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特在黄昏的时候踏上太阳之舟护卫拉的时候,向下望去可以看到那些不服从他统治的贵族被军队围困,最终不得不屈服献出自己的忠诚和财富。
还有那些坚定地不肯改变信仰的奥西里斯和伊西斯的神官们被当众处死后,尸体高高悬挂在绞刑架上。
拉也在太阳之舟上看着埃及在这短短时间内发生的一切。
以前还会和她拌嘴的赛特,如今变得沉默冷硬,只是默默地指挥着用黄沙化成的胡狼拉动阳之舟,沿着既定的轨道运行。
“最近的你真的是变化很多,似乎终于放弃那些无用的天真和仁慈了。”拉笑着说道。
“这还要多谢您的教导。”赛特的话中带着浓浓的嘲讽意味。
“那是当然了,要得到我的指导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拉非常恬不知耻地将赛特的这句嘲讽当做夸奖收下了。
“呵,可真是心态够好的。”赛特感叹道。
“那是当然了,作为比你经历更多漫长时光的老人家,对于小辈的冒犯我还是愿意包容的。”拉点头道。
“拉,你的衰老真的没有办法停止吗?”赛特再次问出了自己的疑问。
“那朵莲花已经被你带入了这个世界,我的衰老自然是可以逆转的。”拉说道。
“那为什么?”赛特突然有些不明白拉现在心中的打算。
“现在时机还不到啊,我也非常无奈。”拉突然就像一个小孩子一样抱怨着。
”是什么时机?你在和我卖什么关子?”赛特有些不耐烦地追问道。
“这件事你以后就知道了,不过现在你还要帮我对付阿波菲斯,否则所有的答案都没有意义。”拉罕见地避开了赛特的眼睛,阻止了他继续追问下去。
通往图阿特的入口即将开启,而阿波菲斯的身影也已经隐约可见。
代表不详与混沌的黑雾,还有撕裂空间产生的裂痕,哪怕赛特都会为阿波菲斯的力量而感到震撼。
阿波菲斯绝对是他见过的力量最强大的神明。
一道雷电撕破了空间的阻碍,向太阳之舟袭来,随着赛特的沙子化作一面弧形的圆盾挡在太阳之舟上空。
而这些沙子早已在太阳之舟的高温之下融化成了红炽的液体,雷电依附在这些沙子之上中导入周围空气之中形成隆隆雷声,却无法击穿这张盾。
“他更接近这里了。”赛特感应击在沙子之上雷霆的威力皱眉说道。
赛特每天如此接近观察即将突破进入到这个世界的阿波菲斯,感应着这种威胁的恐惧。
在他的信徒的军事管制之下,埃及之中属于阿波菲斯的信仰再也没有了传播的余地。
正是因为如此,阿波菲斯无法在地面上积蓄和上一次一样的反叛力量。
赛特将他和阿波菲斯的较量限制在了神明之间。
那些信徒不断扩张的权力促使整个埃及以他的意志为中心而运转,这终于让赛特明白了权力的强大与可怕。
一面听着他的信徒对他的颂扬,又或是利诱或威吓,逼迫那些没有信仰的平民信封赛特,疯狂地整个埃及散布着属于他的信仰。
一面听着那些贵族和官吏被赛特信徒组成的军队围攻,最终落败压入地牢时,对他的怨毒诅咒,对他暴君作为的控诉。很快,这些声音就会消失,因为他们的主人不久就会成为图阿特之中的亡灵。
太阳之舟进入图阿特的时候,赛特对于那些亡灵在荒漠之上的咒骂心中毫无波澜。
那些亡灵口中满是怨恨,但是为了踏上重生之路,他们又不得不跟随被赛特护卫的太阳之舟。
这样的人类让拉不禁笑出声来。
巴斯特看着心情如此之好的拉,有些不解地眨了眨眼睛。
“你们难道不觉得这些人类很矛盾很有趣吗?”拉指着下面那个头上带着法老王冠的亡灵说道。
赛特瞄了一眼底下这个骂他最凶,同时也是跟随着太阳之舟最紧密的亡灵,他实在不懂拉的笑点究竟在哪里。
对于这个人类的死赛特倒记起来了一些,这个埃及的人类统治者因为反抗图特摩斯提出的建议,最后被人暗杀。
