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桐文昂首阔步走出殿,某位长老心有不满地对杜初兰道:“张嘴闭嘴就是天下为重,谁还不是,身为小辈敢这般嚣张跋扈。”
杜初兰蹙眉道:“可我们的确查不出,也许先掌门的死是个意外,不会是修魔,不是的话就任由她好了。为了全派子弟,只能把希望寄托给游中子长老。”
三年前掌门长老们商讨时,若尤一自荐道:“我下山去找微生留。除了随月掌门,跟我最好的就是我,那日也没有杀我,想来是对我有一丝感意。我可以适当利用她对我的感情除掉她。”
“修魔者功力的增长突飞猛进,你一人去恐怕是凶多吉少,联手倒有可能。”
“外面高手如云,不缺我一人。只是当日的情景你们也看到,她的实力难以对付,我们也只有一次机会打败她。”
另位长老问:“听来游中子长老你是有办法,那么是?”
若尤一道:“找到神器后羿射日弓,唯一凡人可用的神器。神弓既能射掉三足神乌,定能一并破坏两千多年的魔剑。”
“传说年代久远,别说神弓,就连巩固起来的遗娲族都没有相关女娲的神器,当真能找到?”
“当年的射日英雄也没料到啊。只是我们不想灾难降临,主动出击。但愿我的举动能感动上天,提前赠与神器。”
杜初兰思量会道:“坐以待毙也不是办法,我们会撑在你回来前护住景正派。”
……
梁岁稔在府邸逛了个遍,激动到转圈:“哇这里好大好漂亮,不知要我奋斗几辈子才能拥有……啊!”
梁岁稔脚没站稳,自己绊倒自己,好在微生留及时抱住自己。
微生留从后面一手搂住梁岁稔,贴近的同时微微呼吸会,才扶起道:“小心。”
“不好意思我太兴奋了。”
“正常,我也第一次见,也看得着迷。”
“啊——”梁岁稔对着一张冷淡的脸,“别人不好说,可你说的我都相信。”
梁岁稔突然脸靠近微生留的脸,微生留紧张到嘴角抽动,情迷下没有注意到自己碰到什么软软的东西。梁岁稔嘻嘻笑道:“啊看见啦,还得仔细观察,你笑了,嗯嗯很好。”
“我笑得不明显吗?”
“你太拘谨了,你那是不是管得严不让大哭大笑呀?”
“我们以修身养性为主,自己能随时静心平息。昨晚睡得有点晚,没养足精神,我想先去休息会。”
“没休息好怎么来陪我玩了,我陪你回去。”
“两位!”玲儿这时候跑来道,“我忙完了,你们也逛完了吧,那我带你们逛市井吧,外面好玩的好吃的更多。”
微生留道:“你们去吧,我想睡会。”
梁岁稔不强留:“好,回来给你带好吃的。”
玲儿边走边问:“她是不是不舒服?”
“太担心我没睡好觉。”梁岁稔无奈摆手,“我还没老到动不了,时刻担忧我。”
“一般是大的让小的,见来她很爱你这个姐姐,日后你要好好疼爱她。”
“这不出去玩也不忘给她带东西嘛。”
而在梁岁稔的认知里,微生留不至于全身心忘却自我,心想:“应该是找神女帮忙,就不打扰了,下次再逛嘛。”
微生留独自在封闭的卧房,盘坐在床,曾经的声音再次在脑中回响:“想要就去拿呀,一点没有反抗能力的她有何畏惧。”
微生留自问自答:“可笑至极,她是人不是物件。”
“若没被我说中,我怎么会出现呢。把封印去了吧,这样的你便无人能敌,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何必像现在这样躲躲藏藏。所有人都在通缉你,你能确定一直保护好她吗?”
微生留惊慌睁眼,满头的汗珠大颗垂流,下床在提前备好的一盆凉水里洗脸清醒。
洗完脸,微生留目前所想的,正是梁岁稔,虚弱地卧在床边:“自有封印起,**越来越强烈。可我已经是她的了,这种**从何而来……”
微生留又想到刚才柔软的触碰:“那是什么,好像是比脸更软嫩的,我竟然一触碰就没了意识。”
回到府邸,梁岁稔去找微生留的途中,遇到个老妇跟老祖宗交谈完垂头丧气地离开,梁岁稔好奇向老祖宗问:“府里是发生何事了?”
老祖宗道:“梁姑娘多虑了,个人私事。家里条件不好,想让我给她老头子谋件事做。哎。”
“老祖宗怎的叹气,可是碍于自我纠结?哎呀决定的事就继续做吧,又没伤害到谁,咱也没义务帮助谁。”
老祖宗被梁岁稔愉悦的语气乐到:“呵呵,真是个古灵精怪的小丫头,换别人可能要压力我,说我自以为是,不近人情。我倒不是因为良心,而是为她感到可悲。”
“我能知道吗?”
“人尽皆知了,你应该也快了解到。家境窘迫娶不起媳妇,觉得老头子身体还好,可其他地方不要老人,便来求我。她勤劳又能干,可惜不把自己,也不把人小姑娘当回事。本来就穷,再多张嘴吃饭,岂不雪上加霜。我这么跟她讲,她却说儿子会恨老子。关她何事,一听就知道她在这个家是没有地位。不管我再怎么保证她们的后生,还是败给陋习。”
“看来我是走运的,有对自私的父母,只顾自我开心,同时又爱我,也把我教成这样。”
“你认为自己是个无私的人?”
