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二十九小除夕,吴秀林起了个大早蒸馒头。
馒头端上桌,吴秀林见儿子夫郎还没起,叹了口气,喊道:“红红,去敲二郎他们的门,吃完饭了还得赶车回乡下呢。”
红红是吴秀林花了十二两银子买的丫头,才刚留头,不算十分健壮,但很勤快。
红红应得脆生,蹦跳着就到了卧房门口,使劲敲了几下,“郎君、云哥儿,饭好了。”
沈延青胡乱回了一句,不愿睁开眼。
冬日寒冷,烧了一夜的炭盆不再有余温,被窝之外的地方冷沁沁的,他才不想出被窝。
沈延青半梦半醒地打了个呵欠,垂眸瞥了一眼,怀中浑身赤/裸的小人儿睡得正香,他更不想起了,微微低头吻了下红扑扑的小脸蛋。
嗯?
沈延青惊醒,伸手往额上一摸,烫手!
他猛地从床上弹起,心里不安。
久旱逢甘霖,他素了几个月,猛地见了可口的小蛋糕,自然要饱餐一顿,穗穗又心疼他,任他索取。
昨夜他忘了兴,把以前玩的花样用了一二在穗穗身上,小孩温柔乖顺,就算羞耻也都照做了。
沈延青回忆昨夜情景,定是压在桌上那一回,身无寸缕又没被子保暖,做的时候不觉得冷,但穗穗露在寒天里着了凉。
沈延青懊悔地拍了拍脑袋,这里不是总统套,没有暖气,怎么就精虫上脑没控制住,害老婆病了!
他也不敢耽搁,忙换了衣裳出去,准备去寻郎中。
吴秀林见他急匆匆地开门,道:“诶,饭还没吃了,不慌走。”
“娘,穗穗发烧了,我去寻个郎中来看诊,等会儿你带红红走吧,路上风大,乡下又冷,我跟穗穗今年就不回松溪村了,您帮我们跟爷爷赔个不是。”
吴秀林不解:“诶,等等,昨儿还活蹦乱跳的,怎的突然病了?”
沈延青尴尬地摸了摸鼻子,有些羞臊。吴秀林见他这副模样,就知道是这混小子把云穗折腾病了。
吴秀林嗔怪道:“你呀何时这样不省心了,快去医馆寻个好郎中来!”说罢,又让红红去劈些细柴条,等会儿好拿小炉子给云穗煎药。
郎中瞧过后,确定只是小风寒,一剂药散了寒就无事了,郎中走前悄悄叮嘱沈延青,让他们在房事上要节制,说不要仗着年轻就纵欲,泄精太多,有亏阳气,于他们夫夫二人无益。
沈延青面露窘色,心道在老大夫眼里真是没有秘密可言。
送走郎中后,吴秀林叮嘱沈延青好生照顾云穗,明儿三十去大舅家吃饭,初二三去给赖秀才和裴家拜年。
“要不让红红留下来给你俩做饭?”吴秀林问。
沈延青摆手道:“娘,你还是带红红回去吧,我和穗穗已经不能回去帮你了,若红红再留在家里,你会很累的。家里有肉有菜的,我又不是不会做饭,你放一百二十个心,我们饿不着。”
去年回家过年,他老娘跟老婆跟陀螺似的连轴转,从早到晚就没歇过,比在家干的活还多,他想去厨房搭把手还被他爷爷训斥了一顿。
这种年他是不想回去过的,也不想老娘和老婆回去过,他就想一家三口,哦,现在加个红红,在平康的小宅子里欢欢喜喜,清清静静地过个年。
只是现在这年头,无缘无故不回去过年跟犯了天条似的,前脚没见着人,后脚一顶不孝的大帽子立马扣你脑门上,还要被整个村的人说闲话。
吴秀林在心里默默盘算,穗儿病了,家里少个干活的劳力,她那两个嫂子可不是好相与的,还是带红红回去干活堵她俩的嘴为好。
沈延青揣了钱袋,把老娘和红红送出城后便疾步去了药铺。临着除夕,药铺的门板都只开了一半,毕竟大过年的谁来抓药触霉头啊。
沈延青怕初八前药铺不开门,便照着方子多抓了两副。买完药,又去点心铺子转了一圈,家里年货都齐全,酥糖蜜饯都有,前儿买的糕饼被吴秀林带去乡下的,他来给云穗买新鲜出炉的。
二十九多的是人还在置办年货,提溜了满手的沈延青与街上众人融为一体,凑了个年景。
路过一个街口,见有一个老妪在卖腊梅,他也买了一束搂在臂弯里。
回来得匆忙,也没给老婆带礼物,这束花算是迟到的礼物吧。
云穗昏沉沉的,喝过药又睡了过去,直到申时才醒来。因为生病,杏子眼泪盈盈的,脸颊也似抹了胭脂,娇美可怜如西子,沈延青一边给他擦脸一边心痒,但也只敢过过眼瘾,其他的是不敢想了。
隔壁王婶儿见沈家还有动静,疑惑地敲了敲门,见沈延青竟还在家里,惊讶他没回松溪过年,一问才知云穗病了。
王婶儿进屋瞧了一回,见云穗小脸红红,一看就是烧的,心疼道:“哎哟,这寒冬日里着凉可不是闹着玩的,你这孩子得仔细些。”说着,又叮嘱沈延青这几日得细心照顾云穗,万不能再让他吃一点风。
沈延青忙说晓得了,后半句话还未说完,肚子不合时宜地叫了起来。
“二郎,都这时候了难不成你还没吃午饭?”
