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枝和秦慕挑明了心意就顺理成章的在一起了,不过日子倒是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一如溪水般平静流淌。夏枝该和宋眠一同出去除忧就去,秦慕也不会因此拈酸吃醋。
只是秦慕的托身如今彻底成了店里的摆设,他每日都要跟着夏枝回他的房里,黏着要和人一起睡。
“又不是没同榻而眠过。”秦慕的借口是这样的。
还没挑明心意的时候,夏枝虽然很迟钝,但他不是个别扭的人,既然已经在一起了,那黏在一起也没什么。从前懵懂时都能相拥而眠,如今更不必扭捏。
夏枝还让人给秦慕做了很多衣裳,他不再回托身里就需要像常人一样换衣服,所以夏枝就又多了一项任务,就是每天给秦慕挑衣服穿。
两人倒也乐在其中,每次换衣服的时候,秦慕都要拉着人腻歪一下,非得亲的人喘不上气才肯罢休。
只是夏枝有了烦恼。
这天两人坐在一起用早膳,夏枝往嘴里塞了一口米糕,好像想到了什么,怔愣了片刻。
“你们是不是都能活很久啊,阿芸说她见证了我两世轮回,可看起来也还是小孩模样。”夏枝突然开口。
秦慕夹菜的手顿了顿:“嗯。”这是回答夏枝第一句话。
“那我以后变老了,你还是这么年轻帅气怎么办。”夏枝闷闷不乐。
秦慕轻笑一声,将人捞进自己的怀里,背对自己坐下,把少年的两只手包在自己手心。
夏枝看见男人原本骨节分明的大手上慢慢出现了皱纹,后来变成了一双老人的手。他立马转头,但男人速度太快,早就变回以前的模样,他没能看到男人变老的面庞。
“你要是变老了,我也陪你变老,好不好?”秦慕的语气温柔,双眼里满是柔情。
“好。”夏枝抬头,在男人的含笑的唇上轻啄了一下,也看着他笑。
那天祁年得知两人在一起了,什么也没说,就嚷嚷着要秦慕跟他喝酒,说自己是夏枝的娘家人。秦慕听他这样说,二话不说就同意了。夏枝拿他们两个没办法,只能也坐在旁边看着他俩别喝多了。
“秦大哥,你要是对小枝不好,我就不认你这个大哥了!”祁年没喝多少就醉了,大着舌头嚷嚷。
秦慕酒量很好,之前他在军营的时候,跟那帮兄弟都是把酒当水喝的。
“不会。”秦慕道。
祁年又说到夏枝小时候的事,说他小时候第一次遇到夏枝,就看见他躲起来偷偷哭,问他为什么哭,他也不说,后来自己才知道他是让人欺负了。
那是父母离世后,夏枝唯一一次违背誓言掉眼泪。偏偏就被逃学的祁年撞了个正着。但也就是这一次,自己才能和祁年成为朋友。
秦慕垂下眼,没说话,默默攥紧了酒杯,仰起头又喝了一口。
祁年又说,夏枝小的时候和其他有钱人家小孩一样,眉间点着一点朱砂,又因为长的白,看起来乖,总是被各种大人捏脸。
秦慕一问才知道,他们这里有一个习俗:有身份地位的人家,会在自家小孩的眉间点上一点朱砂,来彰显孩子的地位和家里对孩子的宠爱,直到男子及冠,女子及笄。
但夏枝只点到十四岁,后来家里再也没有人会为他点上朱砂了。
祁年说起夏枝小时候胆子小,自己就故意带他闯祸;说起夏枝跟着他爷爷练功,身上全是伤,却一声不吭。
说着说着祁年就哭了:“你不知道他一直过得都很苦,秦大哥,我看得出来你们在一起的时候小枝很开心,你千万不能对他不好……”
夏枝被他说的不好意思,最后实在是忍不住了,起身打断他:“你哭什么,搞得跟嫁女儿一样。”然后示意秦慕和自己把他架去客房。
“小枝,你幸福就好,旁人说的什么你都不要理。”祁年嘴里还在念叨。
“行了行了,我很幸福。”夏枝敷衍他。
“真的?”祁年掀起眼皮看他。
“真的,比真金都真。”夏枝答。
听到这句话,祁年才放心的倒头就睡。
“喝多了就耍酒疯。”夏枝小声吐槽,转过去就看见秦慕认真地看着他。
“怎么了?回去吧。”刚被祁年揭了老底,夏枝还有些尴尬,挠了挠脸带着秦慕离开了客房。
秦慕拉起夏枝的手,二人十指相扣,什么话也没说,趁着月色走回夏枝的屋子里,月光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
关上房门,秦慕把夏枝抱在怀里,男人熟悉的气息带着些许酒香包裹着夏枝。
“你醉了?”夏枝用双手捧着秦慕的脸,让他低头,自己则抬起头和他对视,见他面色无异。
“没有。”秦慕眼中翻涌着夏枝看不懂的情绪。
两人对视了一会,未及反应,一个带着酒气的吻就落了下来。
唇齿交缠间,秦慕哑着嗓子说:“以后我给你点。”
“唔……什么?”夏枝被他吻得晕头转向。
“眉间的朱砂,我给你点。”夏枝还没到及冠的年纪。
夏枝笑了:“行,不过只要两年,我就及冠了。”
“那我就帮你点两年。”
从这天起,时隔四年,夏家小少爷的眉间又点起了那颗朱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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