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七、遇险

日光西斜,从玻璃窗里透进屋里,洒满了金辉,薛然弯着腰又去床下面拉另一个纸箱,突然听到门响,夹杂着脚步声,有些沉重,她心里一惊,这不像是程扬的脚步声。

薛然走出卧室,门口赫然站着一个不认识的男人,圆脸上一双细眼睛,身材有点肥硕,看到她也吃了一惊。

“你是谁?”薛然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不颤抖,“你怎么随便进别人家?”

“你是薛然吧?”那人很快和气地说,“我是你爸单位的,来看看你家有没有人,需不需要帮什么忙?”他还回身把大门关上了。

薛然一听就知道他鬼话连篇,她爸爸出事到现在,不趁火打劫的都算是好的了,哪还会来帮忙,明显是闯空门来偷东西的。

“不需要,家里也没什么东西了,你赶紧走吧。”薛然往后退了几步,她想如果这人起坏心思,她就跑到卧室里把门顶住,从窗户跳出去。

那人就像没听见一样,上下左右地打量他们家,然后假笑着说,“我看还不少东西呢,有些修修还能用。”说着朝她走过来,薛然扭头就跑。

没想到这个人一个大跨步上前揽住了她的脖子,另一只手钳住了她的手臂,从后面紧紧箍住她,踉踉跄跄地闯进卧室,把她按倒在床上。

薛然拼命地用脚踢他,想大声喊,却被他死死地把脸按在床上,喊不出来,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那人从后面压在她身上,用腿钳住她的腿,把她翻过来,朝她头上猛扇了一巴掌,薛然顿时眼前一黑,头疼得嗡嗡作响。

“小丫头,乱跑什么”,那人辖制住了薛然,把她的两只手抓起来举到头顶,整个人半跪着压在她身上。

“细皮嫩肉的,没二两劲儿,你要不跑我也不会打你。”那人拍了拍薛然的脸,一只手捏住她的腮,不让她发声,“反正也没别人,你陪我玩会儿,我也算没白来一趟。”

薛然被他捏着腮、攥着手,话说不出,又动弹不得,急得眼泪直流。

那人笑起来,眼睛眯成了一条缝,抬起眼准备找东西把薛然的手绑起来。薛然把头使劲儿一拧,手脚挣扎着踢打他,那人一阵手忙脚乱,朝她头上猛地又扇了一巴掌,薛然几乎昏过去。

那人趁机捡了个捆扎纸箱的绳子把薛然的手绑了起来,跪着压上去扒她的衣服,薛然痛苦至极,忍着剧烈的头疼,强迫自己用力喊出来,“程扬——!程扬——!”

程扬正在上楼梯,听到薛然凄厉的叫喊声,心脏都要骤停了,把手里的东西扔了,一步三个台阶地奔上去,一脚把门踹开,奔到卧室,就看到让自己血管暴裂的一幕,一个畜牲正压在薛然身上,准备侵犯她。

程扬上去就是一脚,把那人踹翻在地,拼命地踹了几脚,又把他按住,拳头猛烈地砸到他身上和脸上,打得那人蜷成一团,求饶的声音越来越小。

“程扬——程扬——”薛然还被绑着双手,她哀叫着,程扬才醒过神来,赶紧给她解开绳子,把她整个人搂到自己怀里。

薛然也紧紧地抱着他,呜呜地哭,程扬心都要碎了,把她的脸贴在自己的颈侧,一下一下地抚摸着她的后背。

薛然哭得开始抽噎,程扬拉开她,检查她的伤势。太阳穴上被打得泛红,手腕上被绳子磨破了,程扬本想看她前胸后背有没有被打伤,到底忍住没有去看。他再看薛然的脸侧还有些指痕,心疼地又把她搂到怀里。

程扬轻轻的拍打和抚摸让薛然逐渐平静下来,她的泪水沾湿了他的脖颈,抽噎声慢下来,头疼得只想把眼睛闭起来。

“我带你回家”,程扬的嘴唇就贴在她耳边,声音非常轻,“回家就好了。”

薛然点头,她看向地上那个被打晕的渣滓,程扬恨不得撕了他,“把这畜牲弄到派出所去。”

单位家属楼上其实有人听到了薛然的喊声,只是之前她家给打砸了好几次,不敢过来看。

薛然寸步不离地跟着程扬,去派出所报警,警察上门把那个渣滓锁走了,警察认出来是这附近有名的混混,还给薛然做了笔录。

从派出所出来,已经天黑了,薛然靠在程扬身上,由着他半搂半扶着回程家。

“不去医院?”程扬从刚才开始,声音一直很轻柔。

“不想去,我想回家。感觉好点了。”薛然有气无力地回答。

程扬没再说话,默默地搂着她。

叶阿姨吓坏了,她先看到程扬搂着薛然进门还挺奇怪,再细看就赶快跑过去,“这是怎么了?生病了?”

