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味道也是真的好。
这些原材料，江言也不是没吃过，到是第一次吃这么好吃的，余味都带着甜和鲜。
他嘴里吃着，眼睛看着，还碰了碰季白的胳膊，低声开玩笑：“这算不算跟你在一起的好处？”
他眼里带着笑意，跟季白的动作中无形带着点亲昵，声音压低，像是带着诱哄。两人第一次算不得真正的吵架冷战，以江言先低头而结束。
季白弯了弯唇，接受他的示好，挑着眉道：“这才哪跟哪儿？以后带着你往天上飞。”
“行。”江言含笑低头，跟他开玩笑，“以后在青市，跟着季爷横着走。”
吃过饭，技侦那里也有了消息。查遍了怀化所有监控，确实查到林司跟周筱悠关系非浅。两人明明不是一幢教学楼，一周却能偶遇十几次。有时候上体育课，两人班级明明一南一北，两人却能从中间迎面相逢，还能跟商量好似的，偷偷递个纸条。
季白看着监控，清俊白皙的脸带了点儿笑意：“还挺浪漫，又不是没有手机，竟然还传小纸条。”
说着，他猛然想起来：“林司的手机找到了么。”
他毕竟只是个顾问，对一些破案常规细节有时还是会忽略掉。
江言点点头：“里面的信息都被删掉，技侦那边正在恢复数据。”
季白靠在椅子里，指尖轻点着太阳穴，眼睛微微眯起，似乎在想什么。江言也不打扰他，问陈凡：“去林司家，有什么收获么？”
陈凡摇摇头：“那对夫妻的嘴跟被胶水粘上了一样，不管我是威逼利诱还是警告恐吓，他们都一口咬定，跟茶馆的人从来没接触过。”
江言又看向景元：“周筱悠的资料查到了么？”
“这里，”景元将灰色的密封文件袋递给他，“从资料看，周筱悠从小就是别人家的孩子，成绩优异，乖巧听话，几乎找不出任何差错。”
一沓资料，江言几乎2秒一页，从小到大的生长轨迹，并没有值得注意的点。
若是没有上午季白的提醒，他或许真的会将周筱悠这个乖乖女给隔离出去，这件案子基本牵扯不到她的身上。
他放下资料，面色沉静：“去查周筱悠父母的所有银行记录，包括从周筱悠出生后，他们家业务往来的新联系人。”
景元对江言的话没有任何意义，起身便往技侦部跑。
江言看着剩下几人道：“小董去法医部跟一下线索，你们几个分两队，各带几个人去盯着周筱悠一家和林司一家。”
他又转头，敲了敲季白面前的桌子，等他看过来后，含着笑道：“季爷，陪我再去趟怀化？”
“好。”季白轻轻一笑，眼里是看着他时才有的光芒。
钱哥几人猝不及防被秀了一把，心里又塞又有点说不清的小愉悦。
愉悦的是，两人大大方方相处，并没有故意瞒着他们什么。
一行人也没休息，领了各自任务便急匆匆去执行。
小董一脚都踏上了去4楼的楼梯，被钱哥一把拽住，缆着脖子给压到了怀里，笑着道：“小董啊，去法医室跟进解剖进程，害不害怕啊。”
小董抿了抿唇，厚重的酒瓶底子眼镜下一张脸白的跟刷了墙一样。
明显是吓的。
钱哥又拍了拍他的肩，语重心长的道：“做这一行，肯定要和尸体打交道，上次秦翊那个解剖尸体的案子，为了照顾你刚来不适应，江队才让你离了远点。现在这么长时间了，总要去习惯的。”
小董推了推厚重的酒瓶底子，点点头：“我知道。”
年轻小伙子刚毕业，人又长的瘦弱老实，钱哥同情心泛滥，又道：“你要是真害怕，就打电话给老王，他这几天应该能过来。”
“王哥要陪嫂子，我自己能克服的。”
小董说话声虽不大，但看他眼里坚定到不怵，钱哥也没再说什么，拍拍他的肩，便小跑着下了楼。
临近新年，来上课的也只有高二和高三的。整个学校被一股寂静笼罩，风刮过，吹起一地落叶，有种冬末萧瑟的冷寂感。
江言这次没有把车开进学校，停在校门口，跟季白两人步行进校。
怀化高中的几座教学楼几乎是一模一样，气派宏伟，一楼设置三个方向的楼梯，合理疏散拥挤。
周筱悠在高二10班，4楼的位置。两人从中间楼梯上去，也不用特意找，靠近楼梯口，右手边第一间教室就是。
在敲门之前，江言看着季白商量：“你来？”
