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就发现整个教室的人都在盯着我看。
我尴尬地眨了两下眼睛,转而小声地对游漌懿说:“有空的。”
她立刻就勾起嘴角笑了,说:“好,具体时间我再和你说。”
我点点头,快步走出了教室。
出了画室,下了楼,等车的空档回想起刚才的场景,我才发现好像有点不对劲。
游漌懿刚才... ...是故意的!
完蛋,姜辞磊。
… …
接下来的一周,每一天,我都在期待周末的来临。
我不太清楚自己是什么心态,明明都决定了要和她保持距离了,但她一主动向我靠近,我就条件反射地被吸引过去。
况且,游漌懿的主动实在难得。
我也想了很多她约我的正当理由。
比如,因为上次我约她看画展,结果被人捷足先登后,她抱歉的回礼。
或是我知道她有交往对象后刻意的疏远让她觉得有些失落,想借此和我拉回原本的距离。
但不管是哪一种,事实是她确实约了我,然后我就好开心。
周五下班后,手机上有一条安灵下午发来的消息,我点开来看。
安灵:大石头,卖花的是坏人!
我被她这句弄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便随即回拨了她一个语音通话。
响了有一会儿,安灵才轻声接起。
“喂。”
我皱了皱眉,笑她:“你干嘛呢,声音小的跟做贼似的。”
安灵颇为无奈地说:“我在走廊里,太大声会被别人听见的。”
我眨了眨眼睛问她:“还没下班?”
她答:“当然没有啊,才六点二十啊。”
我想到自己刚下班,差不多是这个点,于是兀自点点头,问她:“你发给我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安灵似是左右确认了一下没有别人,而后才轻轻说:“容姐姐这周都没来过画室,花也不送了,饭也不一起吃了。”
我皱了皱眉猜测道:“难道和我们一样也追求失败了?”
安灵立马接话说:“我肯定早就想到了呀,还用得着你来分析。”
我听罢撇撇嘴问她:“那你什么意思啊?”
安灵又开始用她的换位思考法和我解释:“你想啊,要是别人追你,你拒绝了,对你来说有什么影响吗?”
我想了想说:“没啊,能有什么影响。”
拒绝一个不喜欢的人,不是很稀松平常的事吗。
安灵顺着我的话继续分析道:“对吧,我也是这么想的。如果真的是游老师拒绝了容姐姐,那伤心的人应该是容姐姐才对吧。”
我嗯了一声,说对啊。
得到我的应和后,她接着说:“那如果伤心的人反而是游老师,你觉得事情其实是怎么样的呢?”
我皱紧眉头问安灵:“游漌懿怎么了?她哭了?”
她立刻安抚我说:“你别激动,哭不至于。游老师最近就是有点魂不守舍,感觉也不太开心,我还看见她一遍遍地描容姐姐的名字呢,纸都快写破了。”
我捏紧了手机,咬着牙问:“容亦欺负她了?”
安灵这才道:“我思来想去,也只剩这个可能了。”
我骂了一句脏话,她听了赶紧拦我说:“你别冲动啊,冲动是魔鬼。”
“我跟你说这事,也是为了和你合计一下,怎么来证实这个想法。目前这些都是我们的猜测,不能当真的。”
“游漌懿不开心是真的吧?容亦一个礼拜没来找她也是真的吧?还合计什么。”我激动道。
安灵放我自己生了会儿闷气,然后问:“冷静下来没有?”
我嗯了一声,声音里还是有些忿忿。
她又等了一会儿,才说:“游老师难过也好,容姐姐不出现也罢,不管怎么说都是她们两个人之间的感情问题。除非容姐姐真的做了伤害游老师的事情,否则我们都没有立场去干涉的。”
安灵说的我都明白,可是… …
“如果等到容亦伤害了游漌懿,我们才站出来,你不觉得太晚了吗?”
她叹了口气道:“我知道啊。可是,我也说了呀,我们没有立场。”
“我不管什么立场,我只知道无论是谁都不能让游漌懿伤心难过。”我飞快接过她的话头,顿了顿,然后说,“我有分寸的,周末游漌懿约我出去,我到时见机行事。”
难怪游漌懿突然约我,原来是和容亦之间出了状况。
她大概是想找我这个朋友倾诉烦恼?还是想让我给她出谋划策?
哼,我的建议只有一个,那就是——分手!
但姑且,先听听她会怎么说再做打算。
安灵的重心倒因为我的话被一下子转移。
她惊讶道:“游老师周末约你出去?”
