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殿下强求

突然一道寒光乍起,一人手持利剑,飞身袭来,剑锋一转挑落了新娘头上的凤冠。

宾客哗然,惊起四座,强自冲破禁制的楼玉珩嘴角还留着血迹,他立在人群中,那双冰冷的眸子里有嗜血的怒气。

傅月白不禁将惊慌失措的赵澜若拉到身后,咬了咬牙,没有说话只是沉默着与他对视。

楼玉珩伸手去抓,还未碰到傅月白袖子就被他躲开,他却只抓了个空。

傅光义几步上前,拦在两人中间,怒声喝道:“今日由不得你胡来。”

楼玉珩双眸赤红,剑一出手将高台上龙凤呈祥的喜烛打落,烛火燃着了红绸,顿时火光肆起。

看热闹的纷纷逃窜,火光中四人仍是僵持着。

楼玉珩死死盯着傅月白,怒道:“你不应该给我一个解释吗?”

“星儿,你听我说......?”傅光义见他神色不对,怕他气急走火入魔。

“我没问你,让他说。”楼玉珩气急攻心,侧身呕出一口血。

傅月白眼底聚着一层水光,垂眸看着地上的血,缓缓道:“我无话可说,就如你看到的这般。”

“哈......无话可说?”楼玉珩竟是仰头大笑,冷刃划出,傅月白苍白纤细的脖颈顿时流出一线血红,“连你也要这样对我!”

傅光义见此,伸手去抓楼玉珩肩,楼玉珩肩膀一沉生出反弹之力,傅光义被震退几步,楼玉珩乘机出掌,招式狠戾,傅光义被内力震伤,口吐鲜血再无力起身。

赵澜若大惊,伸手覆在傅月白伤口上,眼中一片湿润。

楼玉珩冷冷看她,讽刺道:“我的人何时需要你来心疼。”

剑锋擦过地面,注入内力,朝着赵澜若面门刺去,傅月白拉住她急退几步,单脚点地,身子腾空而起,一掌击在楼玉珩胸前。

楼玉珩单膝跪地以剑撑身,他内力还未完全恢复,强自冲开穴道,心脉受损,被傅月白这一刺激,更是急火攻心,有走火入魔之兆。

刀锋泛着寒光,朝着傅月白而来,突然剑锋一转刺向赵澜若,傅月白还未来得及反应便看到剑锋已经尽数没入赵澜若的心口。

傅月白心中大乱,眼睛通红,勉力让自己站稳,踉跄几步蹲在赵澜若身旁,将她揽入怀中,捂住她流血的伤口。

赵澜若胸腹冷彻,眼眸半阖只望着傅月白,攒了些力气,抬手抚上傅月白脸颊,眉眼弯弯,“......能够嫁与公子是澜若三生修来的福气,澜若......此生无憾了。”

她口吐鲜血,垂下手紧紧攥着傅月白的手,声音极轻,艰难道:“苍穹雪山......寒夜昙再加上心爱之人心头血浇灌方能......方能解了噬心蛊......”

赵澜若在他怀中缓缓闭上眼睛,像秋雨中娇弱的芙蓉,风吹落了枝头,吹散了芳香。

傅月白心头钝痛,如星辰般的双眸泛着痛苦的潮光看向楼玉珩,责问道:“为何要杀她?”

“为何,她该死。”楼玉珩冷笑出声。

“杀妻之仇,不共......戴天!”傅月白额上青筋暴露,每一个字都说得格外的沉,痛到极处,连声音也嘶哑的可怕。

“你们还未拜堂,她算你哪门子妻。”楼玉珩冷冷的瞥了一眼地上的人,脸色阴沉的可拍。

“她是我八抬大轿抬进府的,既入了门,便就是我的妻。”傅月白眼中寒光骤现,说着掌心一翻,内力凝聚朝着楼玉珩击去。

楼玉珩扔掉剑,一手运掌迎向傅月白,两股掌风在空中相撞,两人都被对方内力震伤,后退了好几步,各自的嘴角都溢出血来。

正堂大火冲天,火光映在楼玉珩脸上晦暗不明,“我说过你这辈子都不能娶妻,是你咎由自取怪不得旁人,是你害死了她。”

楼玉珩最后一句话重重砸在他心上,傅月白觉得周围的空气都变得稀薄,让他无法呼吸,捂住胸口,嘴唇异常灰白,眼中最后一丝清明也被熊熊大火燃的彻底。

傅府大婚当日,宅内走水,当场烧死了新娘子,喜事变丧事,傅家公子悲痛过甚,一病不起,上都人人喟叹真是老天无眼,红颜薄命,才子佳人,捉月盟言,如今只能把酒话坟头。“你休想,与她做夫妻?”楼玉珩喃喃重复了一声,突然拔高声音喝道:“你傅月白这辈子,下辈子,永生永世都只能做我的妻,心中也只能放我一人,旁的人你休想惦记。”

“哈哈......”傅月白闻言大笑,心中酸痛的厉害,“你这话真是可笑,或许在之前我定会被感动,但自从见到澜若方才看清自已心意,她有咏絮之才,闭月之貌,是我心仪的样子,我俩门当户对,又得陛下赐婚,彼此一见倾心,便再顾不得旁人。”

楼玉珩脸上阴沉更甚,大怒道:“你胡说,你方才说的不过是恼我杀了她,可那又怎样,我不仅杀她我还要把你永世困在我身边。”

“楼玉珩,你就是个疯子,我要杀了你,我一定会把你杀了。”傅月白挣扎着手脚的束缚,涨红了脸,怒喝道。

“别挣扎了,小心伤了自己,等事成了自然会放了你。”楼玉珩垂眸看他清瘦的腕上因为挣扎被勒出道道青紫痕迹,双眉微皱,提醒道。

“你想做什么?

