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莱疑惑:“齐墨瑜、何事?”他与齐墨瑜最近很少见,只知道他心情不好又不愿意说,难道发生了什么事?
闻许看他一眼,“等我一下。”
一刻钟后,闻许拿着书与江莱一起走出书肆。
“齐墨瑜与你交好吧?”闻许问。
“没错,我与齐公子是熟人,这有什么关系吗?”江莱更奇怪了,齐墨瑜到底怎么了?
“齐墨瑜和你走的近,他在县学被人欺负了。”闻许是新晋的童生,才被调到童生班。
有人故意针对齐墨瑜。趁他不在用墨汁泼脏他的书本,或是趁他要坐下时踹倒凳子。偶然一次他听那几个人说,齐呆子与小混混江莱关系好,他这才知道原来那些人欺负齐墨瑜只是因他与江莱相熟。
他与齐墨瑜并无交情,闻许本不想多管闲事,今天碰见江莱就多说了两句。
原来如此,江莱终于知道齐墨瑜不开心的原因了。他还善解人意没有多问,原因竟在自己身上,难为齐墨瑜还肯搭理自己。
江莱给闻许行了一个礼。“多谢闻同学告诉我此事,可否告知是哪几人欺负齐公子。”
闻许摇摇头,“我本不该多嘴,身为学生打架会受到责罚,不止你齐墨瑜也可能受责问。”
“明白了。”江莱并未生气,明哲保身闻许做的没有错,他能告诉自己这件事已是大善。江莱笑着道:“不用担心,我不会打架,更不会牵连他人。今日多谢,告辞!”
闻许不说他可以自己打听,再不济还有二柱和狗子三个可以使唤。回家的路上江莱就在琢磨怎么拯救小书呆。
家里有说有笑,都在讨论盖新房的事,尤其是三宝今天去看未婚妻回来后对成亲变得特别急切,往常他不会主动说自己的婚事,一问才知于娟家里发生一些不愉快的事。
江母算了一下时间,“房子盖好,秋天你们就成亲。”
家人开心不已,江莱不得不泼一盆冷水。盛和书肆已经证明纸有市场,不愁卖,但江家的产量跟不上啊。这么长时间才攒了三万零那么一点,一次都让袁盛和拉走了。
去年买的老屋以前是供人居住的房子,面积不大,如果扩大生产,地方根本不够用。
江莱说了自己的想法——盖作坊。“事有轻重缓急,我的意思是房子暂时缓一缓,先把造纸坊盖起来,等后面有了银子再盖自家住的房子不迟。”
“至于三宝,我可以和二宝同住,把我那间让出来给三宝做婚房。”江莱的屋子前年冬天加固修整过,里外看起来都还不错,做婚房也合适。
三宝连忙摆手,“不行,二叔读书要有自己的房间,我不着急成亲,小娟、小娟也不急。”
二宝:“二叔住我的房间,我可以住老房那。”他之前嫌走来走去麻烦就经常在老屋过夜,现在搬过去住完全没问题。
“我不同意。”三宝还是不肯,家里都指着二叔出人头地,他怎么能为了自己把二叔赶出去。还让二哥出去住。
“三宝你先别急,我的意思是你的婚事不要因为房子而推迟。”江莱安抚面红耳赤的三宝,“这是最后不得已的办法,我估计今年秋咱家至少能把房子地基打了,若是顺利秋天或许能把房子盖起来,所以困难只是暂时的。你不是担心未婚妻嘛,不如早点娶进门,省得提心吊胆。”
于娟挺大的一个姑娘还未嫁人,家里就一个娘,经常被不怀好意的男人骚扰。晚上娘俩都枕着菜刀睡觉。今日三宝去岳家探望,听于娟说夜里有人想翻她家墙,被狗吓跑了。于娟早晚是江家的媳妇,听到此事都觉得让三宝快点成亲比较妥当。
造纸坊盖起来,纸的产量上去,银子很快就能赚回来,到时盖房子完全不是事。
一家人商量最后的结果是:三宝的婚事定在今年秋,眼前最重要的是盖作坊。做了决定,事便都交给二宝。
二宝把村外二里外靠近河边的五亩地都买下来。手续办下来后,紧锣密鼓地开始请人建房。给了方向江莱便不再过问,只有二宝有问题时才会找他。
处理好家里的事,该解决齐墨瑜被霸凌之事了。齐墨瑜心思纯正,脑子估计都用在读书上了,被人欺负也不知反抗。他们是朋友,此事又因他而起,江莱不能坐视不理。
他向赵耿年请了半日假,等在县学外面,他想看看到底哪几个人欺负小墨鱼,若是看不到就干脆把小书呆提溜到一边问。他江莱的朋友还能让人欺负了?
