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厢远远的看到他们给凌漫星发消息，没有收到回复在意料之中，连好友申请都不同意的人不指望能回消息，将手机揣在口袋里向前方走去，热情打招呼：“你们好，是来旅游的吗？”
酒店里的游客早就被控制起来了，怎么还有在这里大摇大摆走动的？是游客还是他们故意放出来迷人眼的？
“你好，我们是警察，来调查一起失踪案。”
于厢笑意更甚，凌漫星的运气真不好，一个小镇弄到现在乌烟瘴气的，他是良好的公民，格外地配合工作：“有什么我可以帮上忙的地方吗？”
回答完毕，于厢观察到有位警察注视着酒店，和他视线汇聚一处，酒店每一层楼道灯火通明，房间里面的灯光随机开排，高低都有，听到他说：“房间里住的也不知道是人是鬼。”时不要太赞同。
“光暗交杂、此起彼伏、人鬼难测，说不定整座酒店的活人都在这里了。”于厢笑盈盈地和他们对视，“我瞎说的，同志们不要介意。”是不久之后的实话，他们成功后活人可不是都在这里了。
“你知道些什么？”
“不知道，我只是在等人来接，虽然有些慢，好在是来了。”于厢望着前方走来的凌漫星，身子沉稳、步伐不轻飘、不摆弄，短短的路程成为了他的T台秀。
“各位好，夜晚冷，不要久待以防生病。”凌漫星叮嘱，现在308房间里的人解决了，不用担心他们再顺藤摸爪找出端倪，视线转移到于厢身上，获得他一个笑容，并主动走到自己身边亲昵地挽着自己的胳膊，脑袋枕在肩膀上，柔软的头发刺着脖子。
“饿到没力气了。”
凌漫星微微躲开不愿和他多接触，当下不甩手，不在人前给难堪，把他们支开：“你们对我的事情很感兴趣？”这么盯着自己看。
“这是你的爱人吗？”羿雅没想到她是他，尽管之前是幻想也感觉有些不礼貌。
“不。”凌游值着急出了一个音，意识到咬紧牙关不再发出任何的声音，只希望他们没有听到，低头转身朝其它地方去，不想留在这里。
“不是，我的朋友。”
凌游值极轻一笑，他知道不是的，有幸见过凌漫星喜欢人时的样子，纵使是镜花水月也会被他的诚心打动成真，也是自己这辈子羡慕不来的，只要他开心，自己可以孤单的与亿万星辰做伴，也不会望向他这一颗。
“凌队，你去哪儿？等等我们！”羿雅跟他们告辞后追上凌游值，转眼间空无一人。
凌漫星离他远了点，抽出胳膊，扫扫肩膀上并不存在的头发，似乎是在驱除什么脏东西：“请注意界限。”
“你给我做饭吗？”
“不做。别在我身上打主意，我不做他人的垫脚石。”
“想什么呢？我没打算标记你，有和你僵持的时间早就骗了一百个了，只是想吃顿饭，他们都说你做的饭可好吃了。”于厢不满意，“你都给他们做了那么多，为什么不给我做一份，你喜欢我缠着你啊？”
“你拿什么来换？”
于厢张开双臂：“身体。”
凌漫星：“……”不多说一句离开，找自己消遣来了。
“不值得吗？闵文汐都和我上过床，他不会白白浪费自己的身体，说不定等他缓冲期过复活的那天就会找我，我该不该同意呢？”
“你什么意思？”凌漫星停止脚步与他打商量，“我给你做饭，你告诉我他的事情。”
“现在迟了，告诉你什么得由我决定，这属于你和我两个人的交易，不涉及其它。”
“房间1136，跟不上自己想办法进去。”
“好勒。”于厢小跑到他身边，“咱俩腿长差不多，怎么可能跟不上你，十一层是保镖所居住的楼层，你真让我从哪里经过啊？”
“你知道的比我清楚，别装了。”话说到这个份上，凌漫星不觉得是有人透露了消息，虽然目前不明觉厉，但总有显形的一天。
“你只身闯入虎穴不担心被拆骨入腹？”
“我耳根子和心肠最软了，你要是好好交流、语气和善，说不定我可以在不违反规定的情况下多给你透露一点消息，但你非要试探我。”于厢无奈，真心为他好，可他就是不听。
“这是最后一次，下次记住，再犯可就打你了。我们的主旨就是公平、人人平等、让这世界为活不下去的人开辟未来，抛开了身份、地位、可利用和创造价值，哪怕你只是城市的美化师，在这里的地位也可平等市长。你不要想从我身上以强硬的手段获取任何一条消息，也别想以我为要挟，我很渺小的。”