沈延青不好意思地笑笑,“上午出门买药去了,煎完药看了会书,穗穗又醒了,一时忘了。”
“又浑说,饭也是能忘了吃的?”王婶儿眼里全是不赞同,又接着问:“你一顿不吃倒罢了,穗儿吃了没?他就算生着病,不思饮食,你也得定时定点地给他喂饭喂水,不然这病拿什么好?”
沈延青一愣,倒是他犯蠢了,他想着穗穗睡着了,等睡到自然醒再吃饭,倒忘了穗穗今天还什么都还没吃呢。
王婶儿见他不会照顾人,说:“行了,你娘也是心大,竟放心你个糊涂小子照顾病人,你从小读书,只怕饭都煮不来,哪里会做病人的吃食。”
沈延青脸上一红,“其实我会......”
“行啦,这几日你就别瞎捣鼓了,你娘回来之前,你俩的饭我给你们端来。你呢,就好生给穗儿熬药,对了别落下了你的书,年后可是要进考场的。”王婶儿又坐到床边,给云穗掖了掖被子,“你呢,好生养病,想吃什么都告诉婶儿,婶儿管够。”
云穗虚虚笑了笑,扒着王婶儿的胳膊撒娇似的蹭了蹭。
远亲不如近邻,王婶儿与吴秀林玩得好,云穗嫁过来后跟在两人身后,关系也日渐亲密。云穗麻利能干,性子温顺,王婶儿喜欢得不得了,平时儿子走镖回来得了什么特产吃食,她总会给云穗一份。
沈延忖度片刻,连忙谢过王婶儿,说麻烦她了。
现在城里的酒楼饭馆都歇业过节了,有钱都没处买好吃的,他吃什么都无所谓,可穗穗生着病呢,他虽然会煮简单饭食,但肯定没有王婶儿做得好吃。
“嗐,你这孩子还跟我见外,街坊四邻的,还能看着你挨饿呀。”王婶儿大气地摆摆手,“行啦,我家中午还留了些鸡汤,我去煮个粥来,你好生给穗穗擦擦脸颈手脚。”
沈延青躬身送了王婶儿出去,去厨房舀了灶上坐着的热水,仔细给云穗擦烧出来的汗。
“对不起...我又病了......”云穗自责地埋到枕头里,他何时这样娇气了,动不动就病就痛,小时候他不是这样的。
沈延青见他眼泪汪汪,情绪低落,忙钻进被窝将人抱得严严实实,“好人儿,怎么怪上自己了?昨夜是我的错,我不该只顾着自己,我以后一定不会再犯。”
沈延青见他还恹恹的,忙使出亲吻**,从眼角一路向下,亲到嘴角,怀中人猛地捂住了小嘴,“别亲嘴...会过病气的。”
沈延青见他像小猫表情包一样双手交叠捂嘴,被萌得心软,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只将小猫抱得紧紧的,似乎要融进骨血。
他抱着人一边亲后颈一边哄,小猫儿这才不哼唧是自己的错,乖乖窝在他怀里闭目养神。
这人呐,上到九十九下到三岁,都是要哄的,特别是老婆,要大哄特哄,日日哄,夜夜哄。
沈延青也是哄起瘾了,小猫安静了他也没有停止,直到把小猫哄害羞炸毛才算完。
有了王婶儿的帮助,沈延青除了做些简单的家务,就是抱着老婆窝在床上温书,除了去给大舅、三姨、赖秀才、裴家、言家拜年,他竟不曾踏出家门一步。
养到初五云穗就大好了,两人这才一起去给王婶儿拜年。
晚上,沈延青照旧抱着云穗看书,他把小圆桌移到了床边放烛台,两支手腕粗的蜡烛照着床上红被,墙上倒出一双紧紧相依的身影。
这几日沈延青十分规矩,除了拥抱没越雷池一步。云穗现在痊愈了,见他虽抱着自己,但不亲不摸,要知道上回放假他俩躺床上,这人的手是不会闲着的。
“岸筠......夜深了。”
“嗯,我知晓,你若困了就先睡吧,我再看一会儿。”说着,沈延青将云穗往自己胸口揽了揽。
云穗听着沉稳有力的心跳,咬了一阵下唇,红着脸蹭了蹭。
等了半晌,那心跳依旧平稳,没有一丝动乱,云穗泄气地闭上了眼,胡思乱想一阵竟真的睡了过去。
次日天亮,云穗起了个大早,沈延青回来第二天他就病了,夫君回来一趟还不曾吃过他做的饭,年也没过好,他决定今早多做几个夫君爱吃的。
沈延青起来见满桌的菜,小夫郎也生龙活虎地招呼他吃饭,悬着的心总算落了地。
他哪里还顾得上吃饭,先过去锢住了杨柳腰,反手抬起云穗的下巴,先吃了一顿小樱桃开胃。
云穗被亲得腿软,温顺地缠住了沈延青的脖子,任他侵略。
黏糊了好一阵,云穗才喘着粗气推开人,“先吃饭吧,再不吃菜凉了。”
沈延青拉过云穗的手,附到耳边:“宝宝,我们先吃饭,吃完饭回房。”
云穗一愣,抬头见沈延青笑得邪气暧昧,顿时明白了他的意思。
“...好...那你多吃点。”
沈大明星以前玩的花样多,穗穗宝宝你加油!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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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留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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