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川的口吻还算好，只是听在乔旭生耳朵里，怎么都有些刺耳。
恼羞成怒后的乔旭生就爱用特殊手段，一脚踢上酒店的门，他弯腰，把池川扛起来，粗鲁地扔在床上。
裤子以惊人的速度离开池川的大长腿。
没带任何工具，乔旭生吐了口唾沫，带着薄茧的手指头不由分说戳到池川大喊的点，他惊讶：“你他妈拿什么给老子做前戏。”横行霸道完一抬头坠在乔旭生眼睛里，威严可怕，池川很会看脸色地哑声，半晌后弱弱地说，“这样多不卫生啊。”
兴致缺缺，乔旭生吓唬完他，从他身上离开：“下次别乱跑，我还以为张韵文把你抓回去了。”
“张韵文？”池川问，“我跟他的事你都知道了？”
让池川蠢笑了，乔旭生说：“你好像并没有避开我。”
无论是骚扰信息，还是口头上提张韵文这个名字。
“睡觉吧。”乔旭生不逗他，居然不避嫌，躺下了。
“睡什么睡！”池川伸手去拽他，“我订的房本来就不大，你躺上去把我床占没了，起来。”
他可没打算整个晚上都睡不了一个好觉。
没想到乔旭生居然不知廉耻地拍拍胸口：“躺我怀里。”
躺就躺。
不爱躺腹肌捏胸肌的池川不是好池川。
男子汉大丈夫能屈能伸。
他很快乐地缩乔旭生怀里了。
均匀的呼吸声让池川慢慢睡过去了，一睁眼，乔旭生影子早就不知道溜走到天边的哪个角落。
乔旭生的生活那叫一个忙碌，睡一觉后再次出差，一走就是三天。
好像也不是很多。
在他家里作威作福地睡了三天，把路逛熟后，池川躺在游泳池边的躺椅上晒太阳。
“看来我没在，你过得还挺舒服。”
拿下墨镜，池川转头，惊喜道：“你回来了？”
回答牛头不对马嘴，乔旭生问他：“三天没出门？”
一笔带过，池川讪讪道：“没朋友，没去处。”
“跟我走。”
疑惑地看向乔旭生，池川问：“去哪儿？”
“出去交朋友。”乔旭生没有回头，径直往衣帽间去，挑出一套尺码小些的运动装扔给池川。
没再说一堆询问的废话，池川老老实实换上，有点大，也还能将就，他跟在乔旭生身后，稀里糊涂进了实弹射击游戏基地。
里面三个人，看到乔旭生就开始打招呼，池川瞥一眼韦星纬跟苍明诚，这俩他认识，长得就跟漫画里抓出来的风景一样，惊世骇俗，哪怕就看到过屈指可数的几次，池川还是能记得清楚。
另外一个长得潦草一些，池川懒得看。
“乔哥，怎么还带家属呢。”池川长得太清秀，不了解他的人只会觉得这是个乖宝宝，韦星纬刻板印象道，“他会吗？我们可都是专业的。”
“就你话多。”长得潦草的那个拍了一巴掌韦星纬的脑袋。
被拍后也没生气，韦星纬脾气好，憨笑着没说话。
“本来就不聪明，再乱摸只会更傻。”苍明诚说完后迅速扔话在乔旭生身上，愣是没给韦星纬继续说下去的机会，“旭生，走。”
后面几个人嘀嘀咕咕的，准确来说是那个长得潦草名字叫伏磊更敷衍的和韦星纬说话不停。
大部分时候都是苍明诚一言不发。
“会吗？”乔旭生站在射击场的指定位置，给池川戴上了耳罩和护目镜。
阳光透过云层洒在射击场，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火药味，池川调整一下枪，侧头看向乔旭生，嘴角扬起，得意洋洋：“你也太小瞧我了。”
“我可不低调的。”
乔旭生点了点头，目光专注地盯着前方的靶子：“等你给我惊喜。”
两人同时举起手’枪，瞄准各自的靶子，苍明诚做裁判指示完毕，枪声接连响起，子弹呼啸着飞向靶心。
池川的动作干净利落，每一枪都稳稳十环。
乔旭生节奏稍慢，也都精准无比。
“不赖嘛。”韦星纬冲上前来，“宝贝儿真棒。”
“自来熟，手拿开。”搭在池川肩膀上的手被苍明诚拍开了。
几轮射击后换人，乔旭生粗略看一下，弹孔密集地分布在同一个位置，集中在十环附近。
“我就说别小看我。”池川拍了拍乔旭生的肩膀，语气中带着一丝调侃，“乔警官，你怎么也不夸夸我，绷着脸一点也不好看，我还是喜欢看你笑，虽然你这张脸真的很像个机器人，无趣。”
乔旭生摘下护目镜，擦擦额头的汗，又跟个人机似的开口：“别吵。”
池川耸了耸肩，故作无奈地叹了口气：“你这人太割裂了，怎么那么难拿捏呢，一点情趣都不懂。”
