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去近百米,两人悬着的心才彻底放下。
“想来,不止我们发现了水底的秘密。”谢安宁开口,想要缓和两人之间紧张的情绪。
“想来,我们比他们稍微幸运一些。”谢珩自是知晓谢安宁的意图,应和道。
两人沿着先前的路往下游去,路上并没有出现什么意外,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着,山底隧道里虽冷,但也熬得住。
不多时,谢安宁与谢珩又回到了原点,两人正商议着是要想法子爬上去还是继续往下游走时,却发现山洞口有人影。
那人也发现了谢安宁两人,于是试探性地出声“喂,你们在下面发现了什么没?”
那声音听起来像是乌斯藏本地人,谢安宁与谢珩对视一眼,想着还是不要暴露身份,便回道“我们不小心掉下来了,救救我们。”
上头的人先是看了一眼谢安宁带着的包袱,看着这一男一女的组合,于是开口道“我们丢下一绳子,让女生先上来!”说完,一条绳子放了下来。
谢安宁似乎想到了对面的人打着什么算盘,于是将身上的东西一股脑先丢给了谢珩,对着谢珩先点了一下头。
那些人也不玩虚的,立马将谢安宁拉了上来,还未等谢安宁站稳,脖子上便抵住了一把小刀。
为首一个男子,露出一个猥琐的笑容,伸出粗短的手指想要摸上谢安宁的脸,却被谢安宁撇头躲开。
那男子也不恼,转而嬉笑着对着自己的同伴开口“这小娘子倒是烈得很,不过,老子最喜欢这种。”
谢安宁看着这一伙人,不过五个人,以稍胖的男子为首。谢安宁自己被刀抵着脖子,可众人见谢安宁长得柔柔弱弱,且脸色苍白没有丝毫气色的样子,警惕性也不高。
只见谢安宁松开绑在腰间的绳子,侧身往后转,一脚踢在那刀那人的膝盖处,只见那人身子不稳,连匕首也拿不稳了。
谢安宁眼疾手快,弯腰接住即将掉落的匕首,随后在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立马向前,一手将那为首的男子的手反扣住,一手将那匕首抵在男子脖子上堆积的肉上。
谢安宁下手极重,不仅将那男子的胳膊直接卸了,连脖子上也沁出了血珠。
谢安宁歪头,看着其他的人,冷声道“将我的同伴拉上来,不然,你们的老大就没命了。”
却见其他的人却是依旧乐呵呵的,似乎这男子的死,丝毫不会影响他们。
只见一人滋着一口大黄牙,说话的语气漫不经心“死就死了,刚好少一个分东西。”
谢安宁却是没想到会遇见这样的情况,倒是被谢安宁胁迫的那人先出声了“你们!要不是我救了你们,你们哪还有性命在这?”
那大黄牙却丝毫不领这份情,笑得轻蔑“在这种地方,能活下去就算是幸运了,在场之人谁不是心知肚明,你救我们不过是为了我们听你话,将你好生伺候着?”
说完,那大黄牙也不再搭理那胖子,反而看向谢安宁开口“小姑娘,我们呢也不想杀人,你呢就好好劝说你底下的同伴,将剩下的吃食送上来,我们呢也一别两宽。”
“不然…”大黄牙从身后抽出一把匕首,其他人也有样学样纷纷拿出武器来。“四对一,小姑娘,你的胜算并不高哦。”
谢安宁垂首,再抬头时,依旧露出一个明媚的笑容。那笑容明媚张扬如同天神降临,如果…谢安宁没有一把将匕首插入那胖男人的脖子的话。
只见谢安宁飞快抽出没入脖颈处的匕首,血液呈喷洒状染红地上的白雪,不少血液还沾上了谢安宁的脸。
她明明是在笑,却像是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魔。
“妈的,敬酒不吃吃罚酒。”大黄牙喝道,随后一招手“我们一起上。”
谢安宁发出咯咯的笑声,摸出先前叶时川送给自己的□□,双刀在手,直冲大黄牙而去。
一个下腰,躲过来人的攻击,回身反手捅向来人。随后转身下滑,一手撑地一手向上劈去,一人的大腿上赫然多了一条偌大的伤口。起身,将匕首用力往前掷去,只见那人捂着心口直挺挺倒去。
剩下的两人相视一眼,又看着满身血渍的谢安宁,转身就跑。
见那两人跑远了,谢安宁跪坐在地上,高原上本就空气稀薄,谢安宁大喘着粗气,想要平复着心绪。
待呼吸平缓下来,谢安宁将绳子一头绑在自己身上,一头丢下去给谢珩上来,虽说有些吃力,好歹是平安地上来了。
