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镜虚在地上画了一个九宫格,在每个格子里标记了一到九。
后又分别在数字下面写上了一个字。
“混沌,邪心,浊身,为最接近‘引’的使者,最为邪恶。”
“其次是鸿天、涅凡、蕴宫,最后是真命、蒙昧、净体。”
卫零听完,道:“若是我要改变这个诡秘的世界,诛除所有异能诡道,还人间太平安康,先要拔出‘引’,杀尽所有有天赋的人。”
“很艰难,但也最有效。”
华镜虚还是佩服卫零,毕竟她走的路太陡峭,等于把自己逼上绝路,如果自己不了解她,定然觉得她在发癫。不过这诡秘世界,有谁不癫?
“这也是四大门派要做的事,不过他们早就违背初心,自己内斗不休,旁门尽出,弄得人世乌烟瘴气。”
卫零道:“怪不得四大门派明面说是围剿我们,至今除了沈依斐、辛不宣,也没有什么厉害角色来找我。”
华镜虚见她提到沈依斐,还是有些默然。师父是除了师兄以外,对自己最好的人。可是师兄是个歹毒异常的天生坏种,师父.....
算了。他默念,以后还是不要再想这些碧海门的旧事。
卫零见他神色寂寂然,没有继续说下去,添了点柴火,拿出金鱼笼,“我本来不喜欢活物被囚在笼子里,可我见到这鱼,便心生欢喜。”
华镜虚看着她双手捧鱼,颇有些可爱意味,“你知道为何么?”
卫零天真的看着他,“为何?”
华镜虚低首,面上带了一丝调笑,“鱼水....之欢么?你想我了是吧?”
卫零顿时面色一红,轻轻捶了他一下,“你说什么呢,我跟你说正经话呢。”
华镜虚吃痛不躲,反而搂她入怀,“你才十六岁的小姑娘,天天想着这么沉重的事,放松一下嘛,天下之任这么重,也请允许我跟你一起扛。”
卫零笑容越发娇羞,几欲张口,后来还是笑了几声,嗔怪道:“你呀你。”
华镜虚道:“年轻女孩喜欢这种小金鱼,不是很正常嘛,哪有什么缘由的。别想太多。”
河边火色下,二人依偎着共看金鱼,卫零道:“那时候我想,那位华夫人本该恨毒了你,可是还是没有对你和你母亲下杀手。”
华镜虚见她突然提这个,有些诧异,没跟上她的思绪,“啊?”了一声。
卫零继续说道:“或许真命就是这样,没来由的让人喜欢,她可能不是恨你们,只是活得太苦了。”
华镜虚道:“你竟然想过这些。我倒是没有细想,后来不愿跟她碰面,也就再也没见过。不过,你为何突然说这个?”
卫零道:“我多多少少也会思念那个完全消失在我记忆里的母亲.....连带着就想起了你的事。”
“你想记起来和你母亲的过去么?”
“说不想是假的。”
“或许,白皇也会有办法。”
卫零立起身来,“真的么?”
华镜虚将她额边的碎发轻抚,“试一试才知道,她是医术高明者,有着过人的智慧和诡异的思考。”
“诡异的思考?”卫零将金鱼放生在河水里。
“是,据说见一面很难,她的治疗方法也很难被接受。”华镜虚低声道,似乎全无底气,“碰碰运气。”
“不过她盛名在外,应该是有过人之处。”卫零眼中浮现的却是杀机,或许可以从她那里知道黑司的弱处。
华镜虚轻抚她面颊,“看到你眼神里的杀气,我有点担心你。”
“不用担心,”卫零轻轻握住他的手,“不用怕,该担心的是他们。”
华镜虚道:“我是怕你太累。”
卫零道:“那不会,现在和你并肩,倒也不算什么。”
华镜虚轻吻她的唇,“好,你若心中有什么苦楚,必也要跟我分担。”
她想了想,坏笑道:“你的第一个女人是谁?”
华镜虚倒是不避讳,“碧海门的师妹。”
“你们还有联络嘛?”
“人生无缘,自然不再见。”
“哦~”卫零不依不饶,“你们怎么好上的?”
华镜虚很是疑惑,回想了一下,“就是默契吧,互相有感觉,就结为修侣。”
卫零有点失望,“我亏了。我该多找几个男人后再找你。”
“好啦,都过去啦,别吃醋。”
卫零被他半撒娇语气逗笑,“好好好,我今后路途上可不寂寞,听听我们真命大人的情史,起码有二十部著作可以写。”
华镜虚想了想,逗她,“不只二十部吧。”
卫零指尖都搓出火了,“你说什么?”
