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第 30 章

救护车来得很快,医护人员把崔辞抬送到车里。崔辞的呼吸薄弱,医生对他进行急救措施。

原从筝坐在崔辞旁边,他握紧了崔辞冰凉的手。这是他第一次主动握住崔辞的手。

alpha和omega的腺体紧连着大脑神经,一旦损伤,对身体的影响很大。

原从筝仍在流泪,旁边的护士见他这样,原本想要斥责他的话,也变成了安慰:“你打的电话很及时,也及时对腺体损伤部分进行消毒了,现在不要太激动,一切要到了医院才知道情况。”

原从筝连连点头。他的心里无端升起焦灼,一种从未出现的焦灼,这种情绪笼罩着他,他的泪停不下去,他不曾知晓,原来他的泪腺会如此发达。

原从筝有些恨崔辞,即使现在崔辞紧闭着双眼,毫无生息地躺在担架上。也不算恨,算是责怪,他的思绪万千,分辨不出,一股脑地全压在心底。

原从筝想的是,他可以和崔辞再好好谈谈,崔辞为什么会这样冲动。可原从筝忘了,方才他自己咄咄逼人、势在必得的态度,崔辞无法再去谈。

如果崔辞死了怎么办?他自认为他对崔辞没什么感情,可一想到这个结果,原从筝心脏的某一块地方就剧烈地晃动,他就心惊得厉害。他握住崔辞的手又紧了几分,不会有事的,不会有事的。原从筝低低地复述着这一句话,像是给自己的心理安慰。

原从筝不信鬼神。但是,如果现在真的有神的话,他要向神磕头祈祷,保佑崔辞不会有事。

救护车到了医院,崔辞被抬了下去,紧急送往急救室,原从筝跟在后面,他的脚步被急救室的门叫停了。

原从筝签完同意手术的意向书和缴费单子,去收费处交了钱,就又回到急救室外等候。他面上从容,手心却出汗了。

因为崔辞的腺体受伤严重,医院也联系了警察,没一会警察就来到医院,站在原从筝的前方。

“请问,你是原从筝吗?”为首的女警察问道。

原从筝的泪干在脸上,风吹得他的脸刺痛,他摸着脸,没站起来,抬头应了话:“我就是原从筝,怎么了。”

“我们合理怀疑你刺伤了崔辞的腺体,你要协助我们到公`安局做个笔录,随后我们也会派人到案发现场调查。”

原从筝说:“崔辞还没做完手术,不能没人在医院里。你们能等到崔辞做完手术,我再去吗?”

女警察摇头,“不行。万一你跑了怎么办?崔辞没有其他朋友吗,你可以打个电话让朋友来。”

崔辞被推进急救室前,他的手机被护士拿出来交给了原从筝。崔辞的手机并没有密码,原从筝很轻易地打开了崔辞的手机,他翻开通讯录,就寥寥几个人,他没法,也不便惊动远在y市崔辞的父亲们,只好拨通了了“店长阮煜”的电话。

阮煜很快就接了:“喂?辞哥?”

原从筝说:“我不是崔辞,我是他的omega原从筝。”他简短地说明了情况,并把医院的地址和崔辞在医院的具体位置告诉了阮煜。阮煜声音很急切,说了马上就会赶到。原从筝等不到阮煜来了,挂断了电话,同警察一起走了,协助调查。

阮煜很快地赶来了,他盯着急救室上方亮起的红色光芒,坐不住,来回地踱步,口中喃喃道:“辞哥,怎么会突然把自己的腺体刺破呢?”

阮煜觉得时间过得慢急了,一个劲地看着时间,过了一两分钟就要低下头去看时间,他的心跳加速,慌得没边。在他坐下来时,病房门开了,医生出来了。

阮煜又忙不迭地站起来。

“刚才那个omega呢?你是病人的家属吗?”

阮煜摇头,“不知道,我来的时候他就不在这里了。我是病人的朋友,医生,病人的情况都可以和我说,病人怎么样了?”

医生的两双手垂在半空中,说:“所幸剪刀没有刺到腺体的要害,抢救及时,病人已经脱离生命危险,没有大碍。只不过……”

阮煜听到崔辞身体没有大碍,放下心,接着医生的话尾,问:“只不过什么?”

