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宣终于明白,为什么办公室恋爱被严格禁止——因为分手后真的很尴尬。
他本来想的很好,顾舟回来了,这艘摇摇晃晃的大船便可以有了新的掌舵人。所谓上岸第一件,先斩意中人,想必给了顾舟升官发财死老婆(bushi)的机会,这座青云梯总能让自己成功在府内无人打扰地发烂发臭。
只可惜,他的青云梯被当做了莴苣公主的长发,顾舟三天两头拿着鸡毛当令箭,成日拿着公务口口声声说请殿下决策。当然,这样说显然是有失偏颇,军政大事总要于宣点头,于宣既然将顾舟当成了臣子,那顾舟就必然要事事向于宣禀告。
或许是精诚所至金石为开,也或许是于宣终究要和顾舟做个了断,直到有一次顾舟几乎孤注一掷,说哪怕分开也总要有个说法,他才终于在熟悉的后花园见到了已不再熟悉的于宣。
如今已入夏日,王府中虽说不敢用冰,于宣却也是一席单衣,风神疏朗。他今日并未束腹,任由这巨腹撑起单薄的身形,双腿便不由自主八字岔开。他单薄的身躯并不能很好地支撑起高耸的腹部,全靠一双小臂横在扶手与下腹才堪堪托住。
于宣靠坐在池塘正中的湖心亭上,今日阴雨连绵,细细的雨丝带走了空气中的燥热,却遮住了顾舟的脚步声,等到他在对面落座,于宣都还在神游物外,完全没有察觉到人来,还是被连唤几声后,他才回过神来。
“顾长史,”于宣好久没有这样在私下场合称呼顾舟,他还是保持着在前朝的样子,微微低着头,语调平缓:“本王腻了,没兴趣了,就这么简单。”
“阿宣……”顾舟忽然有些绝望,事情到底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他看着于宣,就仿佛看到了一尊白玉做的假人,精致却无丝毫生机:“对不起,我不该离开你三年,对不起,你再给我一个机会好不好?”他把头埋到了于宣的腿间,呼吸到了久违的药香味:“不要抛弃我,好不好?”
于宣听着亭外细碎的雨声,感受着腿部传来的湿润,是顾舟哭了吗?他忽然有些恍惚,这似乎是他第二次见到顾舟哭。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他们又都是天之骄子,自然没什么需要穷途而哭的时候。
哦,不对,不是他们,是只有顾舟一个人罢了。他这样的人,如今还有什么骄傲可言呢?他忽然勾了勾嘴角,似乎是说起了一个毫不相干的话题:“顾舟,你看,就现在,这里有多少人呢?”
顾舟并不明白为何会有此问,但于宣问了他便直接回道:“五个人,怎么了?”
“那你知道,他们为什么在这里吗?”
“阿宣,”顾舟苦笑:“没有必要用这种方式来证明我们君臣有别吧……”
“但我若是告诉你,他们是为了阻止我自残的呢?”于宣甚至没有等顾舟的反应,便自顾自地说了下去:“你知道吗?你肯定不知道,我之前也没想过,原来血流出来的感觉,真的很舒服。”
“我好像都不记得自己干过什么了,反正就是头能动的时候咬舌头,手臂能动的时候咬指头,手指能动的时候挖眼睛?到后面我身边总有一群人,他们说这样很痛,可痛苦相对于麻木,不是一件再开心不过的事情吗?”
于宣顺着腿摸索到了顾舟的喉结,用冰凉的手背掐住了顾舟的脖子。他俯着身,将巨大的腹部压在了身体中间,似乎想要看着顾舟的脸,却盯着顾舟左边的虚空处,几乎是用气声说道:“答应我,赶紧跑好吗?”
“趁我还没后悔没把你拉进地狱,也趁我刚习惯了没有你。”
“我违抗不了本能的。”
于宣感受到了顾舟的喉结动了动,感受到了他冰凉甚至有些颤抖的手握住了他自己同样冰凉甚至有些颤抖的手,感受到了那些深深浅浅的被他撕咬砸锤过留下的伤疤被轻轻抚摸。那些伤疤伴随着他的放任和医者的顾忌,最终还是没有给他留下任何的行动能力,却也制止了进一步恶化的可能。
应该是挺丑的吧,于宣感受到腿上的重力消失,只有一双手被妥帖地平放在了膝盖上,如是想到。他还是被自己吓走了,挺好的,多拉一个人下水,又有什么意思呢?其实是挺没必要的。
他这样出神地想着,嘴唇却冷不防贴上了一处柔软的物体,紧接着顾舟的舌头便趁机而入,肆无忌惮地攻城略地。熟悉的感觉顿时包裹住了于宣,他情不自禁地迎合,直到快喘不上气才被放下,听到顾舟在他的耳边仿佛宣誓般回答:“阿宣,这也是你的本能,不是吗?”
顾舟一把将于宣打横抱起,大步流星地朝着内室走去。身边的侍从看着于宣并没有反抗的意思,眼观鼻鼻观心,只定定心心帮两位撑伞,生怕搅了两位的兴致。顾舟似乎要把失去的三年全部夺回来,于宣颤抖着恢复了知觉的身体迎合,殿内仿佛充满了浓郁的旖旎。
第二日,于宣睡到了日上三竿。他好久没有睡过这么长时间,难得的充足睡眠让他只觉得连浑身的酸痛都充斥着舒服,他低声喊了下人,却被自己嘶哑的嗓音吓到。他习惯性地一手支起身体,另一只托着腹部。他手上没力,全靠小臂并不能止住巨腹的下坠,随着起身便压迫了鼓鼓囊囊的膀胱,忍不住发出了一声娇喘,刚抬起的身子眼看着就要跌回去。
训练有素的侍从忙接住于宣的身体,揉捏他的腰背帮他放松。他如今肚子太大,让本就极差的睡眠质量雪上加霜。昨夜看他睡得沉,没人敢上前打扰,一夜的压迫早就让腰背不堪重负。有人接住了他的身子,于宣便能抽出空来料理下身。他如今仍是不太会控制,一双腕子胡乱揉了半天才算排净。
于宣净了手,饮了两口白水这才彻底清醒过来。人一清醒便觉得不对,他方才没多想,只觉得自己靠在了锦垫上,可现在才觉得似乎是靠在了谁的胸膛上?他下意识地想要挣脱,人方才脱离却又被揽了回去。
“阿宣,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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