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天放疯了一般地挣扎着,想要挣脱开,但是奈何他只是一个文弱书生,自然不是梁昱舟的对手,这反倒是让梁昱舟加大了力道,一只手控制住他的双手,另一只手则将他的头按在墙上。
“好痛,你放开我!”
“我放开你,你又要发疯。”
梁昱舟再次加大力度,梁天放的脸在粗糙的墙壁上摩擦,已经被刮出了血印子。
目睹这一切的梁京江,眼前一黑,身体摇晃,险些背过气去。
梁天放当真是个废物,敢做不敢当,过招又不是别人的对手,软弱怯懦,完全没有个男子汉的样子。
“爸爸,你要相信我,是他,都是梁昱舟交我这么做的,听说账房是他的人,挪用一段时间回款不要紧,你不会发现的,就算是发现了,他也会有办法搪塞过去的。”
梁天放痛哭流涕,如果不是被梁昱舟强制按在墙上,只怕此时早已瘫软在地上了。
几个人的争吵引来不少包厢里的人围观,有些人打开门来看热闹还有人干脆凑近了围观。
梁昱舟一个眼色,郑耀坤立刻明白。
“都看什么看,都回去,实在眼睛不知道看哪儿,低头盯着自己的□□。”
郑耀坤本就长相凶狠,这样一吼,原本还想围观的人便迅速地散去了。
“天放,你看看你现在像是个什么样子?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挪用那些钱,事到如今,你还不承认吗?”
看着被自己视为接班人的儿子沦落成这副模样,梁京江长叹一声,仿佛一瞬间老了好几岁般。
他从前段时间资金筹集不利开始就在着手考察这两年梁天放接受生意后的一些实绩,原以为只是梁天放经营不善,利润收到影响。
可谁知,账簿上竟然查出了问题,梁天放挪用了数额巨大的一笔货款,他派人顺藤摸瓜查下去,这笔款子竟然进了一个地下钱庄,而这个钱庄则是为一家赌场所有。
一切水落石出,他曾经引以为傲的儿子,竟然是个赌鬼,如果不是他这次发现及时,只怕时间长了,梁天放会如同一个蛀虫一样,把整个梁家败光。
梁京江终于明白,老一辈的那些个父辈们为什么不愿他们去沾染赌博的恶习,赌博就是个无底洞,一夜之间就倾家荡产的不在少数。
痛心,后悔,都已然来不及。
“爸爸,现在要怎么办?”
梁昱舟依然保持着刚才的姿势,梁天放已经不再挣扎,一脸的鼻涕眼泪和墙灰之类的混在一起,甚是狼狈。
原本是个留洋归来的青年才俊,是整个宁城大家闺秀倾慕的对象,可谁能想到,这个时候的梁天放与那些赌场门口被赶出来的赌鬼并无二异。
“把他带回家吧。”
梁京江说出这句话时,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抽出梁天放颈间的领带,梁昱舟将他的双手反绑在身后。
“哥,你轻点,我痛。”
“昱舟,你这是做什么?”
“爸爸,天放现在的状态不稳定,他刚才又喝了许多酒,我怕他像刚才一样,会突然发作,伤害到你,或是其他人。”梁昱舟一边解释着,一边已经将梁天放的手牢牢绑住。
事到如今,梁京江也不再心疼梁天放,甚至他在反思自己以前是不是太过温和,以至于梁天放一点血性都没有。
倒是梁昱舟,颇有他年轻时的影子。
梁昱舟对跟在梁京江身边的几个人说道,“天放少爷交给你们了,你们可要仔细点,安全地把他送回家,别让他自己伤着自己了。”
“是。”
有两个黑衣人连拖带架,把梁天放带了出去。
梁京江这才回过神来,“你呢,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你不打算跟我一起回家?”
“天放,现在情绪还不稳定,我去了家里怕再刺激到他。”
“这儿的烂摊子你给收拾了,然后我在家里等你,我有话要问你。”
梁京江最后丢下一句话,不给他再留下任何商量的余地,转身便离开了。
看着父亲离去的背影,梁昱舟知道自己这一招棋是下对了。
梁京江的软肋就是梁天放,毁掉梁天放,比直接摧毁梁家的商业帝国对他的打击还要大。
处理完酒店里的事情以后,梁昱舟不敢耽搁,直接赶往梁家大宅。
他进屋的时候,梁天放已经情绪稳定,洗过澡,换过衣服,看起来又是那个文质彬彬的年轻绅士了。
只是脸上的巴掌印和摩擦留下的血痕,还提醒着屋内的所有人,刚才发生过的一切。
梁京江满腔的怒火无处发泄,正对家里的佣人发脾气。
“夫人去哪儿了,怎么还不回来?”