谢珩一上来就看见眼前满是血渍的谢安宁,加上地上的尸体,虽然心中早有预料可谢珩也不免心疼起谢安宁来。
不顾谢安宁身上的血迹,谢珩抱住谢安宁轻声安抚道“安宁,下次,换我来护着你。”
谢安宁点头,没说什么。
谢珩则取出怀中的帕子,沾着雪仔细为谢安宁擦去脸上的血迹。
两人将地上的人身上的东西稍微摸索出有用的东西,随后拖去距离洞口较远的地方,用火折子点燃尸体。因着那几人刚死,身上的温度还没有完全褪去,火很快就燃了起来。
谢安宁从来没有想过主动地加害别人,可是也不会让别人骑在自己的头上。陷入绝境时,人吃人的事情都有,更何况如今只是将尸体焚烧殆尽。
谢安宁可从来不觉得自己是一个心慈手软之人。
两人又回到了最开始停留的山洞,今日天色不早,想着休息一晚明日下山回营。
天色暗淡,又开始下雪,北风呜呜地吹着,吹出乌斯藏的萧瑟。
谢安宁心情极好,月光下,谢安宁走出山洞,假装身边还有一人,手搭在空中,嘴里哼着歌。
“踮起脚尖,提起裙边,让我的手轻轻搭在你的肩;舞步翩翩,呼吸浅浅,爱的华尔兹多甜……”
谢珩虽看不懂谢安宁在做什么,他眼睛里只有飞扬的雪花、皎洁的月光、以及宛若神女的谢安宁。先前沾染在衣裙上的血迹已经变得暗淡,在月光照耀之下,有几分诡谲的美。
谢珩懒散地靠在山洞边,看着谢安宁的笑容,自己也笑起来。
多年后的谢珩每每想起这天,都忍不住想着让他们永远地停留在这一瞬间。
次日一早,谢安宁醒来时,谢珩正眼巴巴地看着自己。谢安宁的脸唰一下变得通红,谢珩只当是谢安宁害羞,谢安宁心里却想着自己晚上没有说梦话吧。
因着归心似箭,谢安宁与谢珩的下山之路分外顺畅。在山脚之下赎回了先前抵押的马,又饱餐一顿后,连忙赶回大营。
赶着七日之期的最后一天回到大营,许多人都认得谢珩,也未多加阻拦。辛夷半躺在床榻上,一手支撑着脑袋,眼神空洞地出神,见谢安宁进来了,脸上还是没有一丝表情。
谢安宁握住辛夷的手,拍了拍她的干瘦的手背,细小的骨头握在手里,有些硌人。
“辛夷,你看!”谢安宁从怀里掏出那颗保存完好的冰魄草“我会救你的!”
辛夷无动于衷,谢安宁看着辛夷的这副样子,却是心疼得很。这个时候却听见外边高喊着“大祭司来了。”
谢安宁又变了一副表情,见行舟进入军营如同回家一般,谢安宁只觉得行舟的权利大过了头,这样的权势滔天,怎么不会是下一个赵成呢?
“听说安宁你回来了,我想你定是找到了冰魄草,特来一睹为快。”行舟并不客气,可安宁安宁亲昵地喊着,谢珩对此表示不爽。
谢安宁却像是没看见谢珩的醋意一般,而是将手中的冰魄草递了过去,冷声道“你最好,言出必行。”
行舟却笑了,反问道“安宁怎么这样不相信我?我相信你定能取回着冰魄草,你也要相信我会放过她。”
说完,行舟又把往谢安宁方向推去“冰魄草是给你救人的,你会需要的。”
谢安宁一愣,原想着行舟说的是辛夷,可如今辛夷已经大好,只是心理上的创伤还没有好。
行舟并没有去瞧辛夷如何,他虽然没有参与那场恶行,可是他毕竟是默许了这一切,还亲自主持了这一场连本人都觉得可笑的仪式。
“安宁,有空陪我走走吗?”
对于行舟的邀请,谢安宁有些疑惑,她望了一眼站在一侧的谢珩,还是点了头。
大祭司在乌斯藏的地位非同小可,其他的人也不敢阻挡。而谢珩想要跟上去,却被谢璋伸手拦了下来。
“安宁,你怎么不问我过得好不好?”行舟跟在谢安宁后头如同从前儿时在幽州慈安堂一样。
“从乞丐到如今的大祭司,无论从中经历了什么,过得好不好,如今都好了。”谢安宁回头,看着记忆中的小跟班,如今已经比自己都高出了一个头。
“若是说,我情愿留在幽州做你的小跟班呢?”行舟说这话时,表情真挚,丝毫看不出这话掺了假。
“行舟,我记得呢从前你最是嫉恶如仇,怎么如今却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如此欺负一个小小女子?”谢安宁这话带着一丝怨气,或许说,谢安宁想不明白行舟这些年经历了什么,让他变得如此冷漠。
“安宁,我有一个秘密要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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