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宿主将青瓷、丝绸传播到鄯善,任务【丝路花雨】进度增加百分之二,目前进度百分之二十二。”
“恭喜宿主将青瓷、丝绸传播到楼兰,任务【丝路花雨】进度增加百分之十,目前进度百分之三十二。”
当前剩余积分:2400。
江晚看着头顶不到三分之一的进度条,内心哀嚎。
他丫的,这才跑了三个国家,已经花了快三个月了。还剩三十三个,她要跑到什么时候啊!
尤其是匈奴这块硬骨头,硌牙的很。自从穿越过来,她已经被匈奴人刺杀了两次,想让他们接受中原的瓷器丝绸,简直难如登天!难如登天!
下线许久的客服终于上线了:“宿主,任务虽然难,但是它没有时间限制啊,不着急,大不了多干几年嘛。”
江晚:你这算安慰我吗?
风乍起,吹皱了明珠湖的水面。十月初的风已带着寒意,江晚拢了拢衣襟,一袭薄薄的狐裘轻轻搭在她肩上。
她回头,向身后的阿依古道了谢,将狐裘系紧。
为着白烟云的伤,使团延迟了从鄯善启程的日期,到达楼兰时已是九月末。好在方红留在楼兰的小半年里做了不少铺垫,因此江晚没花多少心思,就打开了销路。
“在想什么呢,一直皱着眉。”阿依古在她旁边站定,和她一起看着水波荡漾的湖面。
“我在想,要把瓷器传遍西域,得花多久。”江晚抱怨,“西域三十六国,跑三个都快跑断腿了,还有个匈奴拦着。”
阿依古听着,面上浮起清浅的笑意。记得去年初见时,他还是个率直开朗的热血少年。做了王储后,喜怒便都不形于色,一张俊俏的脸几乎没什么表情了,唯有面对江晚时,才露出几分从前的纯真。
“三十六国虽多,有影响力的也就那么几个。西域诸国血脉相连,譬如你搞定了乌孙,便会影响到周边的车迟、大宛。所以说,也不是每个国家都得亲自去的,你们使团不是有五个副使么,也该放他们出去干干活,不能光你忙。”
江晚笑着点头,顺带鄙视地朝系统客服翻了个白眼。
好好学学,这才是高情商的安慰方式好嘛。
客服:头像变灰。
江晚轻咳一声:“话是这么说,可往来西域诸国,费时颇多,且不安全。我想着,在通往各国的必经之路上设立商队旅馆,再整修连接各国的古道。这样方便运送货物,也可减少往来商队的人员伤亡。”
阿依古犹豫:“这可是不小的工程。目前西域的工匠,还没有在沙土中建房修路的本事,况且你的资金够么?”
“工匠不必担心,我们使团的林向志就是搞这个的,他说有办法。资金么,”江晚凑近了,压低声音,“清江居的钱都足够支持你夺位了。”
阿依古耳尖泛红:“父王已经不省人事,我虽然是王储,却同国王没什么区别了,不需要你帮我夺位。”
顿了顿:“你既然想做,我便招募一些熟练的工匠来。需要什么材料,只管和我说,我尽量给你最低价。”
“你你刚掌权,太劳民伤财也引得百姓不满。我还是按零售的价格购买吧,工匠也高于市场价招募,这样楼兰百姓能理解些。”江晚道。
阿依古偏头望她,语气有些落寞:“我知道清江居不缺钱,可……可我总想尽量帮衬你一些。商道若以我楼兰为枢纽,于发展也有利。”
“你能坐稳王储之位,就帮了我很大忙了。我孤身在西域,使团里还有个内鬼,能信任的人不多,你算一个。”江晚宽慰道,“这次工程浩大,征用工匠多,你必然要承受不少压力。若再叫你在钱财上为难,我都要无地自容了。”
阿依古无话可说,就地坐下,掏出一壶未启封的西风烈,灌了两口。明珠湖中央的佛塔倒映在湖面上,随着水波晃动,倒有几分临安雷峰塔的模样。
只不过江南的山水温柔,西域的佛塔高大、粗旷,带着几分苍凉。
“我在临安,同安定公主闲聊过几句。据说那时你看上的闻深闻公子,在小方盘城做过你店里的伙计。”阿依古直直盯着水面,肉眼可见地紧张,“你如今同他还联系么?”