楼玉珩冷笑一声,弯腰抚摸他消瘦的脸颊,最后指尖在他唇上点了点,道:“你不是想成亲吗,那就嫁与我,白天未拜的堂,我赔给你。”

“楼玉珩你给我听好了,我不想跟你拜堂。”傅月白气的双眸泛红,长睫上沾了一层水珠。

“这可由不得你,你如今就如砧板上的鱼肉任我宰杀,还有什么资格跟我说不。”

楼玉珩手掌轻拍两下,楼小饶便捧着两套喜服进来,看到傅月白也不说话,只是乖巧的站在一旁。

“东西放下,人走。”楼玉珩朝他挥挥手。

楼小饶将喜服放在床头,瞥了一眼傅月白,咬了咬唇角,飞快的退了出去。

楼玉珩弯腰替傅月白解开束缚,又出手封了他内力,提醒道:“强行运功,只会伤了你,莫要白费力气。”

傅月白得了自由,趁其不备,劈掌向楼玉珩袭去。

楼玉珩回身擒住他手腕,稍用力往后一推,傅月白便又重重倒回床上,头不小心磕在床栏上,嗡鸣作响,许久才恢复清明。

“不自量力。”楼玉珩站在床边,冷脸看他。

楼玉珩见他半天没动,伸出手在他跟前想要拉他一把,傅月白冷冷撇过头完全无视,楼玉珩气急一把将人从床上扯起来,“自己穿还是我帮你穿?”

傅月白愤怒的将床上喜服佛到地上,冰冷冷地看向他,无声拒绝。

楼玉珩扬手给了他一巴掌,傅月白被打的一个踉跄脑子里顿时一片空白,血沿着唇角渗出,他抬手抚在脸颊上,那里火辣辣地疼,可心里比那疼痛更甚。

“乖乖听话,便可少受些苦。”楼玉珩用拇指擦拭他嘴角的血迹,又将他额前的一缕发丝理好。

傅月白蓦地落下泪来,赵澜若尸骨未寒,而他却要穿着嫁衣与另外的人拜堂成亲,多么荒谬。

他为了救一人却害的无辜的人卷入其间,平白丢了性命,那样一位生性慧黠的人,怕是早已看穿他与楼玉珩之间不寻常的关系,可还是愿意以身犯险。

傅月白眼前浮现赵澜若窈窕纤细的身姿,美目流盼,自有一股超凡脱俗气质,宛若皎皎明月,不染人间纤尘。

“梧桐半死清霜后,白头鸳鸯失伴飞。”

楼玉珩心口仿佛被刀尖刺了一下,狠话说了一大堆,打也打过了,眼下真是无计可施了。

傅月白眼底泛着微红,沉默看着楼玉珩将地上的衣服一件件捡起来,冰蚕云锦喜袍,锦纹绚丽,金色缠枝纹图,富丽华贵。

傅月白这才留意到身上原先的那件喜服早已被换下不知所踪,他揪着衣服阖眸淌下泪来,仍是站在那不动。

楼玉珩扯过他衣领帮他退了外袍,粗鲁的将喜袍给他穿好,檀木梳子梳过如柳般的青丝以红缨缠绕将乌发束起,傅月白无力反抗,好似他手中的牵线木偶,无知无觉任由楼玉珩摆弄。

一张方桌,半方红布,龙凤喜烛,清酒两杯。

两人身着相似喜服,同样是风骨清隽,龙章凤姿,天质自然的清俊儿郎,有如天造地设。

傅月白脸色异常的苍白暗淡,神昏不清,楼玉珩拉着他跪下俯身叩拜,三跪九叩首,礼毕。

突然惊雷炸起,黑云之下忽起大雨,寒鸦惊飞,窗外狂风簌簌吹响。

傅月白猛地醒转过来,嗤笑道:“你我如此丧尽天良,怕是连老天也看不过去。”

楼玉珩将他的手扣在掌心,神色微变,冷下脸道:“我从来不信这个,若老天有眼何故良善之人会丧命,作恶的却能安稳度日,我已是满身血污又何曾在乎再加上一条人命。”

“......你”傅月白话还未说出口,腕上一紧,楼玉珩握住他手腕将一杯清酒塞到他手里,冷冷道:“该饮合卺酒了。”傅月白垂下细密长睫,问道:“你非得这样逼迫我吗?”

“是你先逼我的。”楼玉珩端着酒杯的手顿了一下,“都拜过堂了,你现在说这些还有用吗。”

傅月白咬牙低泣,“你为了心里那点荒唐的占有欲,善恶不分滥杀无辜,你可知......”

楼玉珩抬手抹了一下傅月白红透的眼尾,沾去他眼睫上的泪水,声音冷硬道:“我向来不分善恶,唯重本心,敢抢我的人,该杀。”

傅月白消瘦的肩膀抽动着,缓缓闭上眼睛,终是无话。

楼玉珩抓住他一只手强迫与自己两只手交错勾缠,举杯饮尽,却看到傅月白直直盯着手中酒杯并未喝那酒,楼玉珩另一只手扼住他下颚,将酒灌进傅月白嘴里。

“咳咳......咳......”傅月白被呛的,弯腰连连咳嗽。

楼玉珩一只手抚上他颤抖的背脊,帮他顺了顺气。

待傅月白缓了片刻,楼玉珩二话不说将他推倒在床上,幽幽道:“锦幄初温,芙蓉帐暖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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