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旭生订来给池川补充体力的饭菜刚摆放整齐，一回头，只剩下开着缝隙的门。
他太专注，人没踪影了都没发现。
暂时没新的酒店，身份证还掉乔旭生那儿了，他跟个黑户似的躲躲藏藏，街道上的风吹得池川鼻头红红。
乔旭生给他打电话，犹豫一二，池川还是接了，耳朵里跳进了乔旭生的声音：“你去哪儿了？”
“不重要。”池川赌气似的开口说道，“反正我怎么样你也不会关心。”
只要手头有事，乔旭生的专注力就可以精确到百分百，他出门的时候还特地回头看乔旭生能否发现，结果还是自己多想了。
丫的眼睛里根本没有自己，池川的怨气还没挥散，怒怨推着他把电话挂断。
刚挂断电话，手机屏幕还亮着，韦星纬的名字跳跃在好友申请页面，池川带着疑惑点下通过。
像特地挖坑等待着他下去，韦星纬的消息秒来：【池川你有时间吗？出来玩啊。】
顺手就给他了一个射击基地的位置。
之后又发了句话：【上次看你技术不错，过来切磋切磋。】
平时被乔旭生苍明天伏磊秒杀踩在脚底下，突然出现个新的切磋对象，韦星纬自然不放过，缠着乔旭生，让他推了池川的联系方式。
【可以。】
池川没有什么想玩游戏的心思，只是想着今天晚上跟着韦星纬走，他就不至于发展到无家可归的地步。
嗜钱如命，池川自从稀里糊涂住进乔旭生家后，就跟开了光似的奋力守护自己的钱包，他租的房子都退了。
能省一大笔钱。
事前还没忘记谨慎地询问有哪些人。
要是乔旭生在，他当然要跑得飞快。
【放心，就我一个人。】
笑得谄媚，韦星纬狗腿地傻乐呵，给池川发语音，破了他的后顾之忧：“我没叫乔哥，还有苍明诚那个死变态，他现在应该在实验室教实习生解剖尸体呢。”
射击基地是新开的，晚上没什么人，韦星纬非常自来熟，给池川拿了新的设备后，拽个椅子坐在旁边看，还不忘记火上浇油地发个朋友圈。
【新搭档。】
不到三秒，从来不给他朋友圈点赞评论的乔旭生发了一句你们在哪儿，光看着那个后面跟随的问号，韦星纬就闻到了硝烟的味道，脑补起乔旭生咬牙切齿的样子。
可怕。
他要是把苍明诚带过来更可怕。
迫于淫威，韦星纬只能老实交代。
打完枪，池川拿下护目镜看着韦星纬问：“你还来吗？”
这人一直在看手机，百无聊赖，池川自己进行了好几轮，兴致缺缺，总有不好的预感。
事实证明他的预感还是挺准的。
乔旭生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他身后，手里捏着一罐冰可乐，指节微发白，可乐瓶子被捏得变形，修长指头上都是可乐。
他盯着池川，喉咙里像是被堵塞物撑住，恨不得把人盯出来两个灼热的孔。
“韦星纬约你你就来，把我扔酒店里？池川你长本事了。”乔旭生的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话冷之又冷，罪魁祸首韦某人趁机溜到旁边看戏。
池川脸上还带着假笑，假装没察觉到乔旭生的情绪变化：“我这不是怕你看到我觉得碍眼嘛，毕竟我送上门你都不理我。”
乔旭生没说话，看来是生气了。
盯着池川的眼睛，乔旭生试图从那双清澈到带着杀伤力的眸子里看出点什么，可池川的眼神依旧坦然，没觉得扔下他是什么罪大恶极的事。
“你就关心这个？”乔旭生的声音更冷了。
池川点点头：“嗯，反正我闲着没事，正好跟你玩玩，你不上道，我当然要找别人。”
胸口被池川的话狠狠撞击，闷得发疼，乔旭生深吸了一口气，一股莫名的烦躁却像野草疯长，他帅得拥有极致攻击力的脸让人不寒而栗。
往后退两步，池川弱弱开口：“乔旭生，你还不至于因为这个跟我生气吧？”
“你喜欢跟别人出去玩？”乔旭生的声音里带着酸意，“韦星纬满足得了你吗？他自己都需——”
“停！”被误伤人身攻击的韦星纬从一边冒出头来，“不准人身攻击我，乔哥，你这就是成见，是一座大山，你是准备压死我。”
池川愣了一下，随即笑了：“乔旭生，你别是在吃醋吧？”
“吃醋？”乔旭生冷笑了一声，“你还没重要到能让我吃醋的地步。”
抓别的字眼，池川说：“没到那个地步？那说明是有的，只是少对吧。”嘶了一声，池川说道，“我就知道你这个人口嫌体直。”
