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阿蒙

太阳神看着负气回来的女儿,大概是猜到了她去逗赛特,又被赛特给怼了。

“唉,你们姐妹真是的,都吊一棵树上就算了,怎么还一个个都气呼呼的。”拉一副看好戏的样子说道。

“赛特这脾气,也不知以后哪个女神能受得了。”赛赫曼特不甘心地说道。

“你没听说吗?这场战争的导火索就是赛特和阿蒙抢奈芙蒂斯。”拉回答道。

“赛特,居然喜欢奈芙蒂斯,这就很有趣了。”赛赫曼特说道。

“那倒也未必,他很在乎自己的家人。哪怕是奥西里斯被绑了,他也会去抢的。”拉说道。

“说的也是。”赛赫曼特说道,随即她又想到有趣的事情发出了细碎的笑声。

“母亲,你说他这么在乎家人,为什么会到太阳之舟呢?哪怕他不喜欢人类,也应该会选择和自己的哥哥姐姐们一起生活才对。”赛赫曼特说道。

“因为在埃及他发挥不了自己的价值。”拉无语道,这是个神都能够看明白的事情吧。

“对啊,但是谁夺取了他的沙漠,让他在埃及一无是处。”赛赫曼特问道。

这次,拉的脸色也变得奇妙。

“他可真是一个可爱的小傻子。”赛赫曼特说道。

“奥西里斯,他不会不知道赛特的价值,但是他还是将埃及变成了广阔的绿洲。真是有意思。只可惜他没有想到哈托尔会邀请赛特来您这里,所以这次他才会将土地给沙土之神赛特。”赛赫曼特说道。

“唉,沙子真的是很难掌控的东西啊。”拉也明白了赛赫曼特的意思,有些感慨地说道。

在他们降生时的大战过后,埃及是一块浸满了鲜血的沙漠。曾经的奥西里斯用生命权能占据整个埃及的土地,将荒漠变成绿州,把赛特困于荒僻的山谷。而如今他却要将绿洲变为沙漠,其中的用意自然不如他表面上说的那么简单。

“真的是无奈的选择啊。”拉感慨道。

“我们也一样啊,如果奥西里斯想要赛特回到他们的身边,给了他在埃及土地上存在的意义和栖身的沙漠,我们又有什么阻止的理由。”塞赫曼特说道。

“沙就是这么自由而又无情的东西,握的再紧也会从指缝溜走,放走它又会有细微的沙砾依附在缝隙间。我们还要依靠奥西里斯,就多做个人情吧。”拉说道。

“呵呵,神的**也是没有止境的。看着吧,奥西里斯和赛特之间还会有更多更有趣的争端。”赛赫曼特说道。

奈芙蒂斯迎来了一个不速之客,正是好久不见的哈托尔。

“哈托尔,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不需要在太阳之舟上陪伴拉吗?”奈芙蒂斯问道。

哈托尔是拉最爱的女儿,她是美与爱的化身,个性也比另一面的赛赫曼特可爱单纯。

“拉今天会改变轨道,在底比斯会多做停留。”哈托尔说道。

“拉肯同意帮忙,真的太好了。”奈芙蒂斯说道。

“毕竟是和赛特有关的事情,她也很关心呢。”哈托尔说道。

如今的埃及有太多多余的水汽,掌管水汽的泰芙努特要让那块地方变得干燥都不是短期能办到的事情。

最快速的方法自然是让太阳之舟的热力直接蒸干那地上的水分,让肥沃湿润的土壤再度变为沙漠。

“你为什么不陪赛特一起去呢?和平之神也可以左右战局吧,毕竟你有着消弥人内心**唤起他们内心最柔软的情感的能力。”哈托尔说道。

“我也想要一起去,但是我的姐姐执意要我留在这里安抚那些人类的心情,维持埃及的稳定。”奈芙蒂斯无奈地说道。

“那你不担心他吗?毕竟他第一次和这么多的人类一起出征。”哈托尔问道。

“哪怕是遇上阿蒙他也不会吃亏的,我不需要在战斗方面担心他的。”奈芙蒂斯说道。

“真的?我可是爱之神哦,对于爱人的思念和牵挂可是瞒不过我的。”哈托尔说道。

在哈托尔的注视之下,她最终还是面对了自己内心的惶恐和焦虑。

“我只是担心他处理不好和人类相处的事情。他并不是一个对人类有耐心的神。”奈芙蒂斯说道。

“哈,这么说还是担心他啊。”哈托尔说道。

“送你一个礼物,算是我的祝福吧。”哈托尔拿出了一柄黄金打造的镜子交到了奈芙蒂斯的手中。

“真的是太贵重了,我不可以收下的。”奈芙蒂斯推辞道。

“这个镜子可以让你看到自己所爱之人哦,你真的要拒绝爱神的祝福吗?”哈托尔说道。

“我......”奈芙蒂斯最终点没有再推拒,握住了雕刻成了莎草式样的手柄。

“你不是喜欢赛特吗?为什么要把爱的祝福给我?”奈芙蒂斯问道。

“我喜欢他美丽的外表,不代表我一定要独占这个世界对他的爱。”哈托尔靠近奈芙蒂斯说道,“你不会是被人类影响了吧,我是神啊,怎么会有和人类一样无聊的想法。”

“是吗?可能我真的和人类相处太久了。”奈芙蒂斯有点尴尬地说道。

“对啊,我们可是神啊,有喜欢的东西自然要随心所欲去爱,去追求。我爱赛特,不代表就要阻止你的爱。”哈托尔笑道。

“神吗?”奈芙蒂斯有些迟疑道,“神真的可以这样吗?”

