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权利是最大的资本

短短几息,叶婳伊眼前的叶府仿佛瞬间失了熟悉的轮廓。平日里温暖的庭院、廊檐下轻轻摇曳的风铃声,此刻只剩冷风穿竹而过的沙沙声,冰冷而刺耳。月光斑驳地洒在院中,将熟悉的柱子和瓦檐拉长、扭曲,每一片阴影都像潜伏的利刃,窥视着她的心底。往日的花香与灯火的温暖被黑夜吞噬,只剩下阴影和寒意在空气中翻涌,让她胸口一阵阵发紧。

叶婳伊下意识地收紧指尖,仿佛想抓住些什么来证明这一切还是可挽回的。可眼前的庭院、每一根竹叶,每一块石板,都变得陌生、可怖,像无声的利刃,随时能将她吞噬。她的呼吸在夜色中格外沉重,每一次心跳都敲在耳边,提醒她——平日安稳的叶府,此刻,已不属于她的安全世界。

几步轻响打破寂静,刘景曜的身影缓缓出现在庭院尽头。叶婳伊感到心口一紧,他的眼神深邃而冷冽,仿佛能将她从骨血里看穿。

“叶婳伊。”他的声音低沉而笃定,带着令人心悸的威严,“你在赌我会畏惧,可惜……你没有别的筹码了。”

叶婳伊竭力维持冷静,指尖在袖中悄然收紧,像是用尽全力逼迫自己不露怯意。

刘景曜忽而低笑,笑意阴寒而玩味,缓步向前,身影如山般压下:“你以为我真如世人所说,只会暴虐恣意、嗜血杀戮?”

他停在她面前,微微俯身,冷冽的气息几乎贴在唇畔。眸光森冷,却透着凌厉深沉:“错了。暴虐,只是我愿意示人的一面。若我真只有那般,又怎能坐稳太子之位?”

叶婳伊心底一阵发凉,惊觉眼前的太子,比前世记忆中的残暴更加深沉、可怖。她唇角维持若有若无的弧度,低声道:“殿下的话……倒让我更确定了。”

刘景曜挑眉逼视:“确定什么?”

“确定殿下绝不会容忍有人知晓皇后娘娘的秘密。”叶婳伊坚定地说,“所以,不论今日输赢,这一局,殿下……也不能全身而退。”

目光交锋如刀与剑碰撞,火星随时可能迸裂。

刘景曜嗤笑,冷意如刀锋切入耳畔:“叶婳伊,你想错了。你以为我会怕你?怕你将此事宣扬出去?我是太子,终有一日,这天下都是我的。到那时,不论真相或谎言,只要我一言,便是铁律。”

脑海中轰的一声,叶婳伊仅剩的镇定瞬间崩塌。胸口剧痛如被生生撕裂,呼吸急促紊乱。指尖力道松散,掌心渗出血迹,却浑然不觉。

下一刻,刘景曜冷声下令:“动手。”

谢凛应声而上,长刀横过徐嬷嬷的喉颈。鲜血喷溅,温热血腥瞬间弥漫。徐嬷嬷倒在叶婳伊面前,最后的呜咽随即消散。

叶婳伊瞳孔骤缩,胸口如坠冰窟,剧痛侵袭。她张了张唇,却发不出半点声音。

刘景曜负手而立,神色冷峻,仿佛方才不过杀了一只蝼蚁。他转身,平静而残酷地命令:“传令下去,叶府上下,无论男女老幼,一个不留,哦,当着她的面。”他随手指了指身后的叶婳伊。

风骤紧,烛火在此刻熄灭,庭院陷入死一般的黑暗。

叶婳伊全身力气被抽空,瘫坐石椅,耳边是侍卫领命而去的脚步声。眼前模糊,泪水再也无法抑制地滑落。

那一刻,她终于明白——所有算计与挣扎,终究败给了绝对的权力与冷血的无情。

这一世,叶府终是难逃血流成河,满门尽灭的命运。

谢凛冷冷扫了她一眼,下令:“抬下去。”

几名高大的侍卫上前,将叶婳伊架起向前厅走去。她全身乏力,像一具空壳般被抬着。头重如铅,眼前的厅堂在火光下扭曲,熟悉的柱檐和地面化作阴森的牢笼。每一步都像踩在尖刀上,心口的每一次颤动都提醒她——她精心筹划的计划,已在巨大的权利面前彻底崩塌。

前厅里,刘景曜走上前端坐上位,宽大的椅背在烛光下投出诺大的黑暗影子。他全身散发的气势如山压下,令整个大殿仿佛屏住了呼吸。叶婳伊被押着跪在他的面前,浑身战栗,泪水在眼眶打转,却无法流出。她的双手无力地握住石板地面,胸口像被重锤击打,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窒息的痛。

