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济心里酸胀,又捏了一记萧南君脸颊,问道:“痛不痛?这不是梦,我真的回来了,往后再也不走了,生死都会和你在一处的。”
萧南君抬手揉了揉自己脸颊,眼中水光流转,看着他就笑。
萧南君突然抬手按住额角,不知何时头竟然疼的要命,方才太开心了竟都没在意。
明济拂开他手,帮他轻轻按揉,“怪我,昨夜没个轻重,倒叫你受苦了。”
萧南君瞬间红了脸,甫一动身,发现全身酸痛的厉害,连床都下不来。
“你别动,还病着呢,太医来看过了,无甚要紧,只是要多注意休息。”明济将他按回床里,手脚利索地为他倒来药,慢慢喂给他喝下。
“高全呢?”萧南君在殿内环视了一圈没看见他人。
“在殿外守着,我在这他有些不自在。”明济坐在床边替他盖好被子,“再睡会吧,昨夜辛苦了。”
“不辛苦,你凑过来点,我好好看看你。”萧南君指尖勾住他胸前的衣襟,笑着道。
明济朝他靠了靠,俯身凑近,许是还发着烧,萧南君脸颊脖颈都是淡淡的粉,明济便想起昨夜那副**高涨的身体,两人极尽缠绵,他把玩着萧南君的一缕长发,低低道:“我可是做了二十年的和尚。”
萧南君嗤笑一声,回道:“我可是守了二十年的活寡。”
明济心悸动的厉害,又考虑到他现在身子孱弱,怕是经不起折腾,便又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冲他道:“先养好身子,别的以后再说。”
“殿下,您还是先回去吧,陛下还在睡着,这会儿您还是别去打扰。”高全在门外小心劝说着。
萧南君皱了皱眉,屏息听着外面的动静,递了个眼神给明济,让他赶紧藏起来。
明济也不慌,依旧没动,笑着调侃道:“你这位太子还挺孝顺,早间便来过一趟了,若是不见,怕要辜负了孩子的一片孝心。”
萧南君飞了他一眼,警告他别作声。
“宫里最近不太平,听湛大人说,有个死刑犯前几日逃出天牢,怕会惹事,明德殿四周要多加强些守卫,巡视要更勤些。”萧晔吩咐道。
明济听了只想笑,“太子要是知道了这个死刑犯正与他父皇共处一室,还如此亲近,该作何感想?”
“好不要脸。”萧南君啐他,又伸手捂住他嘴,“你可别再说话了。”
“殿下说的是,奴才会多加小心,这段日子辛苦殿下了,既要顾着朝堂上的事,心里头还惦记着陛下,陛下心中甚是欣慰。”高全抱着佛尘恭敬道。
“哪里,只要父皇身体无碍,便是叫我做什么都行。”
萧南君见外面没了动静,知道萧晔定是走了,才将手放开,气道:“你话太多了,朕得想个法子,叫你把嘴闭上,不该说话的时候就别说话。”
“闭上是不可能的,但贫僧往后尽量多说些陛下爱听的。”明济挑眉看着萧南君,狡黠一笑。
“祸害,真是个祸害。”萧南君心中如是想着,突然反应过来,问道:“当年在无望谷,其实是你先起了那份心思吧,一步步设计我,叫我着了你的道,明明是只大尾巴狼,还搁我这装呢。”
“可惜陛下知道的太迟了些。”明济勾起唇角,修长手指在他眉眼描摹,“你这双眼睛还是这般好看,眸如琉璃,深邃明亮,里头装了日月星辰。”
萧南君睨了他一眼,明济便又笑了,“你少拿这种眼神看我,这双眼睛会更好看。”
萧南君伸出手,明济便拉了他一把,让他靠在软枕上,萧南君捏了捏后腰,朝他撇撇嘴,“那会儿你救了我便可立即带我离开无望谷,可你偏不,非得带着我在谷中与他们周旋,我身旁无一人可用,便只能依附于你,你又做出一副我很是连累你的模样,不曾给我好脸色,我为了不被你嫌弃便只能讨好你。”
“就这?”明济拨开他散落下来的头发,挑眉问道。
“当然......主要是你长得好看,我没有禁得住美色的诱惑,要是换做别人打死我,我也不会那样做的。”
明济嘴角的笑意更甚,笑的眼角弯弯,萧南君看的出神,不禁想到那个孩子,心道:“他长的与你可真像。”
明济见他唇角有些干,起身为他倒了杯温水,小心喂给他喝,笑道:“你那时还骗我说喝了那个湖里的水,男人也能生孩子,我当时差点就信了你的鬼话,还在心里头幻想过,若是你我能有个孩子,那个孩子能长成啥个模样。”
萧南君刚喝进嘴里的水被呛咳出来,他俯身抓着床沿,咳了许久才缓过劲。
明济用帕子给他擦了擦嘴,又给他捋背,“怎的如此不小心,怎么?知道自己当年有多离谱,现下心虚了?”
