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先吃饭吧。”常念君说。
小店外,慕环真、云修月、钟千情、林清竹挤在墙根处偷听,林清竹说:“没想到,念君虽是第一次约会,但表现得还不错嘛。”
“第一次约会?”云修月情不自禁地问起,“念君以前从来没交往过女孩子吗?”
林清竹回道:“嗯……应该是没有的。我和他做了十几年的邻居,所以他小时候的事我都了解。”
钟千情说:“那阿铃就是常公子的初恋咯!要知道,初恋对于男人来说,可是意义非凡。”
“意义非凡,有吗?”慕环真倒是不这么觉得。他和常念君讲过,自己幼时喜欢一个叫往川梅的女孩,甚至还有过“求婚”,但长大以后,便觉得十分幼稚。自身边有了钟千情,他的世界里便全都是她。
忘思铃吃得很慢,故这顿饭吃了很久。
常念君给店家递上一枚银锭:“不用找了。”便起身准备和忘思铃一同离开。
“你忘了一件事!”忘思铃娇羞地提醒道。
“什么事?”常念君疑惑道。
“你忘了……牵我的手呀!”忘思铃红着脸说。
常念君只好牵起忘思铃,在她的依偎下出了好味馆。
慕环真、云修月、钟千情、林清竹怕被发现,连忙躲去屋后,殊不知,常念君早就发现他们了。
常念君和忘思铃正散步消食,忽见前方有一群人正围着什么,似乎有热闹可瞧。
“杂戏团!是杂戏团!”忘思铃欢笑着拉着常念君的手,往前方跑去。
见常念君和忘思铃去看杂戏团,慕环真欲跟上去,钟千情忙拉住他:“这里已经很近了,你再靠近,常公子和阿铃非发现你不可!”
慕环真觉得有理,便和众人一起躲在杂戏团附近的小林子中,以免影响常念君和忘思铃的二人约会。
杂戏团正卖力地表演,围观的群众不时为其叫好喝彩。
“下一个节目:木偶奇缘!”
只见舞台中央,走上来两个男孩,一个瘦瘦高高,一个矮矮胖胖。瘦高的男孩身上涂着木料的颜色,关节处画着形如机关的图样,四肢和身上,还连着几根白线,看得出,他是将自己扮成一个“木偶”。而“操偶师”,就是那个矮胖男孩,那几根白线,最终延伸到他的手里。
只见矮胖男孩将白线拉直,随即一拉其中的一根,本来一动不动的“木偶”,右手便举了起来。
“哈哈哈哈——”观众忍不住发笑,他们知道那不是真正的木偶,只是两个大活人在相互配合,不过这个“木偶奇缘”,还真是挺有趣。
矮胖男孩又是一拉,“木偶”的左手又抬了起来。
“哈哈哈哈哈——”观众又是一阵哄笑。
矮胖男孩操控“木偶”,踢了一下右腿,又踢了一下左腿。接着,矮胖男孩这个“操偶师”便快速拉动起不同的白线来,瘦高男孩这个“木偶”便配合着他,跳起了夸张滑稽的舞蹈。
“哈哈哈哈哈——”搞怪的动作逗得观众捧腹大笑,常念君和忘思铃也不例外,尤其是忘思铃,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唉,不晓得他们在看什么,笑得这般开心。”慕环真、云修月、钟千情、林清竹四人离得略远,被人群挡着,所以看不到杂戏团场地内的节目,不禁有点惋惜。
“下一个节目:绝处逢生!”
只见杂戏团班主从后台领出一个女孩,女孩按照指示,进入一个大箱子内,班主随即便将箱子锁了起来。
“大家看好,我要表演奇迹了!”班主高声吆喝道。
他拿起一把长剑,便往箱子中插去。
观众们吓了一跳:里面可是有人啊!班主却满不在乎地说:“没关系!她不会有事的。”
班主一连插了四把剑,前、后、左、右各是一把,随即敲敲箱子:“小红,你还在吗?”
箱内的女孩气定神闲,语气不带一丝痛苦地回答:“我还在。”
班主将插着的长剑拔下,继而又开了锁,高声道:“各位,见证奇迹喽!”
箱子一打开,女孩便跳了出来,安然无恙,毫发无伤,正向着大家抱拳示意。
“好!”“好!”观众们激动的呼喊响彻天际。
“各位,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也不要走,捧个人场……”班主双手捧着托盘,请各位观众打赏。
围观的众人不少都是慷慨解囊,有的后排观众还特地挤到前头,将赏钱放进班主的托盘里。
“哗啦哗啦哗啦”,不时有铜钱落进盘里,班主连连道谢:“谢谢观众老爷,好人一生平安!”