“只不过病人的腺体受到中度损伤,造成的伤害不可逆转,少则三四个月多则终身都散发不出信息素,也感知不到信息素,这段期间病人和beta无异。所以病人醒来后可能会出现躁郁的心理状况,家属要做好安抚工作,这个情况后续要一直配合医生的治疗。”

医生又和阮煜交代了一些事宜,阮煜打起精神,认真地听着医生的话,点着头。待医生走远了,他才失魂落魄地瘫坐在了椅子上。

阮煜很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崔辞会这样伤害自己。可他谁也问不了,崔辞还昏迷着,原从筝也不知去向。前方传来脚步声,阮煜以为是护士,闻声迎上前去,抬头一看,是原从筝。

原从筝问:“崔辞怎么样了?”

阮煜怒极反笑:“你去哪里了?你是辞哥的omega,他在做手术的时候,你跑哪儿了。”

原从筝按压着太阳穴,眼珠子转向阮煜,见阮煜一脸唯他是问的表情,也不生气,淡淡地问道:“我去公`安局做笔录了,崔辞手术做完了,结果怎么样?医生和你说了吗?”

崔辞从急救室被推了出来,“谁是崔辞的家属?”阮煜说了声:“我是。”原从筝见阮煜从容地应答,手臂交叉着,嘲弄地发出“呵”的一声。阮煜也没在意原从筝的异常,自然地扶住了滑动的病床,接过正在打点滴的吊瓶。

“现在医院的病房紧缺,不过你们来得巧,下午有一个单人病房的病人办出院手续,病房空了出来。待会家属去办理住院手续,领了住院缴费单,缴费完,就可以入住了。”

阮煜应声,原从筝乜斜着阮煜,不咸不淡的,却在暗暗地回应阮煜那句“我是家属”的话,嘲讽意味拉满,“我才是崔辞的家属,我去办这些东西。你叫阮煜是吧,你推着崔辞在过道等着,我办好了,知道病房房号,崔辞就好住进去了。”

崔辞睁开眼睛,落入眼帘的就是医院淡蓝色的天花板,熟悉的消毒水涌入鼻腔,他的鼻腔里还插着氧气管,崔辞难耐地张开了嘴,嗓子发苦,却只能发出“啊”的粗哑的气音。他想仰起头,牵扯到后面受伤的腺体,疼得他直抽气。

他不再动了,躺在病床上,用仅有的视线范围扫视着前方。病房里很静,崔辞能听到空调“呼呼”的暖风声音。

“辞哥,你醒来了?”阮煜见崔辞醒来,激动地扑到在他的跟前,“你怎么样,要不要喝水?”原从筝没有像阮煜这样激动,眉眼也露出几分喜色,他按响了床头铃,轻轻地推开了阮煜:“等护士来看怎么说,先不要喂给他水。”

崔辞看到原从筝,眼睛又闭紧了。

几分钟后,护士就进来了。她看了下崔辞的心电监护仪,又调动了崔辞输液的滴管,“那么快就醒了啊,我去找你的主治医生来。”阮煜拦住护士,问:“现在病人可以喝水吗?”

护士说:“可以,不过暂且先不要给他吃东西。”说完,她径直走出病房。

阮煜顾及着崔辞受伤的腺体,缓慢地摇动着床头,摇到合适的高度。又小心地护住崔辞的脖颈,扶着崔辞,崔辞半卧在了病床上了。

“你在干什么?”原从筝不解地问。

“这样辞哥才好喝水啊,又没有吸管,直直地躺着,水不都洒出了。”阮煜回答,他来到饮水机前,冷水热水兑着,调到合适的温度后,阮煜握着纸杯子,小心翼翼地靠在了崔辞的嘴边。

“辞哥,喝水。”阮煜略微倾斜着纸杯,崔辞的抬起手接住了纸杯,阮煜就放下了手,不好意思地笑了。崔辞啜饮着纸杯里的水。

崔辞喝完了水。他十分虚弱,心里仍纠结着和原从筝的事。崔辞舔了舔干燥的嘴唇,轻轻地说:“原从筝,现在你可以和我离婚了吧。”

闻言,阮煜扭头看向原从筝,他隐约知道了崔辞戳伤腺体的原因。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

秋燥

如何阻止男主发疯[歌剧魅影]

捡垃圾(火葬场)

一纸婚契

冷酷上司是赛博Daddy

<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 >
×
离婚后前夫才发现我的好
连载中太爱流泪也是一种过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