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室
“挺聪明，还知道去找那本《六字心印》。”
“不算找，书原本就是我放在那里的，如今取回有何不妥？”
“江城子，你应该感激我，如果我再往前走几步，你和你那姘头就完蛋了。”苏幕遮戏谑的神情毫不掩饰地挂在脸上，他与江城子相识多年，尽管现在地位倒置，依旧改不了曾经作为上位者留下的习惯。
“苏幕遮，就算你发现了又能怎样？你拿的是亓晗的钱，就不怕被他抓住尾巴？”
“亓小元！”苏幕遮突然癫笑，守在门口的鹊桥仙无意听到这三个字，不由得双手捂住嘴，腿脚发软，汗毛倒立。
“你还真是有意思。”江城子被他气笑了。
“你就这么排斥自己的名字吗？”苏幕遮快步绕到桌案后，在江城子耳边鬼魅般低语，“鹊桥仙听到你的名字啦，你的身份要暴露啦，快，快杀了他。”
“苏幕遮，我先杀了你怎么样？”江城子一把抓住他的领子，咬牙切齿说。
苏幕遮没有回答他，反而露出一种怜悯的笑，“是吗？原本我要找的书一共有三本，可你们的存在打乱了我的计划，江城子先生，您知道其他两本书分别是什么吗？”
……
“算了，你不知道。”苏幕遮此刻蹲在江城子身前，与他不过几厘米距离，只要稍微一伸手便能触碰到他的指尖。
“但你肯定见过。”
苏幕遮脸上笑意还没有完全褪去，轻如棉絮般是的声音微弱的只有江城子能听到，他相信这个秘密根本用不着自己完全说明白，只要点出来便能让江城子陷入惊惧之中。
“亓小元，你的身子在抖…”
“赵湘，你真以为我不敢吗？”
“你现在应该做的是赶紧杀了鹊桥仙，他已经知道你是谁了，如果你留着他，我一定会想方设法让他为我所用。”苏幕遮的声音越来越轻，说出来的话也越来越令江城子唾弃。
“鹊桥仙，进来。”
听到江城子的声音，鹊桥仙如遭霹雳，自知命数在此，只恨自己没有勇气与他放手一搏。
江城子从抽屉里拿出消音枪，反手扣动扳机，鹊桥仙应声倒地，连一句惨叫都没有机会发出，整个过程不到三秒。
“好枪法啊，不愧是…”话还没说完，枪口已经抵住苏幕遮的脖子，江城子的目光里带着不可抗拒的决绝，甚至没有任何犹豫——他扣动了扳机。
苏幕遮愣住了。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没死。
“你敢对我开枪？”苏幕遮眼底通红，目眦欲裂。
枪从江城子手中滑落，掉在地上。
“你知道枪里没有子弹，是不是？”苏幕遮将半个身子的重量叠加在他身上，双手紧紧地禁锢住他的脖颈，压制得他喘不过气来。
江城子脸色煞白，紧咬着牙，不甘地挣扎着。
苏幕遮疯狂地笑着，仿佛一切都变得“正常”起来了，只有江城子匍匐在他身下的时候，他才会感到无比安心。
让一个强者逆来顺受，最后卑微乞怜，这是多么美妙的一件事。
眼前的亓小元永远都是他的挚爱，他这一辈子唯一的爱人，谁都不能否认——包括他自己。
“你要干什么！”
苏幕遮的手已经不安分地顺势环住了江城子的，“你很冷么？”
江城子最厌恶的便是这个人的嘴脸，趁苏幕遮没有防备，他朝苏幕遮胸口狠踢一脚，挑眉冷眼道，“滚。别让我再看见你。”
江城子单手提起椅子，每当苏幕遮扶着地想要缓缓爬起来时，江城子便用腿足压住他的手背，反复回碾，令他痛不欲生。
“舒服吗？嗯？”江城子蹲下来，近距离观赏苏幕遮呲牙咧嘴的惨状，“你以为只有你是疯子啊？”
不等苏幕遮开口，江城子已经拿起地上手枪，用枪托猛戳下去。痛得苏幕遮一声惨叫。
“不是我不敢动你，我是怕脏了自己的手。”
“哈哈哈，好，真好。亓小元，来啊！有种冲老子这儿打！”苏幕遮疯狗似的爬到亓小元面前，戳着太阳穴怒吼道。
也正是趁江城子分神，苏幕遮再次扣住他的脖子，力道比之前加重了几倍。
“亓小元，再怎样你也是我的人…陈嘉龙是吗…我让你永远也得不到他…”愤怒的苏幕遮彻底丧失了理智，他只知道，现在鹊桥仙死了，无论他对江城子做出什么，都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
“看看，你宁愿背叛云水间都要维护的陈嘉龙——他在哪？！”
……
“难受吗？亓小元。你的身体永远都只能属于我…”
“亓小元，你已经下地狱了，就永远别想做回人…”
这一刻，无论他有多无助、多绝望都不会有人知道，今日之果皆是前日种下之因所得。
一切都是他自己造下的孽。
次日
“怎么，好不容易顺回来的书不和我一起去看？”
亓小元慵懒地翻了个身，敷衍应道，“你去看吧，看完给我讲讲，老子困死了…不说了，睡觉睡觉。”
……
“那我走了？”
虽然知道一定会发生，但陈嘉龙毫不犹豫离开的那一刻，亓小元依旧倍感失落。
他关上了门，同时带走了房间里唯一一束光。
陈嘉龙，你为什么不能多问几句呢？
如果…我真的…陈嘉龙，我想让你回来…
陪陪我，好吗？
……
算了。不能让他知道。
……
陈嘉龙，我该拿什么去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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