此时的她心中满是不甘与愤恨,不甘心为何她命运如此悲惨,也极度愤恨这个权势滥杀无辜肆意妄为的世界,她抬起头,满眼仇恨的看着眼前的人,她恨不得将眼前之人碎尸万段,也恨那个将她生下又抛弃的人,亲生女儿也竟也比不过权势的诱惑,如果,如果可以活下来,定要凌驾于他们之上,定要他们也尝尝她的痛苦。

刘景曜看着眼前很不得吃了自己的人,玩味的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茶,然后俯下身子鄙夷的看着她,说道:“恨么?你有什么资格恨?你不过是一个低贱的野种,瞪着我也没用,还不如多看看你眼前的这些人,他们可都是因为你而死。”

叶婳伊看着这样的刘景曜,不禁冷哼一声,“哼,你不过是那个女人贪婪下的产物,不过是她想要掌握皇权的一颗棋子,这样的你,又和我有何分别!”

听到叶婳伊嘲讽的话,刘景曜却神色淡然的说道:“说吧,多说点,你说的这些不过都是你死后的遗言,终究是你输了。”

“刘景曜,你记着,如果我没死,未来你会失去更多。”叶婳伊恶狠狠的看着他,恨不得将他抽筋扒骨,其实来到前厅之后,叶婳伊才想起来还有一个人,他会是另外一个变量。

角落的暗影里,一双眼睛冷冷注视着这一切。越礼静静凝望叶婳伊的颓败,唇角勾起冷笑。自见她第一面时,他便认出了那张与皇后相似的面容,也早已看穿她所谓的“善意”。表面照顾,实则软禁,就连给他的药都是加了料的,他心中皆明了。不过他早已悄然布局,只等今日。

太子微微抬手,低喝一声:“动手!”

殿中侍卫如潮水般涌动,刀光闪烁,长枪横扫,下人、侍女、护卫无一幸免。尖叫、嘶喊、刀剑撞击声交织在一起。叶婳伊胸口如被千斤巨石碾压,双膝一软,跪在血腥的石板上,全身的镇定彻底崩塌。她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精心维系的局面被瞬间撕碎,呼吸急促,每一次心跳都像撞击耳鼓的雷霆。

叶婳伊瘫坐在地,再一次的经历,让她身体被恐惧和绝望操控,眼前的自己的亲人一个一个被杀,他们的血光、惨叫交错成一场无法逃脱的噩梦。她的视线模糊,却又想让自己努力镇定,她在等人,这一切还没结束。

越礼缓缓抬手,低声发出暗号——几声轻微而精准的口哨声,在混乱中穿透战场。

紧接着,黑暗中传来轻微的金属碰撞声和沉重的脚步声。越礼的人如幽灵般从阴影中涌出,与太子麾下的侍卫瞬间交锋。

谢凛看到有众多黑衣人涌入,迅速回到刘景曜身边,压低声音说道:“主子,不知道哪里来的人,看着来势汹汹,个个都是好手,我先护送你离开。”

突如其来的黑衣人,太子有些震惊的看着叶婳伊,大声问道:“是你搞的鬼?”

“你猜猜。”然后叶婳伊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

正如上一世一样,越礼果然是安排了人来救他自己,顺便再带走她,就是因为在叶府的解救,让自己陷入了包裹爱情的外衣的阴谋,失去了朋友,失去了亲人,最后自己也变成了手刃自己亲生母亲的刽子手。

刘景曜看到叶婳伊得意的样子,全身的血液都用上了头,抬手就是一巴掌打在了叶婳伊的脸上,“啪”叶婳伊白嫩的小脸上迅速起了五条红肿的印子,她侧头吐了一口血,可见刘景曜真是生气至极,打她的时候力道之大。

“哈哈哈哈哈哈哈,刘景曜,你也就这点本事!”,叶婳伊泪水与血混在一起,她的笑声带着近乎崩溃的疯狂,呼啸的大风将她的头发吹散,脸色惨白,眼神却坚毅而有力。

看到如此的叶婳伊,刘景曜低头咒骂道:“疯子!”

“歘”的一声,只见一根利箭射向刘景曜,听到声音的谢凛,迅速迈开左脚,左手并以同样的速度穿过刘景曜面前的腹部前面,用力一拉,便使刘景曜脱离了危险,又立马询问他的安危,眼睛和双手又同时查看刘景曜的身体,“主子,没受伤吧!”。

“嗯。这怎么回事?外面也有别的人?”刘景曜阴鸷着脸问道,只不过是处理一个垃圾,没想到突然之间冒出来这么多人,看来已经有别人知道了,要立刻处理掉这里的所有人。

“主子,我觉得应该先离开,我担心你的安危,你在这里,我会分神。”谢凛答道。

“嗯,谢凛,这里的人一个不留,包括外面的虫子。”刘景曜冷漠的命令道,好像这些人真的就犹如敝履,说罢刘景曜回头再次看向叶婳伊,眼前的一幕让他眉头紧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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