季白双手插兜，神情懒散，一副置身事外只是陪同过来的闲散人员模样，听他这话，腰身下意识挺直，看着他语气无辜的回：“我不会。”
求人办事自然得拿出点态度来，江言前后看了眼，确认没有人，不会残害祖国花朵后，他捏了捏季白的掌心，给颗甜枣：“刚情窦初开的小姑娘就喜欢你这种长相和气质，你用个美人计，说不定她就什么都告诉你了。”
掌心和他拇指相碰的地方，正散着温温热气，这样自然又亲昵的动作让矜贵倨傲的小少爷眼里溢出点笑意。格外痛快的答应了这次贿赂请求。并且在江言想抽回手时，格外大方的握着他的手，在他掌心落下一个吻，当作回礼。
江言下意识的拳头紧握放在身后，跟能留住那瞬间的吻一样，虽然心里酥酥麻麻，掌心也熨烫滚热，但他脸上却是一副无奈失笑的模样。
宠溺又纵容。
10班正在上课，突然的敲门声打断了授课老师的讲课思路，齐清略有些不悦的转头看向门外。
木质的教室门，只有右侧一束是玻璃，可以看清外面的人影。但这也足够看清玻璃外侧的少年，惊艳绝美，清透如玉。
本来升起5分的怒意，瞬间消散。
美可以化解不牵扯利益的任何矛盾。
调整一下脸上的表情，齐清带着笑打开门，温风和煦的问：“请问找谁呀？”
跟没看见刚刚的变脸术一样，季白笑着将工作证掏出来，声音清澈好听：“我们是市局刑侦部的，想请周筱悠配合我们调查一点事情。麻烦老师借口是她哥哥来看她，将她叫出来吧。”
齐清脸上的笑容在听到刑侦部后敛了三分：“周筱悠犯错了么？她可是我们年级的好学生，违法犯罪的事情肯定跟她没关系的。”
“只是一点小事情，”季白笑的温和，“问她几个问题而已。”
齐清疑惑又纳闷的点点头，知道多问也没用，转身把周筱悠叫了出来。
季白给校长打了通电话，借了一间高一的空教室。
教室里，江言站在窗边，看着操场上跑步的学生。季白随便挑了张桌子，跟周筱悠面对面坐着。
他微弯着腰，手撑着下巴，一双不明显的桃花眼即使不笑，也染着三分笑意，此时不眨眼的看着小姑娘，目光情深，跟看心上人似的。
周筱悠毕竟还是象牙塔里的白纸，哪里经得起这样直白的对视，一张小脸早已经红的滴血，并且有逐渐蔓延到脖颈以下的趋势。
季白眼里染上几分真实的笑意，似乎对她的反应极满意。他微微往后撤了点身子，一开口，声音清澈又温和，能从耳膜落到心尖上。
“不要紧张，”他唇角带笑，将手边的水往她的方向推了推，“先喝点水，我只是问你几个简单的问题，你如实的回答我就好。”
周筱悠局促的点点头，左右动了动僵涩的身子，伸手去拿一次性水杯。
水是热的，喝在嘴里，浇在心上，没有一点降温的作用。她又将水放回去，小心翼翼的呼吸，试图将脸上的热气降下来。
季白目光直直的看着她，声音温和：“认识林司么？”
大概是没想到他会提起林司，周筱悠楞了一下，而后轻微的点点头，声音细弱蝇蚊：“认识。”
“跟他是什么关系？”
周筱悠脸上的羞涩退了些，看了他一眼，又撇开视线：“男女朋友。”
季白语气轻松，故意打趣，想让她放松下来：“这么小就早恋，你们都是偷偷交往吧。”
“嗯，”周筱悠低着头，声音细小，若不是这是间空教室，怕都听不到她的声音：“我们刚在一起没多长时间的。”
“没事儿，不要紧张。”季白跟个知心大哥哥一样，温柔的让人心醉：“早恋很正常，谁都有过。”
他语气顿了一下，又似乎随口问了一句：“你们认识多长时间了？”
“初中认识的，我们俩在一个学校。”
“青梅竹马啊，”季白语气有些羡慕：“真好。那你一定很了解他。知道他有哪些爱好么？”
“他喜欢打球，打游戏。”周筱悠指尖紧握又松开，“他经常晚自习下课后也会去打一场。”
“你也会陪着他么？”
周筱悠点点头：“我们两幢楼虽然离的不远，但平常没什么见面的机会。只有晚上打球这段时间，能看见对方，也算是约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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