“无事,这水太烫了。”萧南君垂下长睫,掩饰情绪,一边将水杯推开,“不喝了。”
“哪里烫了,我觉得温度正好。”明济就着杯子喝了一口,不明所以道。
萧南君心中烦乱异常,久久不能平息,该如何说与他,男身孕子这种事情确实太荒谬了些,他怕明济不会信他,又怕明济知道真相会怨恨与他,自己到底还是要些脸面的,这件事得从长计议选个合适的时机说。
“这点事都做不好,还不如高全,我留你何用。”萧南君啧了一声,埋怨道。
高全在门外莫名打了个喷嚏,他现在不得传召都不敢进入内殿,门外守卫用一种很担忧的眼神看他,怕不是高公公得罪了陛下,竟被赶到门外。
“生气了?”萧南君从被子里伸出一条腿,踹了踹他。
明济将他腿放回被子里,叹气道:“我本就没服侍过人,怕招你心烦,是我之前思虑不周,宫里耳目众多,我怕被人瞧见了影响陛下的天威,留在你身边终是不妥”
好一招以退为进,和尚八百个心眼子都用在他一人身上了。
萧南君觉得自己方才话说的确实重了些,只得拉下脸面来哄,“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根本没有嫌弃你的意思,哎呀,我刚才就胡说的,你别往心里去,待我彻底打垮湛家,你便可以名正言顺的留在我身边,我看谁敢说个不字。”
他抚上明济脸颊,心疼道:“这段时间真是委屈你了,进来个人你就得藏一下的,这辈子怕是都没这么憋屈过吧。”
“还行,下次别再让我藏床底下就成。”
萧南君就只是笑,半晌问道:“要不下次你藏我被窝里?”
“我看行。”明济狡黠一笑,拉着他手腕将人带入怀里。
楼玉珩推门进来时,灵屏正拧着帕子给傅月白擦身体,看见他时愣了一下,随即福了一福。
楼玉珩并不惊讶她为何在此,楼小饶已将今日的事都与他说了一遍。
“帕子给我,你先出去。”楼玉珩伸出手接过帕子,朝床里看了一眼。
灵屏默默退下,不放心的又回头看了看,缓缓拢上门。
楼玉珩拿着帕子,坐到床边,一只手抚上傅月白脸颊,他额上全是汗,几缕发丝沾在额角,全身烫的吓人。
听楼小饶说的剜肉时他受的痛楚,心也跟着纠了一下,不免有些自责,早该为他找个大夫的,也不至于让他受这份罪,这人无论何时都是一副隐忍的模样,自己无论受了多大的苦也不提一个字,可脾气却又倔的要死,叫人又爱又恨。
楼玉珩掀开他身上的被子,想看看那处伤口,他的腿上被绑了厚厚的纱布,什么都瞧不见,只得作罢。
他将帕子扔进面盆里,脱了外衣躺到傅月白身侧,傅月白腿上有伤这会只能平躺着,楼玉珩朝他贴了贴,侧身躺好。
傅月白闻到他身上的冷香,不自觉的朝他拱了拱身子,或许是碰到了伤口,他眉头一下子拧的死紧,猛地呵气。
“伤口疼是吗?”楼玉珩阻止他乱动,在他耳边,轻声问道。
“......好难受!”傅月白声音沙哑,喃喃道,眼睛却未睁开,只是身体本能的想要靠近身边的人,心里毫无防备的说了一句难受。
楼玉珩心都要化了,不知何时他与傅月白之间已经如此亲密了,是那种在心底里深处的依赖,是将彼此已经印在灵魂深处,打上烙印系了死结的,这辈子不可能在解开的那种。
楼玉珩伸手探了探傅月白的额头,依旧烫的很,他心慌地问道:“哪里难受,可是腿疼?”
傅月白抱着他一条胳膊,哼唧了一阵。
楼玉珩本想倒点水给他,可傅月白将他胳膊抱的死紧,他便只好又躺回去,傅月白头在他胸口拱了拱,楼玉珩垂眸看他,傅月白作动了两下,头一仰,便吻在他唇上,撒娇般轻轻吮了吮。
“生病了还这么不老实。”楼玉珩拍了拍他发顶,嘴角嵌着笑意,黑眸莹亮,像极了艳阳下西湖的波光,星星点点。
如此到下半夜傅月白方才安分下来沉沉睡了过去,楼玉珩试了温度,比之前好了点,这一夜他也是累够呛,不知不觉也跟着睡过去了。
第二日当楼玉珩睁开眼时,便看到傅月白已经比他先醒过来了,睁着一双水眸静静看他。
楼玉珩伸手在他脸上揉了揉,宠溺的看着他问道:“身体好点了吗?”
傅月白微微点点头,也不说话。
“喝水吗,昨烧了一夜肯定口渴吧。”楼玉珩起身给他倒了一杯温水。
傅月白就着他手喝了几口,靠在他胸膛上,微微皱了皱眉,一只手往腿上摸索。
“别碰!”楼玉珩抓住他手,提醒道:“伤口现在不能碰,一会等大夫来帮你换药。”
“你再睡一会,我让灵屏做些补血的药膳给你,脸色这样难看,我瞧了都心疼。”楼玉珩又扶他躺下,“我今日哪也不去,就陪着你。”
“你不生气?我擅自将灵屏留在这里。”傅月白声音沙哑,眼睛看着他却是清明的。
“这是你家,你想留谁都行,我没那么小气的。”楼玉珩拍拍他身上盖着的被子,笑道:“无需这么小心翼翼,往后你我的日子还长远着,一直这么拘着可不好。”
今日的楼玉珩特别温柔,说话时眼里总是带着笑,楼玉珩说这是他的家,傅月白心头莫名一暖,他原本也有家的,那座废弃的宫殿就是他的家,他每天期盼着那人来看看他,可是那人却不要他了,后来的傅府虽然华丽轩昂,却太寂寞了,寂寞的像一口井,深幽冰冷从未给过他半分家的温暖,如今楼玉珩说这是他的家,傅月白心中明白他们并不会长久走下去,可这句话仿佛在他心底开满了花,每一朵都是一份明亮喜悦。
傅月白侧过头看他,眼尾有淡淡的红痕,楼玉珩伸手抚上他眼尾,复又低头亲了亲那处,笑着问道:”如何,被感动哭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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