“怎么样才算有情趣？”乔旭生反问，“像张韵文一样，发信息骚扰你？”
咕哝着从乔旭生身边溜走，池川自言自语道：“哪壶不开提哪壶。”
两人走到休息区，拿起水壶喝了几口水，池川靠在椅子上，抬头看着天花板，忽然问道：“你最近工作怎么样？听说局里最近准备把你调走。”
疑惑看向他，乔旭生问：“听说？听谁说？”
池川放松的语气中带着关切，随口出：“韦星纬啊。”
“话多。”乔旭生那张嘴跟着急还似的，说几句就没话了，跟他坐在一起本质上还是尴尬的。
池川正想着怎么从这样的困囿里逃走，救命稻草韦星纬就朝他伸出了友情的橄榄枝。
远离乔旭生后，他跟韦星纬坐在一块儿，八卦选手没放过他，拿肩膀碰碰池川的肩膀，好奇地问：“你跟乔哥到哪一步了？”
“啊？”被问糊涂了，池川晦涩地看向韦星纬，须臾之间才艰难地蒙混过关，“不好说。”
打破砂锅问到底的决心完全没有放下，韦星纬犹豫少顷后说：“你是不是喜欢乔哥？”
走向他们的乔旭生脚步停下，等着池川的回应，气氛被问题砸中，变成了窘局。
“怎么可能！”池川情绪激动地站起来，“我跟他单纯只是——”
思虑再三，炮’友两个字似乎不太严谨，他跟乔旭生也就上了那么两三次床，谈不上。
停滞片刻，池川嘴里蹦出了“朋友”两个字。
一拍大腿，韦星纬满脸我都懂的模样，布灵布灵的大眼睛看向池川，点头如捣蒜：“我就知道，乔哥肯定性无能，男女都不吃。”
不是这个意思啊，池川快急死了。
“蠢货。”他悠悠听到了人群里无奈的吐槽声，韦星纬被苍明诚带到一边去了。
看样子像被教育了，并且不服气。
夕阳沉，酒店订在游戏基地附近，池川站起身伸个懒腰，看着房间号后，伸懒腰的动作都停下来了，不可置信地看着手机，疑惑懊恼地问乔旭生：“为什么我跟你一个房间？”
“这里只有双人房。”乔旭生解释完，恶劣地说道，“还是说你想跟伏磊躺一个屋？”
“为什么不能是韦星纬？”
“你看苍明诚答应吗？”
事情清晰明了，池川掉头拍拍胸脯：“我都懂，苍明诚跟他是好兄弟，就像我跟你一样，是——朋友。”
哪里听不出话里有话，挑衅的味道一览无余，乔旭生咬牙切齿地看着他，把人拖进了酒店。
进门就趁他没留意好，池川干脆利落地滚到床上，裹紧被子，探头看着乔旭生，怯生生的眼睛天生就会让人失去理智，他昂首：“乔警官，晚安了哦。”
“我有说你可以睡了吗？”
“嗯？”鼻腔里刚飞出疑惑，池川眼前的温度瞬间炙热，乔旭生近在咫尺，一呼一吸清清楚楚，他心跳像打鼓，“你想、干什么？”
“问题太多不是乖宝宝。”
宝宝两个字从乔旭生嘴里说出来总有一股莫名的暧昧不清，池川捂住他的嘴巴：“别这么叫我，我会害羞的。”
肢体语言在故作娇嗔，眼神行动却在执行，池川直勾勾看着乔旭生，美色当前，他早就沉醉不知归路，仰着脖子等乔旭生亲。
“脸皮真厚。”乔旭生腾开位置没打算继续下去，刚移动两下就被池川抓住了衣领拽到跟前，笨拙凌乱的吻落在乔旭生唇边。
池川亲完后吐一口水，得逞后笑道：“还是小乔更诚实。”
行为越发大胆，池川今晚主动得要命，半推半就地把乔旭生往下摁，翻身就骑在了乔旭生身上，仰头畅快地叹息，嘴里还不忘记发骚：“韦星纬说错了，乔警官明明很行。”
两个人都破天地畅快，乔旭生不是以前那个专注服务他的人，池川也不是稳居下位的被掌握者。
只有一身淋漓的汗水，让他觉得自己是真真切切活着的，他俯身，一吻落在乔旭生唇上，煽情道：“乔旭生，我好像没有跟你说过，从没后悔认识你。”
他这样廉价的人，后悔认识世界上每一个人，唯独乔旭生，让他第一次觉得，活着，好像也挺好。
回吻池川，乔旭生喘息间说道：“池川，外卖到了。”
——
到底是什么人可以做到那么扫兴的？
乔旭生这个忍者神龟居然推开他去拿外卖了。
所有准备都做好了，水泽变得柔软，能放进坚若磐石的水草，只是有人，居然没心没肺地拿土焊上了。
气得要命，池川一脚踩在乔旭生脚上，恨恨地说：“乔旭生，你以后都别想让我主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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