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看着他嘶吼半响,容伸偏袒谁那是他们的家事,对于他的遭遇他们不好作评。等容显璋折腾累了,关河令才道:“事已至此已无法改变,你想开点。容显翁偷了你的命格,他原本的命数承不住这帝王之魄,他当了皇帝受不住命格,日后的下场还不如你。”
容显璋悲痛欲绝,对于容伸的偏袒他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仍旧坐在地上哭他自己的。
商陆见他没有回应,忙道:“师兄已经为了你泄露了天机,你还要怎么样?”
“······”
容显璋算是有点动静,抽噎着起身,恢复平日威严,对着空荡荡的寝宫道:“朕还没有死,怪我一时心软竟没杀了容显翁。”
商陆见他又站起来便道:“你时日不多,考虑一下我们刚才说的话。”
容显璋回到床榻上坐下:“知道了。”
愣了半响关河令二人正要离去,又听他说:“我想请你们帮我个忙?”
商陆:“你说。”
容显璋:“你们应该到过青平观,就替我谢过青平君。若是没有他,我也活不了这三十多年,这是朕欠他的,这辈子是无法偿还了。日后我死了,再去向青平君道谢。”
“······”
不知怎么的商陆眼里泪珠打转,稍微的合了一下眼眸泪水便沉重的滑了下来,那可是他的大师兄,凭什么为这个人换命格?
若这是仙道,似乎太不公平了。
二人谁也没说话,清风划过,容显璋感到一身的凉意,他忽地醒来,精神大好,在皇后的扶持下写了封密折。写完交给了皇后,让她在自己死后交给尚书令——凌竹卿。
接下来的几日青平观里不断有人来烧香祈愿,有乞求风调雨顺的,有乞求保佑家人平安的,还有家里家畜总是莫名其妙的的死亡,乞求神仙显灵不要降灾祸。
更让人忧心的是竟有许多难民大老远逃难过来,求乞能吃饱饭的。原因是他们原来的家乡干旱,种的粮食因为不下雨,长出来的谷子有穗无子,还要上缴两倍的皇粮,已经饿死了很多人,想着皇城天子脚下应该会好过点,便举家过来讨口饭吃。
他们佝偻着身躯,搂着破破烂烂的一口碗来到皇城,可是谁想才到此处就被人赶走,皇城依旧是繁花似锦看不出半点落魄的。
他们无法只能来到道观烧香,求神保佑。
赵颐真师徒每日烧香,看着这些人落难至此,便向弟子们道:“老二,你们那晚去见容显璋了?他还能不能上朝?”
几人在后殿打坐,关河令道:“他已病入膏肓,没有多少时日可活。师父有何事?”
赵颐真道:“难民入京,朝中可有能解决此事的人?”
关河令甚少关心朝中的事,这时蛮姜道:“记得当年东海水患时,有一个叫凌竹卿的人在容显璋身边做事,很受他的器重,不知他现在可在朝中?”
“凌竹卿?”
“正是此人。”
关河令道:“待我查看一下。”
他一施法灵识来到皇宫内务府,翻开在册官员的名册,容显璋以下的前几页上赫然写着凌竹卿,位居尚书令。
看完名册他又来到容显璋的寝宫,施法到他灵台一通询问。凌竹卿跟了他很多年,对于容显璋来说是个忠臣,迫于朝中形式他就算是官职再高也敌不过党羽之争。
不过好在凌竹卿也有几个私交甚好的同僚,以前也曾是容显璋勾搭的对象,只不过现在年老不怎么在朝中说话,他们的后辈又都带兵驻守在外打仗,想帮忙也够不着。
关河令灵识回到本体道:“师弟说的凌竹卿为当朝尚书令,他算是容显璋的心腹,我们可将此事告知与他。”
赵颐真点头:“嗯。”
等香客们都走了赵颐真道:“凌竹卿所居何处?我们去他府上一趟。”
关河令正要施法查看,拾遗却道:“仙师不必去他府上,自打陛下这两年没来过观里就是这位凌尚书替陛下过来上香,他每十日来一次,再过两天他便会来。”
赵颐真疑道:“可是难民的情况不宜再等,你确定他会来?”
拾遗点头。
这样也好,别人去说的不如自己亲眼看见的真实。
赵颐真便耐着性子等,在等凌竹卿的这两天里,青平观等来了另一件事。
一行十来人耀武扬威的来到青平观外,领头的人指挥着手下进去驱走了前来上香的人。
香客们都吓走之后,拾遗气的当场就要跟他们动手,那人进来大喝一声:“都给我住手!陛下有令,拆了这座道观改建行宫,即日起执行。”
“!!”
