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本来觉得离开幻境的关键,在于给文应如写信的那个人,因为他的身份始终不明。
但现在已经知道这个人是白流静了,甚至知道她是个女子。
龄玉还帮文应如解决了她的婚约问题,却还是没能离开幻境。
李重九说:“我们到底是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会和静水书院有关吗?”龄玉说,他们醒来后都是出现在这个书院里,这是她唯一能想到的可能性。
等等——静水书院?
两人忽地呆住,异口同声:“静水书院!”
余灯影不是说这书院会在某一天被人闯入,惨遭命案吗?
“难道我们出现在这里,是为了要阻止这桩事的发生?”龄玉说。
“但怎么会和文应如、白流静,或者是李浦有关?”李重九说。
两人再次陷入沉思,无法轻易做判断,决定先回书院再说。
因为现在是魂魄的状态,他们不能驾马车、也不能骑马,只能是悄悄坐在某辆刚好也前往书院的马车上,和别人一同回去。
而这个人,便是文应如和白流静。
无奈千不该万不该——这两人并不急着回书院。
她们很久没回家了,打算在外面多留一会儿。
但龄玉和李重九却等不及,他们已经在这幻境里待了好几天,得想别的办法尽快离开。
站在文家外面的街道上,两人苦思冥想,来回踱步。
其中一个忽然发现自己身上还背着布袋。
奇怪。
龄玉想:她刚刚不是脱离文应如的身体,回到自己的身体里了吗?为什么还拎着文应如的包袱。
而将其打开,里面有一只玉蝴蝶。
“这有什么用?”李重九探过头来。
龄玉摸着这只玉蝴蝶,它有一整只手掌那么大,玉身光滑盈润,是块好玉。
“它为什么会独独留在了布袋里,甚至能被你握住。”李重九说着,也伸手过去,要龄玉把玉蝴蝶递过来。
龄玉放到他手里。
接着,玉蝴蝶便好像活了过来,成为一只真正的蝴蝶,往天上飞去。
李重九大惊,连忙要追赶它。
然而蝴蝶越飞越高,很快便消失在两人眼里。
李重九:“.......”
他自知有错地望向龄玉,龄玉却若有所思,轻声说:“李师傅,我们真的是在幻境里吗?”
什么意思,李重九一愣。
“我们现在是魂魄的状态,你说,幻境里会出现让人失去肉身的情况吗?“龄玉认真询问,她总共没进入过几次幻境,要说到这些稀奇古怪的事,还是李重九要更了解,接触的要更多。
“我以前和景琉、余灯影进入幻境......”李重九便去回忆,虽说都是进入到一段往事,里面的人不会发现他们的存在。但李重九他们并不是魂魄的状态,是拥有自己的身体的。
“万小姐你的意思是?”
“蝴蝶。”
龄玉凝视着之前玉蝴蝶飞走的方向,“我在想我们会不会不是在幻境里,而是在一个人的梦里。”
昔者庄周梦为胡蝶,栩栩然胡蝶也。
不知周之梦为胡蝶与,胡蝶之梦为周与?
李重九说:“你觉得是在谁的梦里,文应如?”
龄玉说:“我不知道,有可能是文应如,也有可能是白流静。在这里我们经历的事都与她们有关,期间也没碰到什么坎坷,这意味着——这或许是一场美梦,蝴蝶的出现,可能是梦的主人沉浸其中,分不清现实与虚幻。”
她望向李重九,李重九说:“也就是说现实并不让她如愿,所以她.....沉溺在一场美梦中了?”
这一切都发生得太快了。
李师傅一直以为自己身处在一场幻境中,以往他进入幻境,身上都带着张肃给的符纸,这是他进出幻境的媒介。
但这次他莫名其妙进入静水书院,没有来自张肃的帮助,是否也暗示着这不是一个幻境,而是.....别的什么?
龄玉在这时说:“李师傅你会不会白天见到什么东西,或者听到一些话,晚上做梦时,就会莫名其妙的梦到了。”
李重九:“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他忽地一惊:“你的意思是我们之前听了余灯影说的那件事,在心里对静水书院念念不忘,导致做了一个和这有关的梦?可这么看的话,不就相当于我们才是梦的主人吗?”
“不,有可能是我们挂念着静水书院,才会被梦的主人牵涉其中,参与了她的这场梦。”
“如果是这样,那这场梦的终点是?”
龄玉没有说话,她不知道,但她觉得一切应该都尘埃落定了。
不管梦的主人是文应如还是白流静,她们都解决了自己的麻烦,将会在不久回到书院,重新读书。
啊,书院......
龄玉心中一痛,想到余灯影说书院之后会遭遇惨案。
是否是因为这件事,才会让梦的主人接受不了,要给自己造一场美梦?
她不敢想下去,侧目望向李重九,却在这时又看到一只蝴蝶。
它是刚才由玉所化的那一只,又飞回来了。
龄玉以为它会飞向梦的主人,却不想蝴蝶停在了李重九的肩上,紧接着,李重九便不见了。
“李师傅!”
龄玉脱口而出,来不及挽留!
四周围的灯火骤然熄灭,黑暗中,一阵阴风吹来,听到鬼哭狼嚎,龄玉的衣角翻飞——
长街上缓缓有几个人走来。
他们一身黑衣,面色惨白,几盏幽青色的灯火伴于身边。
“阴差。”
龄玉说完,几位阴差便跪在面前,神色恭敬:“神女,还请您和我们去地府走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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