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出了城，苏暄都还在想该怎么对付上官笙，但想来想去，当务之急还是恢复修炼，起码得到和息零，不然连他的衣角都碰不到。
看来是不能逃避了。
出了城也刚好能用这种术法，空间更大，要是能借此甩开祝雾寒就更好了…
苏暄悄悄看了眼祝雾寒，他似乎也在想什么事情，没有注意到她的视线。
现在就是个好机会啊，谁知道祝雾寒究竟是干什么的，跟着个神做事也束手束脚…但，苏暄想去见勿，一来是把根系还给他，这东西现在放在情绪不稳定的她手中，不是好事。
二来，想问些事情。
她开口问道：“我们这是要去晞尧?”
“嗯，现在守卫也不是很严了，我有办法带你进去。沄洲的都城到底还是比南和要繁华许多，去看一眼吧。”
“那你能带我去见星坠吗?”
“…为什么要去见他?”祝雾寒也转过头看着她，“他要是需要见你，你不需要找他。”
“这意思就是，不能去咯？”
祝雾寒听她语气就知道如果自己不带她去，她真会自己去。
她不压抑情绪之后对她是好，但苦了他啊，谁让他心甘情愿呢…等等，他心甘情愿什么啊！
祝雾寒捏了捏拳头，最后好声好气地说：“我带你去。”
“好。”苏暄语中带笑，脸上也有了笑容。
“但你去找他做什么啊？”
“帮你杀了他咯。”
“你真的把我的话放心上了。”祝雾寒心情复杂，但又有点惊喜。
“我只是记性好，阿猫阿狗的话我都记得。”
这人原来是这样的吗？挺好的，她就该这样。
祝雾寒依旧心情复杂地应下了，但他也知道这只是说笑，苏暄想杀的可能只有上官笙一个。
如果她想，他就会尽力帮她，不管这件事是什么。
这么看来，他倒也和从前的她相似，但他很乐意，他就是因她才会存在的，如果没有她，他就不会诞生。
而且这人以后还会很爱很爱他呢。
祝雾寒脸上也有了笑容，他乐呵呵地带着路。
苏暄在空当的时候使用了创造出来的术法，然后发现这个术法的实际作用远比她想的要多。
它能创造出一个光域，可以随意将光域安排在目之所及的范围，自身则因为成为光源的光域隐匿起来。
光域能产生伤害，苏暄用自己的一只手做了实验，她确信自己所受的伤害不是光或者灵力造成的，而是「光灵力」。
伤口很奇异地没有被疗愈术法治好，她看着自己的伤口思索了很久，最后提出了一个想法:“这种不属于世间的力量或许能真正伤到上官笙。”
血一直没有止住，苏暄的头开始晕了。
“别你还没杀他，就被自己搞死了。”祝雾寒被气笑了，从自己的储物空间中拿出块干净的布帮她包起了伤口，“术法不能用，就用普通的方法，你是笨蛋吗？”
“…普通的方法…如果到时候他也用这种普通的方法疗伤怎么办？”
“那就把他扔到晕海去。”祝雾寒道。
“好像是该这样。”苏暄抽出了手，上下翻看着它，血从布中渗出来，染红了整块云纹锦。
“血怎么还没止住。”如果不是知道未来还没实现，祝雾寒的额头都要冒汗了。
苏暄倒是很平静：“看来普通的方法不行，或许也需要「光灵力」的术法来进行疗愈呢?”
“等你研究出能用的术法血早就流干了！”
“可是简单的疗愈术法其实不需要什么诀和势的，只要有灵力的存在就能治愈。”苏暄用另一只手的指尖轻轻拂过伤口。
体内还有留存的光灵力，毕竟用一次这种新术法消耗不了多少。
祝雾寒只能看见血不再滴在地上：“怎么样了?”
“感觉应该没事儿了，挺好用的…看来这次总算真遇到好事了。”苏暄还没有开心多久，就神色凝重地问，“但世界存在这么多年，我不信没有其他生灵发现这种混合的「新物质」。”
“是…咳，我当时是知道你想做什么的，曾经这么做的大多都死了…我是知道你不会死在这种时候才没有阻止你的！”
祝雾寒眼看她神色越来越不对，拼命为自己找补。
“也算是因祸得福了…大多都死了，还有哪些没有死…或者说你觉得我能知道这个东西，是安排吗？”
“我明白你的意思。只能说，不排除有这个可能。”祝雾寒摸了摸鼻子，“他应该很喜欢看到这样的戏剧。”
给予希望，推倒碾碎，大声嘲笑。
“这不挺好的，毕竟他又不是预言者，看乐子的终究自己也会成为乐子。”苏暄勾起唇角，笑得有些发冷。
反正未来总会到来，与其坐着等死等安排，不如去尝试各种可能，只因为看乐子的上官笙是看不到未来的。
如果上官笙能看到未来，那苏暄确实会选择放松，然后坦然接受。
“这种光域就能使他受伤…但他大概率知晓该怎么治疗…还是需要力量上的持平才行。”苏暄看了看手上的伤口，“他既然用人的躯体来承载自己的意识，那么力量的上限也不会超过这个世间的顶峰。”
“你说的有理。”祝雾寒点了点头。
“而我恰好就是能到达顶峰的人。”苏暄垂下眸，想到了毁世。
在许晨双的那本书中写过，幻生毁世的力量要同步才行，她一个人好像是无法到达的。
而毁世的力量又与其对这个世界的憎恶作为源泉，如果没能到达某个地步，也不能突破。
苏暄的脑袋有些疼，她知道许麟攘肯定是找到毁世且将其藏起来了，不过现在他被控制短时间内也不会与之联系。
现在的世界要一个人族生起憎恶之心倒是简单，就算不能这不还有祝雾寒的术法相帮吗。
所以力量这块大概是没有的问题的，只是上官笙也需要毁世，应该会让许麟攘去找，他瞒不了多久的。
勿…勿应该知道谁是毁世吧？但叶珣希当时想通过鹤鸣有声的奇缘来得知毁世的下落…真不好说到底谁知道。
如果她是许麟攘的话，也确实不会让更多的生灵知晓，何况星坠所受的控制不比他少。
“你在想什么啊？”祝雾寒又犯了老毛病，开口打断了她的思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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