“没啊,我说我自私。”
“哼哼。”
老祖宗正来兴致,想要问梁岁稔什么,微生留这时候出现道:“老祖宗好,看两位聊得高兴,可能带上我?”
“闲聊罢了。”老祖宗转身要走,“你们多聊聊吧。”
微生留对梁岁稔道:“明晚你跟我去个地方。”
“哪里?”
“是你喜欢的,所以我想给你惊喜。”
“好吧好吧。”
梁岁稔不经意想到:“明天就是乞巧节,不仅是女子娱乐的节日,也是部分恋人的相爱日。之前问她表示对节日项目不感兴趣,这又非要明日给我惊喜,难道、难道难道?”
梁岁稔变得紧张,原本大大方方地走路,又变得小心翼翼,甚至偷看微生留两眼,心里琢磨着:“太远了看不见。应该不是吧,我们都是女人啊,可以吗?”
等到乞巧节的夜晚,梁岁稔心潮澎湃地坐在屋里,静等片刻等到微生留来接自己说:“久等了,我们走吧。”
“嗯。”
梁岁稔故作镇静和微生留出门,胸口扑通乱跳个不安,呼吸急促,心慌意乱:“一会她要对我罄露心意,我该怎么办?也不是讨厌,但我对她的喜欢能是爱吗?完啦,白天一整天我怎么不想好对策啊,要是她伤心了可怎么办。”
梁岁稔想了一路,看到老祖宗和玲儿也在后院,不解道:“惊喜是她们?”
老祖宗走来对微生留叹气道:“你这是何意?”
微生留道:“我这种人大抵是过不了,就来一起见世面了。”
“你、真是。”老祖宗看了眼梁岁稔扭头道,“嗯,看出来了,是一定不会的,希望你们还有条路可以走。”
“我成了这样,我觉得还有路可以走。”
两人间的对话梁岁稔听得一头雾水,玲儿也一样,在梁岁稔身边小声问:“你可听懂她们在讲什么?”
梁岁稔道:“不清楚。”
很快天空飞下一群鹊鸟,成群结队的样子如同拱桥,老祖宗道:“上来吧,我娘不喜欢下来。”
“是鹊桥!”梁岁稔欣喜地摇晃微生留的胳膊。
见到梁岁稔手舞足蹈的,心中窃喜不已:“好可爱,好像一直见到她这样。”
四人走到鹊桥中央,早在中间等候的天孙娘娘看到两个生人,问老祖宗:“这两个是你新结识的朋友?”
老祖宗勉强道:“可能,也许,也行。”
天孙娘娘极为信任,便不追问,手握老祖宗的双手道:“嗯,看到你有朋友,娘很高兴。”
梁岁稔看见天孙娘娘的模样着迷:红丝披帛挽双臂,缕金挑纱花中纹,蓝锦柔宛清风起,百褶紫曳镶杏地。浑然一齐,庄重得体,不枉王母之女,女神天孙之神。
老祖宗变得像个几岁孩童,依偎在天孙娘娘怀里:“娘,今年生意好忙,好累。”
“能做起生意说明你聪明干练,真棒。”天孙娘娘又对玲儿道,“玲儿好像又大了呢。”
玲儿道:“光个子高了点,不长智慧,总让老祖宗忙活我的事。”
老祖宗恋恋不舍地从怀中离身:“还好有她,没什么生意头脑,斩妖除魔这方面最积极。”
天孙娘娘笑出眯眼:“都是好孩子。”
老祖宗想到微生留的封印一事,对天孙娘娘道:“娘,你看这位姑娘,娘可有办法做些什么?”说着面向微生留。
天孙娘娘招手道:“来孩子。”
微生留走到天孙娘娘跟前,低首拜道:“天孙娘娘好。”
“能秉持着纯正之心,属实难得,希望你能继续坚定不移地向前看,还请姑娘你能够信任我们。”
微生留抬起头坚定道:“人间尘事繁杂絮乱,我能走到这一步已是幸运。”
天孙娘娘脱下外衣交给微生留:“有仙气滋身你会好受些,送给你了。”
“这、这不妥,王母娘娘那……”
“别看我只负责纺织,一样同王母娘娘是心怀天下。所以她不仅不会罚我,还会好生赞扬,不必担心。你若也这样想,必须收下。”
梁岁稔上前对微生留道:“收下吧,为你也为苍生。”
微生留并不能保证自己可能坚定决心,因为她有了因果。
梁岁稔接过仙衣,给微生留披上,自信道:“现在下结论为时过早,我相信你,你不要气馁。”
微生留从梁岁稔的眼神里感到安心,只想好好感受这片刻。
今晚两人休息十足,天一亮便离开赵府。
两人前脚刚走出镇,不久若尤一来此,打听到当地做纺织生意的商人,是天神后代,人称老祖宗,便来到赵府试着碰运气来拜访。
见到老祖宗,若尤一举着画像问:“老祖宗可有见过此女?”
老祖宗有些意外,因若尤一举的画像不是通缉令,而是长卷画轴,心想:“两人关系似乎很要好……小心为好。”
出于警惕,老祖宗道:“宣传多少年了,又来排查了。记着呢,一有消息会通知。”
“多谢相告,打扰了,先行告退。”
看若尤一去的方向正是微生留和梁岁稔走的方向:“如果都往西去,大概是避不得了。一切看造化了,我再插手可能会影响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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