莱茵趁无人在意时,用尽力气站起身,抬起椅子腿,再重重砸向身后之人的脚背。
“啊!”
就在埃里克分神时,霍普金趁势逼近,单手夺下枪一气呵成,同时把捆着莱茵的椅子拉到身侧。
他嘴角露出笑容令人不寒而栗:
“在我面前举枪,是看不起我,还是太把自己当回事?”
莱茵听出来,霍普金是真的生气了。
埃里克戴了面具,双手举过头顶,笑着说:“别忘了,有枪的不止你一个。”
一直站在角落里的杜宾:“放下枪,不如我就射穿你的小情人。”
霍普金却不为所动:“那就比比看,谁的枪快。”
埃里克再次提议:“不如有话好好说,我们只想见科林一面。”
“不可能。”霍普金表现得相当坚决,在朝埃里克开枪的同时,另一只手揽过莱茵的椅子,将他护在身后。
埃里克的大腿中枪,立刻倒在地上哇哇大叫。
“草,你真的开枪。”杜宾大骂一声,慌乱中也朝霍普金开了一枪,正中肩膀。
此时房间外传来整齐的脚步声,杜宾见势头不对,竟然扔下埃里克,往房间的另一面逃走了。
“你们几个跟上去,要抓活的。”带队进来的是多日不见的瑞尔,他瞟了一眼莱茵,又看向霍普金,“上将,你受伤了。”
霍普金吃痛:“先给莱茵松绑。”
很奇怪,手上的绳子明明已经被解开,莱茵的身体却像是冻住了似的,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
“你到底是谁?”
霍普金看着他,沉默了许久,眼底的红血丝平添几分破碎感:“先回去,我可以解释。”
莱茵路过受伤的埃里克,面具已经被摘掉——他竟然不是真的埃里克,而是莱茵在寇息香料行见过的收购员。
“抓回去!”
那个冒牌货半点没挣扎,朝莱茵使了个眼色,就被卫兵押走了。
*
正如埃里克所说,自由港是回响会的主场。枪击案之后,寇息香料行竟然一点都没有受到牵连。
莱茵休息了两天,除了偶尔有点头晕,没什么其他症状。倒是霍普金,枪伤加上淋了雨,一连几天还没有退烧。
期间,不知道是谁往莱茵房间里送了一架相机和纸条,纸条上用伊利安文写着:
「书房,晚上9点。」
莱茵看了下挂钟,现在是傍晚8点30分。
还有半个小时的准备时间。
他在房间里徘徊,不断在内心排演,如果被霍普金抓到,要准备什么说辞,对方才会相信。
但想得越多,思绪反而越乱,不知不觉,时间很快就来到8点55分。
这时候,随着一声巨响,第一朵彩色烟花在天空中炸开,绚烂无比。莱茵走到窗前,陆续升起的五彩光芒,把窗玻璃映射得像是礼拜教堂的彩色玻璃。
「对了,小西尔下午说过,今天是8月的最后一天——夏晚节。」
从下午起,街上就很热闹,老巴顿早早地就给庄园里的人放了假。
夜幕降临,庆典才迎来真正的**。人群如潮水般涌向港口,在一轮轮烟火的照耀下,远方的海面被映得五彩斑斓。
就在这时,海面翻涌出成千上万只水母,顺着海流缓缓流向远方,像是漂浮在水中的彩色星河。
这不仅仅是一场节日的狂欢。
对自由港来说,夏晚节标志着八月的结束,漫长的禁渔期终于过去,整个港城都将迎来收获与富足的秋季。
而对于庄园也是,持续了几天的警戒也有所松懈,起码现在三层走廊里没有卫兵在站岗。
莱茵早早地拿到备用钥匙,偷摸进了书房。之前霍普金办公的时候,他来过几次,所以对整体布局很熟悉,只不过还没翻到有价值的线索。
「如果我是他,还会把秘密文件放在哪里?」
莱茵坐在霍普金的专属座椅上,闭上眼思考。
能藏文件的地方不多。
书桌抽屉里没有……
地毯下没有……
油画后面没有……
该死,他连沙发缝都搜过了。
但这些地方没有章法,都不像是霍普金的选择。
莱茵再次睁眼时,恰巧看到桌子正对面的书架。那是一个看起来有些年纪的书架,一共两联排,上面摆满了厚重的书。
有些隔板都已经微微弯曲,书房的主人却始终没找人来修复。
「霍普金空闲的时候爱看书,涉猎颇广,有时候能在房间里待一下午。」
莱茵一本本地翻起书架上的书,大概第20本的时候,发现里面夹了几张照片。
此时,恰逢新一轮烟花绽放,在忽暗忽明的彩色光线中,照片的主人公清晰地显现出来——是科林,他跪在粗糙的石质地面上,手腕和脚踝都被铁链锁着,满脸都是污渍,好不狼狈。
压在照片下面的是一张缩小版的德雷利亚共和国地图,在边境处画了几个圈,旁边是霍普金的字迹:
「最近有个叫做回响会的组织活动频繁,似乎与最近几场暴动死亡有关。」
「科林并不配合,但对异常个体的实验与调查是必要的,是了解界外的唯一途径。」
「所有的证据都表明,在德雷利亚共和国之外,还有更大的世界。如果我们穿越迷雾之海,和其他国家来往,说不定找到驱除灰雨的方法。」
……
很可惜,这里没有关于科林被关的线索。
莱茵把证据一一拍好,放回原位,继续查找,丝毫没发现书房的门被打开了。
绑着绷带的霍普金就站在门口,他没有开灯,五彩的亮光一下又一下投在他身上。
“你在这里做什么?”