杀死他的人,自然所有人都心照不宣。
赛特的信徒掌控的力量实在强大,最终没有人为这位法老的死亡寻求公道。
不过接替他上任的法老倒是一位非常听话的傀儡,十分的识时务。
因为这一次的血腥镇压和之前的灾难,图阿特荒漠中徘徊的亡灵数量明显增多。
赛特帮助巴斯特一起将面包扔给下方的亡灵食用。
无尽的红色花海依旧刺目,奥西里斯站在花海之中对赛特说道:“亲爱的家人啊,我无时无刻不盼望着与你的相聚。我从那些亡灵的口中听见你的遭遇,我渴望为你背负一切。”
赛特对于奥西里斯这些肉麻的话,却没有任何的回应。
拉则是笑呵呵地拱火道:“这一片心意也要他肯接受才行,多管闲事手伸的太长可是会遭人厌的。”
“赛特,不要让自己太累了,只要耐心再等待一会,我会为你承担一切的风雨。”奥西里斯没有理会拉的话,只是继续对站在船头的赛特说道。
这次似乎真的被奥西里斯给惹火了,赛特冷笑着说道:“我亲爱的哥哥,把你的这些把戏留给伊西斯吧。”
居高临下地看着站在一片花海中的奥西里斯,赛特拿出了一朵早已干枯的蓝色花朵,蓝色花瓣从他的指尖散落进红色花海之中,很快就没了踪影。
在那一场盛大的婚礼之中,伊西斯簪在鬓边的正是这一枝蓝色花朵。
花朵会凋零,伊西斯就用魔法将它盛开的样子保留成为了一件精美的装饰。
哪怕是沦落到躲藏在芦苇丛中,伊西斯依旧没有丢下这朵花。
直到尼罗河泛滥的河水在沙暴之中退去,伊西斯再度失败,这一朵蓝色的花才在惊慌之中落于沙尘之中。
赛特希望这朵花能够唤起奥西里斯曾经的模样,但是直到所有的蓝色花瓣埋葬于花海之中,奥西里斯却依旧吝啬于给这见证他与伊西斯爱情的花一点眼角余光。
奥西里斯的反应让赛特的心情更加沉重,他不应该再被过去的谎言所欺骗。然而,他总想从这些微末证据中找出那些他曾相信的一切存在的证据。
只不过,这又是一场失败的尝试罢了。
此刻,甚至某些方面和赛特几乎一样迟钝的巴斯特都能够看出赛特的失落。
太阳之舟再次穿过天空的裂口回到埃及,赛特离开太阳之舟要继续履行他作为埃及之王的职责。
巴斯特看着他疲惫的身影,低声问道:“权力真的那么重要吗?”
她知道赛特杀死奥西里斯那一刻起就必然要面对一个极为痛苦的未来,但是她并不觉得赛特需要让他的信徒如此攫取权力,让自己背负这样多的唾骂。
而赛特却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摇手表示分别,随后身影化作黄沙离开。
此时,接班照顾拉的塞赫曼特来到了太阳之舟,也正好听到了巴斯特的这句疑问。
“谁让他有这么一位好姐姐?”塞赫曼特状似无奈地说道。
“伊西斯?”巴斯特并不太了解他们之间的纠葛,只是对于赛特选择弑君夺权的路的决绝一直不解。
“我能够听到灵魂最痛苦的呐喊和最阴暗的**。”塞赫曼特突然凑近巴斯特兴致勃勃地说道:“我是挺想告诉赛特那些伊西斯最阴暗的渴望,可惜他不会信啊!他们曾经同人类一般拥挤地生活在一起,而彼此的心意却永远背道而驰,多可笑啊。”
拉听完塞赫曼特的话,只是轻笑道:“被自己的渴望蒙蔽了双眼,哪怕是神也会付出惨痛的代价。”
“母亲,我以为你一直很心疼赛特呢?”塞赫曼特对于拉的话惊讶道。
“把自己搞成这副狼狈模样,他若是我的孩子,我一定会狠狠教训他。”拉无奈摊手道。
“母亲大人的爱,可真是偏心啊。”塞赫曼特抿嘴笑道。
??ps:拉姐,教训这种事情不一定要赛特酱当你的崽。其实给他多升几个辈分,也可以教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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