“夫人去夏太太家打麻将了。”
“这都几点了,还不知道回来,你去打电话给夏公馆,叫她回来。”
“是。”那佣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感觉到这父子俩一定是闹了别扭,赶快战战兢兢地给夏公馆打电话去了。
“也不知道她一天到晚都在忙活什么,除了打麻将,就是逛商场,天天也不知道她在忙活什么。”
梁京江忍不住抱怨,当年他为了走捷径,能快点出人头地,抛弃了与自己情投意合的爱人,选择与付丽华结婚。虽然不是入赘,但他在付家,在付丽华面前也一直抬不起头来,直到前些年付家老爷子离世,他才真正的挺起了腰杆,有了一家之主的威风。
这些年的怨气,似乎要就着这个机会通通发泄出来。
“爸爸。”
梁昱舟在他发泄完之后,才轻声唤道。
“那边都处理好了吗,我不想我们家的家事明日一早出现在街头的报纸上。”
梁京江脸色阴沉地说道。
“您放心,我都安排妥当了,酒店的侍应生和经理都打点好了,那些相熟的报社也通通打过招呼了,即使有人爆料出来,报社也不会上报。”梁昱舟汇报道。
“那就好。”梁京江看了看这兄弟二人,继续道,“说吧,你们俩到底怎么回事?”
这一句话倒是点醒了正在一旁发呆的梁天放,他抢先一步说道,“爸爸,真的是他在害我,是他给我出的主意,他把我给教坏了,是梁昱舟,是他让我挪用了那些钱。”
梁天放又开始激动的前言不搭后语起来。
梁昱舟冷眼看着眼前的一切,现在对他进行控诉的那个人本是与他有着血缘关系的兄弟,本应该是这世上血脉相亲的人,可平日里,他们之间却只有欺骗和利用,出了事,就忙着往他身上泼脏水,推卸责任。
这样的人,根本不值得同情。
梁京江把视线移向梁昱舟这边,梁昱舟“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爸爸,天放说的没错,挪用资金的主意是我出的,我不该瞒着您,给他胡乱出主意,当时我也是看事情紧急,没有什么太好的解决办法了,所以才出此下策,这件事终究是我不对,请您责罚。”
梁天放和梁京江都没想到他竟会如此直截了当地把整件事给担下来,皆是一愣。
“爸爸,你都看见了吧,他自己都承认了。”梁天放指着跪在地上的男人,一脸地幸灾乐祸,以为自己可以在这件事上全身而退了。
梁京江没有理会,只是对梁昱舟说道,“你先起来吧。”
梁昱舟听话地站起身来,却惹急了梁天放。
“爸爸,你怎么就这么让他起来了,他把我和家里的生意都害惨了……”
“天放,你最好搞搞清楚,我是有错,我错在不该把你赌博欠债的事情瞒着爸爸,不该给你胡乱出主意,但你就真的是无辜的吗,是我逼着你去赌,去借钱的吗?”
梁昱舟的反问令坐在沙发上的男人瞬间闭嘴。
他看向父亲,继续说道,“爸爸,事到如今,我想我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我觉得还是有必要跟您讲清楚,这样也有助于帮天放早日脱离那个泥沼,尽快振作起来。”
“其实,天放从很久之前就已经在不停地借债了,我这个做大哥的,只想着去帮他处理,让您不要知道他在外面犯的那些错,我曾经以为帮他还清债务,再劝说一下,他就会悔改,可我没想到,整整两年,他从海外留学回来,一直到现在,都没能从这个泥沼中抽身,整日还是沉迷在赌场里,去寻求刺激和冒险的感觉。爸爸,现在看来,我是彻彻底底的错了,早知如此,就应该早点告诉您真相,或许您出面了,他还能听话点,不至于像现在一样,越陷越深。”
“你胡说,你血口喷人,梁昱舟,我知道,你就是嫉妒我,你嫉妒我比你有文化,有才华,我可以光明正大地继承梁家的产业,但是你不行,你就是阴沟里的一只老鼠,一辈子只能生活在阴暗潮湿的角落里……”
“够了,梁天放,你给我闭嘴,你看看你自己,现在像什么样子,嘴里说出来的都是些什么话,你的涵养都去哪儿了!”
梁京江实在听不下去,及时喝止。
“你说天放从两年前就开始借贷了,可有什么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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