不过没等到齐墨瑜,却看到了熟悉的小胖子和小伙伴嘻嘻哈哈走出县学。李幕一身蓝绸外衫在阳光下泛着光。这衣料价值不菲,旁边几个都没有他穿的好。
而且李幕身边的几人似乎对他有讨好之态。江莱摸摸下巴有了更好的主意,他走过去,“李兄!好久不见。”
有人拦路,李幕一看是江莱,他一下子就炸了,气哄哄指着人鼻子:“你个大骗子,明明考的很好,还骗我说跟我一样。你知不知道我爹知道你考过了把我骂的有多惨。”
李幕自己没考好就想拉一个人,就把江莱跟他爹说了,结果那小子过了,他被爹好一顿臭骂。
江莱赔笑,“意外,意外,我也没想到能通过,我给李兄赔不是了。”
李幕冷哼,抱着手臂看他。
江莱继续赔笑,“要不我去给令尊解释一下?”
“免了,我爹气刚消,见到你他还得骂我。”李幕才不傻。
“对对,是我考虑不周,李兄消消气。”赔了一会儿不是,江莱问:“李兄可方便借一步说话。”
李幕看看他,对身边的人说:“你们先走吧。”
他随江莱走到无人处,“你找我什么事?”
“不瞒李兄,我有个不情之请想请李兄帮忙?”江莱开门见山。
“啥事,你说吧,虽然你不地道骗了我,但我很讲义气,好歹咱们相识一场,能帮得上一定帮。”
江莱:“……”小胖子很记仇呢。
“李兄,是否认识县学的齐墨瑜?”
李幕摇摇头,“不认识。”一听就不是用心读书的孩子。
“他是你们县学的童生。”江莱提示。
李幕瞪眼,“童生我哪里认识,我又不是童生,我没考过,你考过了啊。”
江莱:“……”这事过不去了。
“不认识没关系,你可以现在认识。”
“我为什么要认识童生班的人?他们没什么了不起,这个忙我帮不了。”李幕一脸拒绝的模样。
“这次若是你帮了我,日后我可以帮你写功课。”江莱把对付学渣的终极武器亮出来。
果然,李幕眼睛瞬间亮了,“真的?”
“绝不反悔。”
“成交。”李幕高兴了,“让我打听齐墨瑜什么?”
江莱:“李兄在县学人缘如何?”
李幕一脸嘚瑟,“在县学就没有我办不到的事。他怎么你了?要我教训他吗?”
“哦?”意外之喜,本来想让李幕给打听谁欺负齐墨瑜,他来解决那几个人,但李幕有这个本事就省事了。
“我想要李兄替我照顾齐墨瑜,不知李兄是否够得到童生班。”
李幕嘁了一声,“别说童生,秀才班里我也能横着走。”当他爹芦沪县城首富是白当的。官家商家都得给他家几分面子,就连先生都对他格外体贴。
“如此甚好。”江莱把来龙去脉一并说了。
李幕气愤道:“那些个酸才子,就见不得人好,放心,明日我就去他班上。”
“多谢李兄帮忙,日后李兄有用得到我的地方尽管开口。”江莱真心实意地道谢。县学里面有个人罩着小孩儿可是再好不过的事了。
李幕是个讨喜的性子,短暂的接触可以看出人不坏,也是他运气好,府试与李幕前后桌,否则还认识不了他。学校总是会有别人不敢招惹的学生,李幕在县学大概就是这样的存在。
李幕说到做到,次日一早便大摇大摆地走进童生班,他问齐墨瑜是谁。有人以为是找齐墨瑜麻烦来了,都幸灾乐祸地在一边看好戏。
李幕过去,一把搂住齐墨瑜,“齐贤弟!终于找到你了,可找的我好苦啊。”
看热闹的学子们:“……”咋回事?这是认识还是不认识啊?
齐墨瑜一脸懵地单方面听李幕诉说衷肠,先生来了李幕才起身离开,然后拍拍齐墨瑜的肩膀,“贤弟有事去找我,若有人欺负你,做大哥的绝对不允许。”
齐墨瑜:“……”他一句话都没说,他怎么就成别人的小弟了?还有这个感觉怎么有点熟悉?
之后几天李幕都要找齐墨瑜聊天。三番五次莫名其妙地找自己说个没完,齐墨瑜有些恼,忍不住问他:“你为何总找我?”
李幕小声道:“是江莱让我罩你啊,他进不了县学。”李幕也觉得莫名其妙,他好心帮忙齐墨瑜倒生气了,这臭脾气,要不是看在江莱的面子,他才不管呢。谁会喜欢与这种古板玩,也难怪被针对。
“总之,我答应了江莱罩着你,直到他来县学,有事就去找我,谁敢欺负你就告诉我,看我怎么收拾他。”最后几句李幕敞开了嗓子,童生班里的人都听的清楚。
等人走后,齐墨瑜仔细一想,似乎从李幕找上自己,就没被欺负了。
齐墨瑜心里酸酸的,他什么都没说小混混是如何知晓的?他来县学又能怎样,还能打人不成?若是那样他会被开除,也别想继续科举了。
混混就是混混,遇事就想着暴力,哼!齐墨瑜在心里把江莱鄙视一通,心情却好了不少。下学后还狠狠瞪了一眼后桌踹过他凳子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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