“她怎么会约你?还周末?”
我嗯了一声告诉她:“我当时也挺惊讶的。但她应该不会骗我。”
“游老师当然是言出必行了。”她毫不犹豫地肯定我的推测,然后还是想不通,“可她怎么会约你呢?”
随后开始质问我:“你老实跟我说,你们到底发展到哪一步了?”
我无语道:“什么都没有。我们是君子之交淡如水。”
“那… …难道她是把你当成倾诉对象了?”她开始兀自猜测,但随即又否定自己说,“可是辰文姐姐明明和她关系更好啊。就算要商量也轮不到你啊。”
安灵这么一说倒是提醒我了。
对啊,辰文是她的好朋友,而我顶多算个朋友。恋情出现了问题,无论如何,也不该是我去冲锋陷阵啊。
“可她确实约了我。”然后我也由于想不通而开始陈述事实,“而且还是当面和我说的。”
安灵听罢嗯了半天,没撅出一个屁。
之后,我们又沉默了好一会儿,最终还是决定按我的原计划,一切等周末和游漌懿进行了亲切会面再说。
刚挂上电话,游漌懿的信息就跳了出来。
超漂亮:周日上完课先别走,中午一起出去吃。
我挑了挑眉。
请我吃饭。果然是要促膝长谈。
但表面上只是淡淡地问她:你上周说的,就是想请我吃个饭?
我猜她笑了一下,因为她回我:不是。下午的课我调到前面上了。吃完饭,我们还有一下午。
我咽了口口水。
这话什么意思?什么叫“我们还有一下午”,我有表达出很想和她待在一起的意思吗?
但随即又想到了容亦,于是猜应该是她想借这个下午和我说些什么。
便简单地回复了她一个“好”。
之后,游漌懿没再发信息过来,而我也到家了。
隔天中午,我给安灵发了条消息,问她,容亦今天有没有来。
本来是想今天就去看看游漌懿的,顺便候一候这位情敌。
但突然又这样向她主动靠近未免显得太过奇怪,也容易暴露安灵,便咬咬牙决定坚持到周日。
安灵回复得很快,说:没有。
然后我又问她:游漌懿呢,她今天怎么样?
安灵回复说:老样子。
我想了想,告诉她:她约了我明天中午和下午。
安灵:那你好好观察观察,我现在越来越觉得容姐姐欺负游老师的可能性很大。
我冷哼了一声,回她:不用觉得。
石头:就是。
… …
吃晚饭的时候,我和母亲照例唠家常。
然后一本正经地通知她:“妈妈,你女儿明天要做一件光荣的事。”
母亲抬眼瞥了瞥我,淡淡问:“什么光荣的事?”
我勾着嘴角答:“我要把游漌懿抢回来。”
母亲笑了笑说:“开窍了?想通了?”
我送了一口饭到嘴里,嚼了嚼,迅速咽下,说:“跟这个没关系。我就是见不得别人对她不好。”
“哦?”母亲来了兴致,问我,“谁对她不好了?你上次说的那个相亲对象?”
我嗯了一声,点点头。
她想了想问我:“她们正式谈了吗?”
我反问道:“谈了又怎么样?”
母亲告诫我:“如果她们正式在谈了,你就不能去插手她们之间的事,这是原则问题。”
“可… …”我开口准备反驳,她伸手挡在我面前让我闭嘴。
继续说:“不管她是开心还是难过,你都只能在心里默默心疼,除非是有形的伤害,妈妈允许你出于道义见义勇为。”
母亲的话和安灵的如出一辙。
可是我做不到,我以为自己放下了。
课上看着游漌懿的时候,没有再胡思乱想,她就这样静静地存在于我视线之中,仿佛一切真的重命名成了“萍水相逢”。
而我也以为,这就是放下。
可当她对我抿唇、对我皱眉、对我露出苦涩笑容时,我却又控制不住地想要去呵护她。
然后我才知道,不是的,自己根本没有放下她。
就像单纯将文件重命名一样,流于形式的表面名称是改了没错,但当双击点开后,里面的真情实意并没有一丝一毫地变动。
我只是将自己的感情隐藏起来了而已。
还差点连自己都骗过。
只有她平安快乐,我才能心甘情愿地退居二线。只要她稍有伤心难过的情绪流露,我就没有办法不冲上去,替她防御、为她战斗。
游漌懿,你可以不喜欢我,甚至喜欢别人。
哪怕我们无论如何也走不到一起。
但你,必须要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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