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先容显翁查到九恒山上有仙人,便派人前去请,想让仙人出山帮他争夺大业。只不过他多次派人前去,都被仙人给拒绝了。
后来他的手下为他找来木成寅、萧作秋等人,众人一拍即合,对于不归顺于自己的只好杀掉。他们先是来到九恒山,木成寅发现以他现在的修为别说进山了,就是山上一根草他是都拔不下来。
于是想到无极宗的那场混战,袁史渊利用修士的修为纳为己用。皇城中香火最旺盛的道观每天那么多人供奉,凡人香火可是铸就神力的最佳法器。自己是不是可以利用凡人的供奉,借点神力过来?
想到这,木成寅说干就干,带着徒弟来到青平观。一看供奉的是澄清派的褚青甫,他就更加的兴奋。
用澄清派弟子的香火灭掉澄清观,还有什么比这更令人开心的事。
他们设阵禁锢神君,将香火纳为己用,却被一个毫不起眼的守观道士给破了阵,日后他们便再没进去过青平观。
不是他不想,而是只要他一靠近,身上就被一股强大的神力压制着,他如坠千斤,仿佛进了炼狱。
只好退而求其次的问容显翁要人,借凡人信念之力攻入九恒山。赵颐真再怎么厉害他也不能滥杀凡人,令他惊喜的是赵颐真居然不在山中,只留了一名弟子守山,这可真老天助他。
他们借用凡人之力放火烧山,随后破了守山大阵,烧毁澄清观,这令他非常的痛快。
木成寅誓死要砸了青平观,头一天没成功第二日换一队人马又来。
赶巧遇上了前来敬香的凌竹卿。
容显翁权倾朝野他还是有忌惮的人,日夜想着法的要暗杀这些人。比如尚书令凌竹卿,江陵总督程廷江,皇城禁卫军等等。
这些人能在朝中风生水起几十年,哪个不是百八十个心眼,出门更是私卫跟着不离寸步。
下了早朝,凌竹卿依着陛下的嘱托来青平观敬香,没想到遇上这种扫兴的事。
几人自称受陛下懿旨来砸了道观建行宫,凌竹卿让他们拿出圣旨,他们拿不出,反而来硬的。拿着大铁锤就往墙上砸,一锤子下去,墙没事,人反倒被弹回来的锤子砸晕。
他手一挥,手下忙过去将这些人轰了出去。
容显翁的手下有认识凌竹卿的,抱头鼠窜的时候还嚣张道:“你们都等着!我们王爷一定会杀你们全家!”
凌竹卿不屑道:“那好啊!赶快让他来!”
“······”
解决了这些人观里陆续又有人进来上香,乞求神仙保佑他们吃得上饭,不要降下灾祸。凌竹卿便是在这些人当中为青平君恭恭敬敬的上了香,自然也就听见了难民的乞求。
他心中有许多的疑惑,便向拾遗问道:“他们看起来像难民,是从何处来的?这样有几日了?有多少人?”
拾遗朝着青平君的塑像拜了一下道:“他们确是难民,入京不过五日,青平观里会发些贡品给他们,这几日来的人越来越多。”
凌竹卿简直不敢置信,心中顿时大惊,有难民入京他居然不知道,还是来了道观才知道,这朝堂上还有多少人可信?
他震惊之余还有愤懑:“怎会如此?我竟没有收到半点消息。”
拾遗也无法,青平观也就那么大,观里每日的贡品都不够分的,他摇摇头将凌竹卿领至后殿。
赵颐真他们早已在后殿等候多时,凌竹卿看见赵颐真更是万分的惊愕,当年东海水患他自今都不能忘,就是从那以后容显璋便更加的器重他,他也顺利的完成任务回京便官升一级。
当年水患之事要解决很多问题,灾民温饱,瘟疫,灾后重建,百姓需要安抚,可以说没有赵颐真师徒也不会那么顺利的解决。
凌竹卿对赵颐真师徒的印象可谓是相当的深刻,他们的样貌无甚变化,他进来第一眼就认出来是他们。
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竟还会再次见到他们,他赶忙拱手道:“赵掌门,好久不见。”
凌竹卿与容显璋差不多的年纪,头发已发白。打心底觉得他们与常人不同的,眼前看着年纪轻轻,实际上他们自己都不一定记得自己多少岁数。看见赵颐真师徒也不觉稀奇,便率先向他们打招呼。
蛮姜看着他容颜老去,一个人的面相是不会变得。他就是当年那个在容显璋身边办事的凌竹卿,因看他面相天庭饱满,地阔方圆,办事又精干,想必他日后前途无量,也是个贵人的命格,只不过命途操劳,后世子孙当是承袭他富贵命格。
赵颐真自然也认得他,便拱手回道:“福生无量。”
弟子们也都跟着他拱手向凌竹卿问好。
自打容显璋登基之后他就再也没见过澄清派的道人,想必是陛下登基天下太平他们也就回到山里闭关修练。如今突然出现,怕不是要出什么事?这下反倒令他困惑,拾遗把他领到后殿难道就是为了见他们一面?
如京朝中局势复杂,还是他们知道些什么事?