晃手机，韦星纬决定离开是非之地：“乔哥，池川，我先走了。”他嘀嘀咕咕，“苍明诚这个变态又想干什么？”
——
唯一电灯泡走了，乔旭生发狂的速度自然而然释放，抓得池川两边肩膀生痛，这家伙力道大他是最清楚的，那么两下，手臂估计都能被捏青紫。
“跟我回去。”乔旭生猛地将可乐罐砸在桌上，发出一声闷响，“池川，你是真不懂还是装不懂？韦星纬对你什么心思，你看不出来？”
脸色也冷下来，池川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悦：“乔旭生，你别无理取闹，韦星纬是你朋友，我们之间没什么，再说有什么，你也不用那么着急上火吧。”
“你要是想被苍明诚解剖了，就试试。”乔旭生言尽于此，池川懵了个懵逼。
“乔旭生，你追过来就是为了跟我说这个？”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呢，池川趁机推开他的手，“那我不跟他出来玩不就是了嘛。”
韦星纬对他什么心思。
光听这话就知道乔旭生的意思了，池川撩头发，自信满满：“我就说喜欢我的男的女的多了去了，哎呀，现在你朋友也看上我了，乔警官有没有点紧迫感？万一我哪天不愿意给你当炮友了……”
“谁说韦星纬喜欢你了？”乔旭生一盆凉水浇下来，把池川的自信整没了。
“什么意思？你刚刚不是说……”
乔旭生还玩起了挑拨离间那一套：“他只是跟苍明诚吵架了暂时没有搭档，你以为一个不熟的人为什么突然约你出来玩。”
“就这么点事？”池川撅了撅眉头，“那你还吓唬我，我他妈以为他看上我了。”
缓缓的，乔旭生吐出几个字，没带情感色彩，只有伤人风味：“盲目自信。”
“我怎么就盲目自信了？”池川自揭伤疤，振振有词道，“那是你不知道我的魅力，我上学那会儿就因为长得好看，两个男的为了我打架，我还被学校劝退了呢。”
“池川。”乔旭生听得皱眉，“这一点也不好笑。”
“不好笑吗？”池川喃喃细语，“我觉得挺好笑的。”
他一挥手，把所有都忘得一干二净了：“算了，不提这个，我跟你回去，你把醋味散发散发。”
_
乔旭生又在附近开了酒店，走廊暖黄的灯光落在身上，手往后伸，他把身份证递给池川，随口说道：“闲着没事把证件照换一下。”
“为什么？”摩挲着身份证上的照片位置，除了头发有点短，没有别的什么情况。
那还是池川第一次剪寸头，整个人的阳刚之气都快封神了，只是托尼老师技术太差，给他鬓角的三条杠被刮成了小蝌蚪，拍成照片也看不出来。
“乔旭生。”池川说，“你别没事找事。”
“我没找事。”乔旭生推开房门把他往里拽，“拍得像刚出来的一样。”
“什么刚出来？”池川云里雾里。
“劳改犯。”
“乔！旭！生！”一字一顿拔高音量，池川让他惹生气了，“那你是什么？”
被他抓到怀里，没有进行完的事在池川预料之外好像又开始了，乔旭生狂热的吻落在池川耳侧，咬得他耳朵疼，池川嘶一声，听到乔旭生说：“我是……抓劳改犯的。”
老天奶。
又开始骚起来了。
床上床下乔旭生完全是不同的两个人，裤子提上去是人模狗样的斯文败类，脱下就成了骚话累牍，花言巧语的老油条。
被他扒个精光，池川两条腿搭在椅子两侧，风光一览无余，羞得他大惊失色：“乔旭生，你在干嘛？”
这他妈是人干得出来的事？
他们屈指可数的床笫之事越来越变态了，乔旭生不知道哪儿学来的花样，池川心里闷着气，眉眼冷下去，怄道：“乔旭生，别把在别人身上学的花样用在我身上。”
“没有。”乔旭生脱下上衣，八块紧实的腹肌萦绕眼前，池川的脸已经红得没法儿看，他听乔旭生说，“只用在你身上过，也只在你身上开发。”
……
折腾完天都快亮了，池川迷迷糊糊被抱去清理，他躺在浴缸里，仰头看着天花板，完了，还真好像把乔旭生的畜生基因开发出来了。
他是挺喜欢被乔旭生操的，但是这个频率落差太大，不做的时候半个月没有人影，做起来恨不得每时每刻贴他身上。
也不知道中和中和。
池川泡完澡出来，乔旭生已经没影子了。
桌上除了早饭，还有一支药膏。
真够禽兽的，日完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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