忘思铃也放进去一点碎银,又问常念君道:“那个女孩明明就在箱子里,为什么剑插进去,却没有受伤呢?”
常念君说:“我也不太清楚,这应该就是这个节目的高明之处吧。”
其实要解释这个,也不困难,那个箱子很大,班主插的剑又是靠上的位置,只要在箱子里蹲下去,插进去的剑便伤不到她。等到班主撤去长剑,她再站起身,走出来,这一场戏法便完成了。
常念君当然明白这其中的道理,但这毕竟是人家杂戏团用来吃饭的家伙,不宜对外界透露,故他说他也不明白。
得了赏钱,杂戏团又卖力地耍起绝活儿,直至表演到黄昏。
日薄西山,班主谢幕道:“感谢各位的捧场,我们的表演,到这里就结束了。”
众人意犹未尽,各自散去。
“我们也走吧。”忘思铃说,说着便挽起常念君的胳膊。
“姑娘,这位姑娘,请留步!”
忘思铃和常念君一回头,原来是杂戏团的班主追了上来。
“有什么事吗?”忘思铃问。
班主憨厚地笑笑:“是有点事……我看姑娘一身这样的服饰,敢问姑娘可是五毒教的人士?”
忘思铃说:“我是。”
“哦哦哦……”班主笑了,“我是想问问,你们教主还好吗?”
忘思铃已经很久不回五毒教,不过他们的教主五毒圣君本领高强,统教有方,也应该不会有什么事,便回答:“她很好,怎么了吗?”
班主又道:“五毒圣君可是个大好人,我往年受过她的恩惠,不然,我只怕都活不到现在。”
“原来我们教主是你的恩人呀!这其中是有什么故事吗?”忘思铃着了兴趣,想听一听他们教主的往事。
“嗯……这说来就话长了。两位,不如去我那里喝杯茶,我们边吃茶边聊如何?”班主提议道。
“好啊。”忘思铃答应了。
常念君和忘思铃来到杂戏团后台,这里有不少穿着奇装异服的演员,年龄有大有小,有的正在为往后的表演练习,有的正在跟前辈讨教。
“小红,我们吕家班来客人了,拿一盘果脯蜜饯,再给我们沏壶茶!”班主吩咐道。
“哎!我这就去!”
这个小红,就是白天表演时,躲在箱子里的那个女孩。
班主一边将果脯塞进嘴里,一边回忆道:“说起五毒圣君呐……于我恩情可是太大了……”
班主名叫吕欢,是北方人,多年以前,听说南疆有种神草,据说包治百病,非常值钱,于是便南下而去,打算多采些神草回来卖钱。
来南方寻神草的可不止他一人,于是吕欢便和他们结伴而行。等来到目的地,他们四处打听,却始终没有找到这种神草。有些当地人说,关于那“神草”的传说,只是讹传。
后来,找寻神草的大部队便散了,各回各家,唯有吕欢不信当地人的说法,他觉得,神草是真正存在的,只是还没被发掘。
吕欢留了下来,又是多方打探,得到一个消息:“神草”在苗疆。吕欢乐得合不拢嘴,以为自己的坚持有了回报。
吕欢继续向西走,成功抵达苗疆,但是这里的人,很多都是怪怪的,好像四肢无力,精神不佳,有时还会出现幻觉。
他也顾不上去了解这是为什么,又在苗疆搜寻起神草来。
可惜天不遂人愿,不久后传出消息,原来当地流行起瘟疫,那些奇怪的人,正是感染瘟疫才导致如此。吕欢他不仅没能找到神草,还不幸被传染上瘟疫。
吕欢拖着病体,四处找大夫,大夫没找到,便昏死在土地上。
待醒时,他已是躺在地铺上,旁边是一个恍若神妃仙子的美貌女人。
“你……你是……”吕欢的嗓子已经哑了。
美貌女人忙为他递上一杯水:“我叫蚩南离,是五毒教弟子,你生了病,倒在路边,我便带你回来,为你治病。”
“谢……谢谢……”吕欢拼着力气说道,他的嗓子又干又痒,还好像是遭了刀割一样痛。
“别说话了,喝点水吧。”蚩南离说。
吕欢说话费劲,只好点了一下头,一仰头,大口大口地喝着水。
在五毒教中接受治疗的这段日子,是吕欢一生中最难忘的时光,他每天都可以见到蚩南离,这是他生命中最幸福的事。
有了蚩南离的照料,他的病,好得很快。有一天,蚩南离问他:“看你是北方人,又怎么会来我们苗疆呢?”
吕欢说:“我听说,你们这里……有神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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