止,“你说话……回答我。”

“答案,你不是已经知道了吗?”她看着他,目光中带着怜悯,一字一句都敲击着他的内心。

“你看,你问我的时候,甚至没有勇气把自己排在前面。”

她承认是自己心态扭曲,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比起看到季清缘一副高高在上、神圣不可侵犯的姿态,她更喜欢他狼狈时卑躬屈膝的模样。

她曾经看过一部电影,大概,她和里面的女主抱有同样的心理。

听到她的回答,季清缘诡异地平静了下来,“你喜欢钱,好……”

地上血迹斑驳,他手指微松,陶瓷碎片一分为二,掉落下去。

季清缘目光幽深地望向她,“你如果今天走出这间办公室,就什么也得不到,包括我的钱。”

又是毫无痛痒的威胁,又是以死相逼,姜泠栀的内心却没有掀起一丝波澜。

她好心提醒他:“得不到就得不到呗,你死了,我可以找别人。”

生怕季清缘被她气到吐血,她又补一句:“是你自残才给了我找别人的机会哦……”

“你说得对。”他露出苦笑。

如果他死了,说不定就会变成下一个余望岐,什么都得不到的人,应该是他。

“那么,求你,可怜可怜我。”

“就算是为了钱,也留在我身边,好吗?”

他将自己碾进泥里,还要让她继续踩上两脚。

姜泠栀愉悦地勾唇,眼中满是兴味,“好啊。”

“清缘,反正你也这样了,我可以在你身上划两道吗?”

她压根没认真听他说话,她感兴趣的是另一个东西。

-

床单上血迹斑斑,那些细小的伤口很快就结痂,但很快,又出现新的伤口,像一条红色的细线,分布在季清缘的手臂内侧,或是腹部上。

这些密密麻麻的、轻微的刺痛,在结痂的过程中,转化成了痒意,他想伸手去挠,却被姜泠栀阻止。

她温柔地对他说:“不可以,这样会不利于伤口愈合。”

明明在他身上划出一道又一道伤口的人,是她。

季清缘闭上眼,额头上传来柔软的触感,她在亲他,每次划开道口子,她都会亲他一下,作为报酬。

她知道把握分寸,那些伤口既不会让他失血过多,也不会让他死,只会让他痛,和更加期待——下一次,她会亲在他的哪个部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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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在等她的日子里
连载中宴春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