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道吉日,唢呐声起,四个纸人抬着大红花轿,摇摇晃晃地走在静夜里,长街上!
两团水绿色的鬼火为其带路。
不知何处,不知何事。
龄玉睁开眼后看到一片昏黑,伸手不见五指。
她发现自己好像坐在一块木板上,试图站起身,却听到“砰”的一声响,头撞到上方,伸手摸索着,身体摇摇晃晃,才知道自己身处在一个轿子里。
外头锣鼓喧天,她忽然有了一个不好的念头——自己不会是又坐进婚嫁用的轿子里了?
这是怎么回事?
心中惊异,龄玉想要呼救,却发现发出的声音并不是自己原有的,伸手去摸自己的身体,好像也不是她的。
这是进到别人的身体里了?龄玉慢慢摸向自己的脸,呆住,“真的没有伤疤了.....”
一时间不知道是惊喜,还是恐惧。
掀开旁边的红帘——她看到外面一片渺茫,比轿子里要亮堂些,但似乎有着浓浓大雾,四野无人,空旷中阴风仓皇而来,吹落龄玉掀起的红盖头。
索性将其攥在手里,身一矮,探身出去——
她想,自己已经被逼着嫁给一人,身不由己过一次,不要再有第二次了。
可谁知刚探出去半个身子,身旁轿子的窗口那儿就伸来一只细长的手。
龄玉瞳孔一缩,急望过去——
没看到人,只感受到那只手极为冰凉,摸着也不像人的触感,仿若是纸。
来不及发出惊叫,她紧接着就被那只手大力推回轿子里,听到不远处唢呐声一停!
仿若是良辰已到,地点已达——轿子落地了。
死寂中,没有小童过来牵她,新娘子也没有戴着红盖头,龄玉从轿子里矮身出来,望向周围——
只见她没见到一位宾客,只有一个府邸立在面前,上方木匾中写着“蒋府”二字。好似凭空出现,只为此次婚事。
这里到底是哪?
黑色的府邸,门前两盏大红灯笼好像人的眼睛,在险恶地看着她。
这里......好像阴曹地府。
龄玉往后一退,害怕这一情绪姗姗来迟,她看着身上衣裳,攥在手里的红盖头,又隐隐感到愤怒——
这是非要她嫁人了。
可她不愿再被摆布!
望向前方,渺茫中龄玉不知道自己的出路在哪,却也知道自己不该止步于此。
于是迈开步子,想往外跑,与此同时那些抬轿子的纸人也转过头来。
它们是男儿身,穿着女人的衣裙。
脸小小的,好像白瓜子仁儿,嘴唇很红,甚至大得离奇,占据半张脸。
画着戏妆,几双细长的眼直勾勾盯着龄玉。
龄玉记得纸人是不能点睛的,这会让它们有了自己的魂儿。
但这些纸人方才都能抬轿子了,又怎么不会有自己的魂儿?
龄玉孤零零站在这阴曹地府里,本该孤立无援,却也不想任人鱼肉。
身后蒋府门上的大红灯笼晃动。
等等,蒋府?
鬼使神差地,龄玉想到现世里,山花戏台最后要去的地方也是蒋府。
那么巧吗?
地府里也有一个蒋府,而且....还是要娶亲的人。
龄玉想起张肃曾和自己提过,双仙红月亭里郑月仙是被迫要嫁给一个人,而龄玉在跌入这一诡异地方前,看到的最后一幕戏就是王世玄被人投入河中。
那么,是否下一幕戏就是郑月仙要嫁给别人了?
龄玉想:她身上穿的该不会是郑月仙的嫁衣。
她成了郑月仙吗?
既如此,她便想知道待会儿要娶妻的是谁了——是现世里的蒋家公子,还是戏里的一个人?
自己为什么会来到此地,是谁干的好事。
周遭阴风大肆,衣裙翻飞,红盖头被摔在地上。
龄玉深吸一口气,踏过门槛,走了进去。
一侧目,便看到两丈外,院子的一个柱子后躲着一个人,身上也穿一件新娘的嫁衣。
长发垂落,似是刚从水里出来般,全身湿透。
好啊,终于有另一个人出现了。
不好,看过来的眼神如此怨恨!
甚至那不是一位女子,是个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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