他们从降生开始就被众神排斥,没有神告诉他们需要怎么做才会像一个神。他们和人类为伴,帮助和管理人类,也在不知不觉地被人类影响。他们在学着人类的方式相互依偎生存,只有赛特是不同的,他不喜欢人类,远离人类生活,只会站在远远的地方看着他们。

“当然,生而为神,生命是如此的漫长,如果不能按照自己的意愿争取自己想要的东西,追求自己所爱的存在,那会是多么漫长的绝望啊。”哈托尔说着这些她觉得理所当然的事情。

“我懂了。”奈芙蒂斯迟疑地点头道。

“那就对了,我们都是神啊,干嘛要学着人类给自己这么多的束缚。”哈托尔满意地说道。

哈托尔在奈芙蒂斯的引导下见到了正在书房查看埃及地图的奥西里斯。

奥西里斯十分客套地对哈托尔的到来表示欢迎,哈托尔也告诉他拉改变太阳轨迹的事情。

奥西里斯听后则是有些疑惑地说道:“这件事不是给赛赫曼特去办了吗?”

哈托尔有些尴尬地说道“她有点不方便。之前的酒喝得太多,她的精神现在不太好。”

“是吗?”奥西里斯有些狐疑地看向哈托尔。

“当然。”哈托尔回道,完全没有撒谎的心虚。

爱需要誓言的保证,但是它生来就和谎言是不可分割的存在。

“我已经明白了,请您代我向拉转达我诚挚的谢意。”奥西里斯说道。

“这是自然。”哈托尔说道。

完成了传信的目的之后,哈托尔立刻回去拉的神庙去向自己的母亲复命。

奥西里斯目送哈托尔离开的背影,确定对方已经离开之后,他转而向奈芙蒂斯伸出了手。

“哥哥……”奈芙蒂斯有些心虚地避开了奥西里斯的眼睛。

“她的东西必须小心对待,别忘了她的另一面可是灾祸女神。”奥西里斯说道。

“好吧。”奈芙蒂斯最后只能乖乖将镜子取出交给了奥西里斯。

奥西里斯将镜子收起,放入了神庙的庭院中生长的葡萄藤蔓中,而无数的藤蔓遮住了镜子的表面。

奥西里斯的小心谨慎的做法让奈芙蒂斯无法反驳,只能看着精美的镜子被封印在碧绿的藤蔓中。

而在底比斯的人类看着在头顶徘徊不去的太阳,看着耕种的土地变为焦土,最后在太阳炙热的光芒之下开裂粉碎成了沙砾。

而伊西斯的神谕也已经到来,她要求所有留在底比斯的人都迁往远离战争的城镇。

赛特看着比平时更为漫长的白日,那灼灼热浪让整个埃及都变得酷热。

“拉,她居然会亲自动手?”赛特有些奇怪道。虽然现在的拉情况有所好转,但是也没必要这么浪费自己的力量。

这样的异象自然也引起阿蒙的注意。

阿蒙走到神庙之前的开阔的广场上,他抬头看向正在炙烤大地的太阳之舟。

“你就是奴比亚的太阳?”太阳神第一次正视这个人类创造的太阳神。

“太阳一直是您。”阿蒙谦虚说道。

“呵呵,真的没有想到人类居然已经发展至此了。”拉看向地面上仰望着她的人类。

“你为什么一定要挑起战争?”拉问道,她自负全知全视,但是无论是人还是神,他们都是有自己思想的存在,而思想不是暴露在阳光之下的东西。

“拉,我不过是为了顺应那些向我祈祷的人的愿望。他们已经厌倦了埃及的索取。”阿蒙说道。

“你真是一个人类制造的好神明啊。”拉说道。

“神明无所谓好与坏,我不过是和你们选择了不同的成长方式,必然要付出不同的代价。”阿蒙无奈说道。

他在依靠人类的力量的时候,那在必要的时候他必须要做人类的傀儡,满足他们的希望。哪怕这个结果可能是他和那些信徒都不想承受的。

“这么想,你还真的是可悲的存在啊。”拉说道。

“我本就是一个荒野之神,出生那一刻起就注定不能如您这般光芒万丈。如今能站在这个世界命运的轮盘之上,多么荣幸。”阿蒙说道。

两个都拥有着光和热的权能的神明,都通过对方窥探到了神明的末路。

底比斯的荒漠有风卷起了干燥的黄沙,向着沙土之神吹去。

不久之后,赛特迎着风听到了黄沙的低鸣,为他带来底比斯的状况。

“沙漠已经完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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