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珀可没有叫他这个时间过来,实际上昨天两人之间没能取得任何共识。说到底,项廷是否担任男仆一职,这事本就是要打一个大大的问号的。
所以蓝珀根本就没考虑到眼前这个被动的局面,只能在猫眼后头安静了一会。看到项廷一双剑眉压着沉着的眼睛,好像经历了十八岁的短短一夜惊魂之后,心事忽然重了,是不是被揠苗助长了?在警察局龙场悟道了?真的有点看不懂他了。可以肯定的是他遍体鳞伤,而外面正在下雨夹雪,石头都被冻成了粉末,项廷满头冰碴。
蓝珀不仅不提供亲情的避难所,连应都不应,打发臭要饭的也没这样,悄悄转身要回卧室去了。
项廷却说:“姐夫,我知道你在家。”
“在家的我不记得我预约了这项服务。”蓝珀双关了一下,“I don't buy it.”
项廷就说:“那我就去给白谟玺打扫卫生,我认得他家,他绑架过我。或者去他弟那,他弟叫白希利。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中外结合有名有姓,我就猜到他们关系不一般,结果真是亲兄弟。”
蓝珀觉得他自顾自讲小故事很好笑:“好棒啊,快去吧。他自己有房子不住住在香格里拉公寓,我现在就叫专车来接你去。”
外头半晌没动静。蓝珀重新凑上去,透过猫眼看了看,项廷冻僵了的身体往外散发白气,像呼呼直冒的傻气,他忽说:“姐夫,你喜欢男的。”
蓝珀嘴角也就动了两毫米,正要离开,谁知项廷下一句是:“那你觉得我适合做你男朋友吗?我就随便问问。”
雪花与雨滴交织在一起,悦耳地拍打着窗户,仿佛是大自然的摇篮曲。隔着一扇门荒诞且噎人的狂风却扬了特大沙尘暴似得迷住蓝珀的眼睛。蓝珀飞快地眨了眨眼,振翅欲飞的两片睫毛情绪稳定地忽上忽下。
不过他很快双眼眯成一线:“小弟弟,你说话可可爱爱的。”
“你有别的话想说吗?没有就当你答应了。明天我们就把这件事公之于众,请大家来吃席,你怎么看?这种事情如果被朋友知道,商场的伙伴知道,他们会怎么看?你这种资本见了落泪,犹太看了惭愧的人,立刻就会变成一个没有一点自制力的形象,不仅是同性恋还骗婚还被自己弟弟勾引,当然也会被蝇头小利吸引,毕竟都不是仨核桃俩枣的买卖,和你做生意,往后可得睁大眼睛了。”
蓝珀才明白过来,妻弟神奇的小脑袋里净是这些没由头的想头,原来只是在低级恶搞,幼稚威胁,颇有点人急悬梁狗急跳墙的意思。既然项廷是个在拿玩具出气的大孩子,纯纯在恶心自己才以身试同,那就欣赏一下他还有什么新招层出不穷。
“那勉强答应一下,然后呢?”
“然后你再不开门,我马上去找白谟玺。我要对他说:迟来的早上岸,赶英超美。”
蓝珀几乎好几年没有这种捧腹大笑的心情了,就变得蛮好说话:“好呀,改天给你开门。”
里面没声了。蓝珀的嗓音总是听得人心痒痒的,项廷听得难受又很想听。他攥住拳头一下下地敲门:“不许改天,就现在,听到没?不开门把你门口的符揭了!”
蓝珀说:“那我先去拿个东西。”
机警的项廷:“你要拿枪是吧?你又要在我两眼中间开一个洞吗?”
蓝珀只开了一点点门,只为了看清楚项廷的腿伤。侦探说他有点跛,这叫有点跛吗?直立行走已经是世界第九大奇迹了!
蓝珀感觉自己才在别样受刑,表情也快收不住了,身体抵着门,找借口:“今天不方便。钥匙弯了,卡在里面拔不出来。”
岂料项廷真是狠角色说干就干,专业的人做专业的事,他居然还带了一个插着拖把的清洁桶。他先把拖把从那个门缝里挤进去,即使都是全新未拆封的工具,还是震慑了洁癖姐夫。蓝珀下意识间弹射起步急忙往后退了一大截。项廷侧着肩稍稍一撞,姐夫的门/户便大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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