凌漫星不置可否，的确想试探于厢有没有后手，顺带……自己不是光明正大之辈，人都已经主动送上门来了，不好好宰割愧对心意，他这番话是及时雨，提前解决了有可能发生的火灾。凌漫星不走这条路了，心无旁骛的给他做饭。
这一顿饭他上了心，问了忌口和喜爱的食物，饭端到饭桌上将人伺候到位，饭前不谈事，坐到沙发上看手机等他吃完。
冬归喧是没有自己的生活吗？每五分钟给自己发送一次好友申请，看她歉意十足，加上她。
“大家好……”粘腻的声音让凌漫星听不下去，抬头看到于厢在向立起来的手机打招呼，明白怎么回事，站起身离开，听到他介绍自己的名字，不是于厢，也不是鱼香，而是林奏云，知道哪个名字是真是假，微摇头进到卧室里不打扰他。
——咚咚：老板，所有员工委托了一个代表，也就是我来问问你，公司是有什么隐情，即将要倒闭了吗？怎么老板亲自解散、退了所有的群聊？还把公司有关的人全部都给删掉了？请您过了年给句实话，公司哪怕是风中残烛也要挺到过了年好吗？
凌漫星语音转文字看完之后语音给她回复，“微信出了故障，所有好友都被删除了，让他们放心，我会榨干他们的价值。”
——咚咚：你……心情不好？
凌漫星刚看完这句话，冬归喧的视频弹过来，拒绝，回复没事，随后将手机放到柔软的床上，翻了一个身陷入软绵绵的床里，若非衣服颜色与床单不融，还真不易察觉。
他望着天花板上刺眼的灯光，盯着久了眼睛模糊脑子失神，人闲下来觉得乏累时，脑海里大多都是空白的，自动忽略微信的提示音，闭眸，禁闭的双眸下仍残留着灯光的风骨。
……
“竟然睡着了，连门都不上锁。”于厢光盘了来这里找他，望着熟睡的容颜，走过去坐到床上，顺势躺下拍拍肚子，吃饱了。
他不回答自己，只好自说自话：“你真可以睡着我也是没有想到，不过事出有因，你昨晚连带今天一天都没有睡个好觉。看在你对我没有戒心让我心情不错的份上，我大发慈悲告诉你闵文汐的事情。”
“我和他在狙击心动酒吧里认识，他如同冬日的一片雪花，任音乐震耳发聩，灯光迷色，都不会失守一分，他静静地望着喧闹的人群，悲悯的像一块苦涩的糖果，只等待喜欢这个口味的人上前邂逅。我与试图勾搭他的人不一样，一眼看出了他的伪装，就上前与他交谈，最后一夜情。”
“圈里的人没有真情，纵使有那么一点也会被消磨殆尽变成冷硬的石头。闵文汐或许爱你，但他不只爱你一人。”
“有没有真情暂且不论，你们倒喜欢挑拨离间。”凌漫星只是闭眸养神，并没有睡觉，于厢是如此，伊漠也说过相同的话，似乎这样自己都能被他们蛊惑，成为他们的下一个目标。
“看在你做饭好吃的份上好心提醒你，要不要当我的私厨？”于厢知道他没有睡着，刚才的一切都是有意透露，闵文汐的事情无关紧要，顺口说了总比搁在心里白白占地方强。
“没兴趣，夜深了，你该休息了。”
“现在外面黑灯瞎火的，我一个人行走多危险啊，你收留收留我让我在这里住一晚。”
凌漫星从床上起来，说了句“随你”便想离开，听到他说：“早晨我给你打电话只是那时候我刚好醒着，往深了说，在某种程度上，我希望我们可以成为合作伙伴。”
“我会杀掉所有碰过闵文汐的人，劝你别在我眼前晃，我这个人随心惯了，可以不顾合作。”凌漫星不开心了连自己都可以杀死，何况是别人？
“别这么残忍好吗？我本来还对你有意思，想和你一夜**的，再说，他和你谈恋爱在我之后，你还没绿。”
凌漫星拽拽袖子，把躺乱的衣服扶正，语气平淡：“我不在乎头上有多少顶，哪怕是全世界又何妨？只是在威慑一个人。”
“闵文汐？”
“或许吧。”
“你可真是……够坏的。”于厢盯着他的背影，胳膊敞开，手指指腹与柔软的床单触碰滑到能到达的极限，被床单包裹，似月亮裹上了云被子消失无踪。
两侧耳边大卷的金发随着他的抬头与脑后的小鬏鬏击掌，晃荡如金色的流沙，耀眼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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