拾遗根本就不信他的鬼话,商陆与关河令更是不信,他们前几天才替容显璋传了话,怎么可能说拆就拆了。
拾遗气的声音比往常提高了几倍:“放肆!青平观为陛下下旨所建,你说拆就拆?拿出圣旨我看。”
那人不屑道:“陛下口谕,哪来的圣旨?”
拾遗更加肯定陛下绝对不会这么做,他“哼”声道:“假传圣旨是欺君之罪,你是嫌脑袋长脖子上碍事吗?”
那人听不进去拾遗的话,向手下使了个眼神。这些人便开始掀桌子,砸东西。
供桌上的贡品撒了一地,香炉也被打翻,香灰扑腾的大殿里一阵烟雾。
这些人明显是来找茬的,当着神君师父的面砸人家的道观,这也是头一回见。莫说是赵颐真生气,第一个不愿意的就是商陆。
还没等赵颐真出手商陆便手伸向背后凭空抽出寻踪,长剑一挥把这些人的手坎了下来,在他们还要再去打砸的时候发现自己的手已经离开手臂了。
他们惊恐万分,都没看见剑是怎么来的,手就没了。而他们该庆幸的是他们在青平观里,青平君仁慈不忍杀生,否则他们现在命都没了。
领头一看手下全部没了手,吓得直哆嗦,他也不傻,这些人武功高强,说不定还会法术,好汉不吃眼前亏,先跑为妙。
几人连忙退出殿门,仍旧被后来的剑气鞭打的浑身疼痛。
他们回到主人的府上,把这件事添油加醋的跟容显翁说了一遍。容显翁大怒:“这么没用,连一个小小的拾遗都对付不了,还有脸回来!”
那领头一听忙哭喊辩解:“王爷,实在是那拾遗厉害,请了妖道住在青平观里,小人的手还有他们的都是被那妖道给砍了下来,那妖道还要喝人血吃人肉,幸亏我们跑的快,不然命都没了!”
他说的夸张至极,把赵颐真他们完全描绘成一个歪门邪道。
这时木成寅却疑道:“你说青平观里有几个妖道?他们都长什么样?”
那人激愤的回道:“加上拾遗六人,长相奇丑,獐头鼠目,满脸肥肠,凶煞如鬼。”
这一看就是胡说八道,驴头不对马嘴,有谁长的丑,獐头鼠目还满脸肥肠的?木成寅隔空一个大巴掌打在那领头的脸上,痛的他面部抽筋,嘴歪眼斜。
“我再问你一遍,到底长什么样?”
领头颅内冒金星,心中犯呕,忙磕头认错,带着哭腔说:“小的错了,他们长得很英俊,我还以为都是绣花枕头,没想到他们那么厉害。道长!仙师!您可得替小的做主,好好收拾他们!”
“哼!”
木成寅冷哼一声,便不再去搭理他,坐到椅子上。
容显翁疑惑道:“仙师知道他们是谁了?”
木成寅道:“你可知道青平观里供奉的神君是谁?”
容显翁挑眉,显然他还不知道青平观里供奉的是谁,容显璋的嘴是真严实。
木成寅被容显翁寻到,从入京的那天起就在打听关于澄清派的事,他来过一次青平观,便知道观里供奉的是褚青甫,虽然塑像的样子不如褚青甫真人,但是那气息他进去便知道出自澄清派。
匠人没见过褚青甫,仅凭容显璋的描述,塑造不出褚青甫的神韵,容显翁每次进去之后出来就不记得殿里的塑像是什么样的,他自然想不起来是谁。
他轻飘飘的说:“是澄清派的褚青甫。”
想不到竟是他!说起这人容显翁就气不打一处来,曾与容显璋一道设计他,就是那一次让他的好父皇彻底放弃他。那人他怎么能忘,他把茶杯往桌上一摔:“是褚青甫?。”
两人勾结在一起各有各的谋划,木成寅道:“我大概知道青平观里的妖道是谁了。”
容显翁追问道:“是谁?”
木成寅道:“自然是澄清派的人。”
容显翁疑道:“你前些日子带人去攻打九恒山便是澄清派的山头,没有一起把他们都杀了,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这次他们打砸青平观便是木成寅要求容显翁派人去做的,容显翁心里存着对容显璋的恨意,只要是关于他的就全部想毁掉,这样才能解除他心中的怒火。
木成寅脸色一沉:“想杀他们谈何容易?”
当年无杞山一战木成寅始终不能忘,他道心破碎那么多年之前的修为散尽,没疯已经是幸运的。或许与他阴柔的个性有关,人虽然是怯懦的,但是人家好死不如赖活着,仙道不成还能在邪道走,他也算是独具一格。
他没想到澄清派功法这么厉害,他们都被赵颐真给耍的团团转,除去澄清派成了他毕生的心愿。
容显翁脾气暴躁,性子急:“那你要怎么办?”
木成寅:“能怎么办?接着砸,今天砸不开,明天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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