今日观中所见不禁让他担忧,于是率先开口问道:“多年未见,不知诸位道长为何会在此地。”
拾遗为他们煮茶,他们也没有过多的寒暄,就着前殿的香火赵颐真问道:“凌大人可见前来敬香的人他们求的是什么?”
凌竹卿喝了口茶,对于赵颐真开口叫他凌大人并不惊奇,想来他们早就把自己在朝中哪一年升官都弄的清清楚楚,他咽下有些浓稠的茶叹道:“自然是看见了,而我却不知道此事是什么时候发生的,陛下病重出不了宫,便嘱托我来为青平君敬香,若不是今日前来,也不可能得知此事。······算起来是我的失职。”
赵颐真道:“凌大人不必自责,难民如今五日,此事是有人故意压着不报。”
凌竹卿叹息道:“可是我连他们是哪里来的难民都不知道?”
这时关河令道:“这个不难。”
凌竹卿还在疑惑之际,就见关河令一挥手,后殿的门就关上了,屋里顿时暗了下去,他向蛮姜道:“小师弟,借用一下乾坤镜。”
蛮姜立刻明白他要做什么,只不过自己这时的法力还没有恢复,不然他也可以施法把难民入京的来龙去脉展示给凌竹卿看。
他从乾坤袋里拿出一面铜镜置于条案上,又点了一炷香于铜镜面前。关河令随后一个施法念决镜中之景便来到前殿一位上香求神的人灵台之上,看的凌竹卿瞪目结舌。
那人所见之处田地里的谷子无人收割,许多人跪在地上对天磕头,田沟里因干旱裂开的缝犹如渔网。本是四季分明的地方,这个时候本该湿润,遇上干旱泥土僵硬的砸都砸不动。
他只顾着跪着哭,凌竹卿愣愣的看着地里的庄稼,这才发现他们为何不收割。成片的谷子因干旱有穗无子,本该压弯了头的稻穗这会轻飘飘的在干裂的风中摇晃。
他们哭的伤心、无助,去年留下的粮已经快要不够一家人吃的,马上秋收后便要缴纳公粮,地里颗粒无收叫他们怎么活?这几年不如陛下登基时兴旺,家里多余的粮食都卖了钱用在其他地方,如今又这般,对于以耕种为生的百姓来说是天降的灾祸。
到了官府收缴公粮的时候场面就更加的壮观,不是百姓拉着车去交粮,而是官府带人去百姓家里抢。官府的人一看粮仓里空的,气急败坏还骂人家是好吃懒做的硕鼠,吃光了粮食。最后连人家唯一值钱的破锅都端走,给凌竹卿看的火冒三丈。
他也曾落魄过,受到过旁人的欺压,对于这种强抢的悍匪行为深恶痛绝。
他握紧拳头,眉头紧皱:“岂有此理!”
“······”
众人看的心情与他无异,蛮姜更是无法表诉此时的心情,他几次看向赵颐真,但是又发现这事跟他师父又有什么关系?
如果是天道如此,那也是容伸造的孽。
他师父从来都是济世救人,这么重的惩罚不该让赵颐真来承担。
赵颐真已经感受到了蛮姜的目光,他回望过来,像是在说:学道有基,若想成仙入圣,当以慈悲济世,立天地人之道,则升仙有梯。
这些蛮姜都懂,说句大不敬的话,这升仙的代价实在是太大了,就好比青平君。
蛮姜不会违背师父的意愿,不管这件事上他们能不能帮上忙,他们也绝对不会袖手旁观。
百姓无法吃完家里最后一点能吃的东西,最终只得无奈进京,看能不能有活下去的希望。
他们一路乞讨,可是又能讨来什么东西?越到京都难民就也多,京中的达官贵人们看见他们就厌弃,叫看家护卫拿着棍子把人赶走。
最后实在走投无路来到道观求神仙保佑,拾遗就把每日的贡品分发给他们。但是这样根本就解决不了燃眉之急,难民仍旧饿着肚子,虚弱无力的躺在外面。
镜中的世界如浮光掠影,一炷香很快燃尽,等关河令收回法力,凌竹卿已经是满头大汗。
铜镜恢复了正常镜面,只能看见屋内的人。
赵颐真提醒凌竹卿道:“凌大人请喝茶。”
凌竹卿端起茶杯饮下一大口茶水,这才缓解了急促,对刚才在铜镜里看见的事物仍具疑惑:“镜中的事物是真是假?”
法术是关河令使的,他从来不屑作假诓骗:“修道之人没必要弄虚作假,信不信由你。”
赵颐真的这些弟子里他记得关河令话少、冷漠,这样的人修仙道,就不是奸猾之人,只不过是自己看了这奇幻的仙门法术,还不太相信他看见的就是事实。
凌竹卿叹道:“罢了,我早该知道此事。这些难民从江南北部而来,六月时便有人上报徽州与楚河一带干旱,只不过那时朝廷下令开河送水,本以为解了旱情,没想到还会如此。”
关河令抱着怀坐着,赵颐真道:“你打算如何应对?”
容显璋病重只怕撑不了多时,更没有精力去管朝中的事。
凌竹卿揉着额头:“让我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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