江晚低头,捡起一片扁平的石头,随手往湖里一扔。石头在水面跳了三下,激起阵阵涟漪。
“他走他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她仰着头,心里发酸,“再不相干了。”
阿依古眼睛瞬间亮了,挪着屁股蹭到她身边:“那真是太……太可惜了。”
江晚瞪他一眼。你这表情是可惜么,是想说分得好分得妙,分得呱呱叫吧。
“既然如此,你能做我的王妃么!”阿依古举起右手,“我保证,只娶你一个,绝对不拘束着你,你想去哪里想做什么,我都全力支持。”
江晚看他一脸期待的模样,后知后觉生出几分不安。自己有求于他良多,却不能回应他的感情,这感觉实在如坐针毡。
虽然很信任这个朋友,但往后还是少麻烦他的好。
“我可是要走遍西域的人,一年四季都不在一处的。到时候你后宫空空,子嗣稀薄,不怕人说闲话么?”江晚双手扶着他的肩,一脸认真,“就像你方才说的,西域三十六国血脉相连,联姻是常事,你是楼兰未来的王,你的臣子们能允许你不娶他国公主么?”
她温柔地扶着他,看着他缓缓垂下头,看着他面上血色渐渐褪去,看着他身体摇晃了一下,勉强地站起来,浑浑噩噩走远去。
她悠悠叹口气。
十月初八,宜动土、远行。
江晚头戴斗笠,和林向志一道立在沙丘背风处,看着数百名工匠干得热火朝天。
林向志一手拿图纸,一手捂着嘴打哈欠,满脸的倦意。
江晚冷眼瞧着,从他脸上看出几分打工人的怨气来。想起前世,十月八日是国庆节假期刚放完,工人们头一天上工,也是这般倦怠。前世她作为万恶的资本家之一,十分的不理解。
穿过来之后,她还是资本家,且是官僚资本家——但她竟然能感同身受,且带着点和打工人一样的怨气。
给她打工还看得见工钱,给系统打工,不知道什么时候才看得见积分。
江晚幽怨地看了看林向志手里的图纸。
上面是第一座商队旅馆的草图,三层高,风格是典型的西域派,整体成类圆形,贴墙壁的盘梯螺旋上升,外围还做了防风防沙设计,远看宛如一朵盛开的玫瑰花。
旅店的名字也十分形象:玫瑰驿站。
“建筑结构上看,不对称的圆形能更好地消减风力。西域的沙子松软,因此地基要用钢的,更深更牢固,还要尽量选择湿度较大的地块。”林向志懒洋洋地解释着。
这处商队旅馆距离楼兰城一百里,在楼兰通往鄯善之路的中间。为了建造它,林向志做了不少准备。
建材多备了不少,食物、水都充足,还提前挖了几处沙坑用来乘凉。工匠们清晨开工,正午最热时在沙坑处歇息,直到申时二刻再继续。
晚间在可拆装帐篷内睡觉,御寒的毛毯、皮袄都已经购买好,生火的燃料也带的足足的。启程前江晚检查了一遍,没发现半点疏漏。
可见这人考虑之周全,心思之缜密,专业技能之扎实。
“林大人呐,你若不是在早朝上打瞌睡,便绝不会沦落到这里来修房子。”江晚叹气。
三年之前,刚登科的林向志就是因为在承德帝讲话的时候犯困,从四品的翰林学士贬为工部五品小吏,再没升迁过。
林向志撇撇嘴:“这儿可不像临安那么提心吊胆,江大人没发现我比以前有精神多了么?”
江晚:你从一天睡八个时辰,到一天睡六个时辰,真不是因为睡太多了睡不着吗。
“你这什么眼神,”见她神情诡异地看着自己,林向志解释,“我睡得多,是长期吃安眠药的缘故。离开乌孙之后就不吃了,所以精神恢复了些。”
江晚震惊:“你干嘛自己吃安眠药?这东西吃多了记忆力会下降,四肢无力,精神倦怠,最后成为一个废人的。”
“刚登科的时候,我拒绝了一个人的招揽。”林向志望着茫茫黄沙陷入回忆,“之后便在官场屡屡碰壁,屡屡遇袭,最险的一次差点断了右手,好几个月不能动笔绘图。”
“那次我是真怕了,可也知道一旦接受招揽,就有无穷无尽的烦恼,再也不能一心扑在工程上。而不接受招揽,就是死路一条。我只能把自己变成个废物,让他们不再注意我。”
林向志自嘲地笑了笑:“如你所言,我的记性和体力都下降的厉害,整日昏沉。西域遥远,谅他们手也伸不了这么长,便断了药。这几日清醒多了,感觉真不错。”
江晚正要接话,忽见天边黄沙滚滚,一根几十米高的沙柱旋转着靠近,一路上卷起各种草木沙石,将钢棍吹得乱七八糟。
风声呼啸,她听见耳边模糊的喊声:“沙卷风来了!快戴面罩,到沙坑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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