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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那座熟悉的牢笼,车门关上的瞬间,如同地狱之门在身后合拢。
顾凛没有立刻发作,他甚至没有开灯,只是在一片黑暗中,像一头蛰伏的野兽,沉默地跟在我身后走上楼梯。每一步都踏在我紧绷的神经上。
进入卧室,他反手锁上了门。那“咔哒”一声,在寂静中格外清晰,像最终的宣判。
他没有给我任何准备的时间,猛地将我按在冰冷的墙壁上,后背撞击的闷痛让我眼前发黑。
“他很关心你?” 顾凛的声音低沉嘶哑,带着一种压抑到极致的疯狂,滚烫的呼吸混杂着酒气喷在我脸上,“隔着那么远,他都看得出你‘不舒服’?嗯?”
“没有……我们没说话……”我徒劳地辩解,声音因为恐惧而破碎。
“没说话?” 他冷笑,手指粗暴地掐住我的脸颊,逼迫我抬起头,即使在黑暗中,我也能感受到他眼中翻涌的暴戾,“眼神!沈安!你们的眼神交汇了!你以为我没看见?!他那是什么眼神?同情?怜惜?还是觉得我这个主人,没有照顾好属于自己的东西?!”
“东西”这个词,他咬得极重,充满了自嘲般的愤怒和一种更深层次的、连他自己都不愿承认的屈辱。唐暮那平静却洞悉一切的目光,仿佛剥掉了他所有伪装的掌控感,让他感觉自己像一个可笑的、守着赝品还沾沾自喜的疯子。
“说话!” 他失去耐心,猛地撕扯开我身上那件昂贵的白色礼服,布料破裂的声音刺耳无比。“他是不是觉得,你在我这里受了天大的委屈?是不是觉得,他才是那个能拯救你的人?!”
他的指控一句比一句荒谬,一句比一句残忍。他将自己内心所有的混乱、不安和无法面对的情感,全都扭曲成我的“罪证”,一股脑地倾泻在我身上。
这一次的惩罚,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漫长和暴虐。他似乎不仅仅是在惩罚我可能存在的、“引来了外界关注”的行为,更像是在通过折磨我这具躯壳,来攻击那个让他感到威胁和失控的唐暮,来向他自已证明,他依然拥有绝对的掌控力。
过程中,他一遍遍地在我耳边低吼,时而冰冷,时而疯狂:
“告诉我!你是谁的人?!”
“你这身皮囊,你这条命,都是谁的?!”
“没有我,你早就烂在街头了!你还敢奢望别人的目光?!你不配!”
疼痛如同潮水,一波接着一波,将我淹没。我咬破了嘴唇,尝到了血腥味,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有生理性的泪水不断滑落。意识在痛苦中逐渐模糊,唯一清晰的是他滚烫的体温和那令人窒息的无边恨意——这恨意,究竟是对我,对唐暮,还是对他自己?
当他终于停下来时,我像一摊烂泥般滑倒在地毯上,连蜷缩的力气都没有。身体无处不痛,某些地方黏腻,可能是又裂开了旧伤。
他没有立刻离开,站在我面前,粗重地喘息着。黑暗中,他俯视着我,眼神里是施暴后的空洞和一种更深沉的、连暴行都无法驱散的迷茫。
然后,他做了一件让我从头凉到脚的事。
他蹲下身,冰凉的指尖再次抚上我脚踝那早已被他摩挲过无数次的银链。但这次,他没有只是触摸。他不知从哪里拿出了一把小巧却锋利的匕首——那曾是沈修收藏的玩意儿。
“光有这个,看来还不够。” 他喃喃自语,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却带着一种令人胆寒的决绝。
在我惊恐万分的目光中,他拉起我的脚踝,用匕首的尖端,在银链旁那块最脆弱、最显眼的皮肤上,狠狠地划了下去!
剧烈的刺痛传来,我闷哼一声,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
他不是要切断链子,他是在……烙印。
他用刀尖,在我的皮肤上,缓慢而深刻地,刻下了一个字。
我看不清是哪个字,但那股皮肉被割开的锐痛,和随之而来的温热血流,让我明白,这是一个永远无法磨灭的印记。一个比银链更直接、更残忍的所有权宣告。
“这样……” 他丢开匕首,看着那处伤口,声音带着一种扭曲的满足感和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这样,无论谁再看你,都会知道,你从里到外,每一寸,都是我的。”
他站起身,最后看了我一眼,那眼神复杂得让我窒息,然后转身离开了房间,留下我躺在冰冷的地上,脚踝处传来阵阵灼热的剧痛,和那新鲜的、带着血腥气的烙印。
微光带来的,不是救赎,而是更深、更黑暗的毁灭。顾凛用最极端的方式,将“林钰”可能残存的、被外界看到的希望,彻底扼杀,并将“沈安”这个身份,连同他扭曲的占有欲,一起用血与痛,深深地刻入了我的骨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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