莱茵猛地抬头,眼前毫无预兆地晕眩,他下意识伸手去抓最近的书架,却没想到隔板被拉出来一小段,上面的书差点砸下来。
慌乱中,他后退一大步,肩膀反而撞上书架侧面,书架微微晃动,发出不稳的吱嘎声。
“糟糕了……”
先是最上层的隔板陷落,大大小小的书猛地滑落,接着连原本固定在墙面上的螺丝也松动了,眼看着最里侧的一列书架即将倒下。
忽然一道黑影闪过,霍普金用没受伤的肩膀抵住摇摇欲坠的书架,将莱茵圈在怀中。
藏书“砰砰砰”砸向地面,像是房间里也炸了几个炮仗。
“别动。”伴随着沉重的呼吸声,霍普金慢慢直起腰,“减负”了的书架得以立回原位,“你没事吧?”
“你没事吧?”
两人异口同声。
空气中弥漫着书籍的霉味与尘土,而窗外又燃起漫天蓝色烟花,比之前的都璀璨——这也表明,美好的节日活动即将进入尾声。
门外传来急切的敲门声:“上将……”
“别进来!”霍普金第一时间打断,他盯着眼前人:“我前几天提醒过你,不要乱跑。为什么你还会和埃里克在一起。”
莱茵回过神来,往后退了几步,立刻将两人的距离拉开。
他必须镇定。
“埃里克?你说那个带着面具的人,我不认识他。我收到匿名信,对方说有一件关于你的事情要告诉我。”莱茵缓了口气,眼神变得冷厉,“不过,我难道是你的囚犯吗?霍普金上将。”
听到最后几个字,霍普金眉心一皱,他没办法否认自己的身份。
“我可以解释,但是希望这个插曲并不影响我们继续合作。”
莱茵在赌。
现在是在比谁的底牌多。
如果是致命的底牌,与其从对方嘴里说出来,不如化被动为主动。
他冷笑道:“合作?是说那种单方面的监视和戏弄?如果我哪天不听话,是不是也会被你关进地下监牢。”
短短一句,像刀子般彻底划烂了气氛,霍普金原本克制的情绪被瞬间点燃。
“埃里克到底跟你说了什么?”霍普金目光沉了下去,“所以你相信他?我一直以为,起码这段时间以来,我们已经建立了足够的信任。”
他蛮横地拉过莱茵的肩膀,推到墙边,圈在怀里。
两人近在咫尺,呼吸声交缠在一起。
莱茵抬头时,眼里依旧充满挑衅。
那一刻,霍普金彻底失控。
「去他的教养。」
“你以为,我会随便在配偶栏里写下陌生人的名字?”
他低头用吻撬开了莱茵的嘴巴。
“唔……唔……”莱茵的挣扎根本没用,换来的是更强烈的唇齿侵入。
慢慢地,他颤栗着,脚底发软,只能靠对方的大手托着腰。在这场欲拒欢迎的戏码里,他不知何时也动了**。
忽然,亲吻停止了,新鲜空气再次汇入口中。
当莱茵以为一切都结束的时候,霍普金整个人都压了上来,温热的大手游移着,浅色衬衫最上面的两颗纽扣被解开了。
接着,密密麻麻的吻再次落了下来,一路向下。
莱茵忍不住扭动,两只手抱住对方的后颈,旖旎之音不断从他口中逸出。
霍普金身上很烫,他还没有退烧,他感觉飘飘然。
浓重的呼吸声、激烈的心跳声、细微的呻/吟声错落地混在一起,是一首只属于二人的交响乐。
“莱茵,可以吗?”
此处应有群众呼声:当然可以![三花猫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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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第 2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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