华镜虚笑,“好啦好啦,看在我大病初愈的份上,先找个落脚地方休息一下。”
卫零这才熄火,“也是,日后你慢慢说清楚。”
“说清楚做什么?你要一个个打上门去?”
卫零脑子里过了一下这个念头,“未尝不可?”
华镜虚拉起她的手,“你呀你,走吧。”
卫零看了他一眼,心想,算了,问那么多有什么意思?
二人顺着河水而行,偶然遇到了一条船,招手乘搭,二人依偎着在船中看河水粼粼,无限惬意。
远处的夏烬水晶球中,看见卫零的路径突然改变,分析了她的路径最后指向的是白皇,于是魂魄穿越过矿石,来到她身边。
粼粼波光中,卫零看见了夏烬的成像。
“你去哪里?”
卫零看着他青烟如渺的身躯,道:“现在是我最快乐的时候,不想说什么杀人的事情,我答应的会做到,你别跟着我。”
夏烬道:“一个解释都不给?”
卫零没回应,在华镜虚怀中盯着夏烬。
夏烬明白她的意思,“呵,和个男人子在一起,你就变样了。”
“是又怎样?你该知道我天生不该受拘束。”
夏烬的像消失在在河上。
“你刚刚在说话吗?”华镜虚摸着她的额头。
“算是吧。”卫零从他怀里起来,“鸿天,夏烬。”
华镜虚觉得出乎意料,又在情理之中,“他找你做什么?”
“杀了浊身黑司就是他的意图。”卫零将来龙去脉大致说了,隐去了部分内容,比如乐羽,比如自己本身内在的邪恶,和嗜血的狂热。
卫零笑颜看他,华镜虚却浑然不觉,怀中的卫零每个毛孔里渗透的变化。
亦或者说,他察觉到了,但是说不出。
华镜虚曾经想过,在渊国分别后,若能再次遇到,就一定不在压制自己的内心,去拥抱真正的自由,包括情感上的自由。
就像一趟在海中无尽迷雾的船,终于驶向了未知的灿烂。
卫零搂住他的脖颈,“你在想什么?”
“很多事。”华镜虚深吸一口气,和卫零久久对视。
“什么的事?”
“和你未来的事。”
卫零眼中的杀气顿时消弭,“和我?我很意外。”
“嗯,今后慢慢说。”华镜虚轻啄她一下。
卫零对自己是只有“当下”这个选项的,对于未来或者过去毫无想法,华镜虚说的未来,究竟是怎样的,她有些迷茫。
远处飘来女巫们的集体吟唱,似乎在平静的述说什么历史宗教的过去。
“很奇怪,夜辉明明是神教通天,却无人歌颂,在泽国却无处不在的歌谣庆典。”
华镜虚没去过夜辉,听她突然这么一说,也有些好奇,“你觉得是什么原因?”
卫零刚要开口,隔壁位置的人说到:“自然是风土人情不同。”
华镜虚道:“哦?”
那人说到:“异国人?”
“泽国歌谣多,只是为了稳固人心,达到秩序的平和,没有那么多暴乱。否则,谁能接受世世代代的奴役?”
卫零本来想说的是这里的人喜爱唱歌,没想到还有这层政治因素。
“歌谣有这么大的威力?”卫零有些不信。
那人的身形在船舱的黑暗中,“当然。即便不识文字,也能跟着吟唱。”
“可是,怎么体会歌谣的意思?理解祭典的意义?”
“如你这般反问,也是需要勇气和教导的人,顺从的人只要顺从,不会追寻意义。”
卫零沉默。
“这世界上,只有□□,没有精神,没有思想的人,多了去了。”说毕,那人发出桀桀的笑声,随后咳嗽起来。
卫零关切道:“你身体不舒服?”
那人没好气的说道:“哼,你问这个做什么?”
华镜虚护着卫零,“不过是关心你罢了,你急什么?”
那人说道:“出门在外,自然要防范,你又急什么?”
卫零杀气四伏。
那人似乎也感受到了卫零的杀气,“你们是黑司的人?”
卫零疑惑道:“当然不是。”
那人道:“年纪轻轻的,杀气这么重。”
华镜虚道:“为什么怀疑我们是黑司的人?”
那人道:“不是就算了,船家,下船!”
那人起身,看了卫零一眼,双眼露出六星芒。
卫零道:“明光会的人。”
那人下船的那一瞬,还是问了一句:“你怎会知道我们教会?”
卫零没有回答,那人也没有追问。
“明光会?”华镜虚将目光收回,落在卫零身上。
“不错,他们的头子,就是我的大哥,卫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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