“妈,让小然先去躺下。”程扬安抚地说道,“出了点事,已经过去了。”

“出什么事儿了?小然受伤了?”叶阿姨慌不迭地从另一边扶住薛然,把她安顿到二楼房间的床上。

等她躺下,程扬吁了口气,对叶阿姨说,“妈,我先出去,你帮小然看看身上还有没有其他的伤。”

叶阿姨心慌意乱地又问,“到底怎么回事?”

“有个王八蛋闯空门,打了小然。”程扬不想多说,“你看看她身上有没有伤。”

叶阿姨慌乱地点头,程扬转身出去,顺手带上了门。

程扬到现在还残留着那种怒气在胸中横冲直撞、血液来回激荡的感觉。他没想到,竟然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让薛然出了事。走到屋外,他点起一支烟,平复心绪,吸了两口之后,突然又气又恨,把烟扔到地上,低声骂道,“他妈的乌龟王八蛋!”

叶阿姨上上下下地检查了薛然身上的伤,脖子上、后背上和腿上有些淤青,好在头疼的症状减轻了一些,叶阿姨去找了些药给她擦。

程汉生回来看到程扬垂头丧气地坐在沙发上,奇怪道,“今天事办得不顺利?”

“不是。”程扬抬起头,完全没有了平常散淡的样子。

叶阿姨轻手轻脚地从楼上走下来,程扬站起来看着她,叶阿姨轻声说,“我给她吃了退烧止疼的药,睡着了。”

程汉生更奇怪了,“出什么事了?小然病了?”

程扬把下午的事简单说了一遍,程汉生和叶阿姨都被惊到了,幸好没出什么大事,不然怎么对得起薛立峰夫妇的托付。

叶阿姨心有余悸,“要么明天去医院看看?头不会打坏吧?”

“明天早晨起来看看吧。”程扬说。

程汉生隐忍着怒气,“他妈的乱到什么时候!”

深夜,薛然惊醒,出了一身透汗,心怦怦地乱跳。她转头看看黑漆漆的屋子,闭上眼睛,想再次入睡,好半天都睡不着。屋子里安静得令人害怕,过了好一会儿,她坐了起来,穿上外套轻手轻脚地开门往楼下去。

楼梯旁边的小屋半掩着门,灯还亮着,薛然轻轻地敲了敲,“程扬哥,你睡了吗?”

程扬枕着手臂正望着房顶发呆,听到就坐起来,“没有,你进来吧。”

薛然推门进去,看到程扬穿着背心和短裤,是睡觉穿的衣服,有点不好意思,“程扬哥……你怎么还没睡?”

“睡不着”,程扬把放在凳子上的衣服拿到床上,“坐吧。”

“头还疼吗?”程扬仔细看看薛然脸上,额角红肿和有指痕的地方都消下去不少,“有没有觉得哪儿不舒服?”

“好多了。擦了药又吃了药,不那么疼了。”薛然局促地坐在凳子上,“我刚才醒了……有点害怕。小敏去学校了,我……就来看看你睡了没有。”

“对不起,小然”,程扬内疚地说,“我不应该把你一个人留在那儿,不然也不会出这种事。”

“不是,是我没听你的。”薛然摇头,“我们都没想到。”

“别再想了,以后不会再有这种事了。”程扬犹豫了一下,拉起她的手握在自己手掌里,“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薛然抬起水汽迷蒙的眼睛,他的手掌宽大而温热,包裹着她有些冰凉的手,让她产生了一种前所未有的依赖感。

程扬被她这样看着,顿时有些口干舌燥的不自在,看了看手表说道,“十二点了,我送你回房间。”说着,拉着她站起来。

两人就这样拉着手,回到二楼,就着窗外微弱的光线,程扬让她躺到床上,自己坐在旁边的椅子上,薛然依旧不放开他的手,依赖地看着他。

程扬知道她今天被惊吓过头了,任由她拉着手,轻声说,“睡吧,等你睡着了,我再走。”哄着她闭上眼睛。

许久,薛然沉沉地睡了,程扬把自己的手轻轻抽出来,给她盖好夹被。此时,他才发觉自己出了一身细汗,下楼用凉水擦洗了一回,回屋睡觉去。

第二天上午,程扬刚从薛家回来,修好了那里的大门,一进门就听到叶阿姨大惊小怪地在说话,“小然,你怎么又起来了?你要拿什么?喝水还是吃东西?我给你端过去。”

“阿姨,我真的没事了,躺得我骨头都酸了,让我起来走走吧。”薛然说得可怜。

叶阿姨不准薛然随意起床走动,非要她躺着休养,连喝水吃饭都要给她端到卧室去。

“妈,你让小然起来吧”,连程扬都看不下去了,劝道,“她老是躺着,对身体也不好。”

薛然可怜巴巴地望着叶阿姨,任谁看了都不忍心,叶阿姨只好松口,让她在客厅里坐着,又拿了药膏给她擦额头。

程扬从薛家带回来两个纸箱,是昨天薛然从床下拽出来的。他从箱子里把书捡出来,一本本问她,让她挑选,两个人边挑边聊。叶阿姨在厨房里忙活,不时地看一眼客厅,抿着嘴偷笑。

当天晚上,薛然的姐姐姐夫薛菲和陈淮北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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