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鬼说的睡了?

“这的主人应该对酒店工作不熟悉。”

渡闻隅正在一间间排查酒店房间,假模假样地整理东西,实则翻找线索,冷不丁地抛了句没头没尾的话。

“哥,怎么说?”

自从知道渡闻隅可以带他们出去,还一个子儿都不要后,白声的态度几乎可以用狗腿来形容了,亦步亦趋地跟在人身后,生怕走丢。

渡闻隅瞥他一眼,凉凉道:“你见过哪家酒店工作人员一人包办保洁巡逻和迎宾的?资源紧缺就雇得起几个人?”

白声:“……”

还真是。

这里除了前台小姐就只有他们几个在干活了,看似上班实则摸鱼找线索地度过了几个小时,居然连一个客人都没进来过。

他们现在敢大喇喇地每一间都开门进去搜一波,也是因为注意到里面根本没有一个人。

但房间很乱,有的床上还有压痕,被子皱成一团,一副主人刚起床的样子。

就像是……这里的人被硬生生排斥出去了。

为什么?

渡闻隅皱眉,眼底有浓浓的不解。

无论高端或低端的幻境,高级也好,粗糙也罢,总会有拿来凑数的NPC,哪怕脸都糊成一团也会放出来凑出效果。

这却反其道而行之,整场看下来只有前台在苦苦支撑,一个人恨不得分成八瓣来用。

要么是幻境主人能力有限,为了腾出容纳他们的力量不得不舍弃那几个氛围组npc;要么……主人根本不熟悉酒店的运营模式,一不做二不休,干脆把前台小姐给弄成六边形战士。

前者还好,要是后者,那么这前台小姐不是指引npc就是幕后boss了。

天天跟BOSS面对面亲切交谈感情,想想就畏惧。

渡闻隅倒是不怕,就是他身边还跟着三位跟屁虫,他得保障他们的安危,免得这群人一个看不住排着队去给npc小怪送人头。

思及此,渡闻隅又没忍住叹了口气,扭头看窗外思考人生。

温时鹿看得想笑——这小孩顶破天十几岁,每天苦大仇深地叹气算什么?

窗外,外头的天都黑透了。天空很阴,翻涌着墨色,却没有一丝潮湿感。

像被一个巨大的透明罩罩住了。

窗户半开着,无风进,鸟声却起。

狗都睡了的点,除了熬夜加班的打工仔,渡闻隅蹙了蹙眉,一时竟想不到这个点还会在城市活动的鸟类。

能熬到这个点的一般都不叫小鸟了,叫鹰。

按这个架势,今晚恐怕不是他们熬鹰就是鹰熬他们,总之不会有个好觉。

他心头一动,起身把窗户关了个严实,确认上锁了才满意地点点头。

“先休息吧。”温时鹿开口。

这和渡闻隅的想法不谋而合——搜是搜不到什么有用的东西了,前台也早早下班,只有他们几个被困在这。不如养精蓄锐,为明天可能突发的情况做准备。

他抬眼对上对方的眼睛,点了点头表示认可。

“那我们怎么分房间……?”白声捏着衣角开口。

江欢不解:“这不是一堆房间吗,一人一间呗。”

“不要!”白声的兔子耳朵都被激地飞起来了,“一个人太恐怖了,天知道这鬼地方会不会莫名其妙冒出个鬼来单杀我!”

渡闻隅:“……”

白声说的不无道理,两两一间才是最好的决策,一旦有人失踪就能立刻发现。

只是……

渡闻隅瞥了眼在场不包括他在内的三个人,真心不想和别人睡一张床上。

而且这酒店的老板大抵是脑子跟雕塑的断臂一起丢垃圾堆里了,整间酒店,排查下来全是大床房,令人叹为观止。

但事逼隅从,隅不得不从。

就当他想拉过白声去随便拉开一间房时,江欢一个激灵先一步抱住了白声的胳膊:“你跟我睡!”

白声:“???”

大哥,你跟他哪个更靠谱一点、哪个能护住我,自己不清楚吗!哪来的胆子耽误他抱大腿!

江欢显得很焦急,但语气放缓了许多,又重复了一遍:“……我跟你睡。”

“我们白天不是才睡过吗?”

什么虎狼之词。

渡闻隅揉了揉眉头,很无奈地等他们掰扯。

江欢迅速扫了眼他们几个人,视线在渡闻隅身上多停留了几秒才收回——渡闻隅看着清瘦白净,身材不算高大,怎么瞧都是个omega,再不济也是个beta。在场的只有他一个能了解些情况,跟他挤在一个房间显然是最优解。

但他是个alpha。

他要是主动提出跟渡闻隅住一间房,任狗看他都是一个图谋不轨的猥琐男。

要是让他跟旁边这个绿毛男睡……他宁愿今晚都不睡觉。

都是alpha,哪怕温时鹿没有特意泄露出信息素给他下马威,他也能本能的感到危险。

能远离就远离。

看一圈下来,居然只有和他一样无知甚至手无缚鸡之力的白声最适合和他住一间。

“……”渡闻隅被吵得头疼,面无表情地揪着江欢的后衣领,把他和白声一起拎出去,从口袋中摸了张房卡扔到他们身上,“对面那间的房卡。今晚有情况来敲门。”

江欢忙不迭地点头,滚了。

渡闻隅转身,对上温时鹿含笑的双眼:“我打地铺,你睡床。”

“行。”温时鹿很爽快地点了头,没有一丝不好意思,“睡了。遇上情况叫我。”

反正他今晚也不打算睡,现在和渡闻隅客气这一下也没用,按对方的脾气,大概会按着他睡床。不如等凌晨了,小同学睡熟了再托他去床上睡。

算盘打的非常完美。

——

“……这是你说的睡了?”

“打地铺?”

窗外树影静悄悄,正值一夜中夜色最浓的时候,月色映窗台,依然无风起,鸟声哀鸣。

酒店选址好,夜景不错,配上鸟鸣,十分适合对影成双人、低头思故乡,再不济也是窝在床上做一场酣然长梦。

总不会是现在这个尴尬场面。

狗都睡了的点。

渡闻隅方才远远地就看见了一个绿毛的侧影,一只手伸在胸前,像是捧着什么;另一只很随心地曲着,白皙修长的手指灵活翻动,动作像是在盘串。

他有点近视,看的不真切。

四下寂静,对方手上盘着的东西居然没发出响声,不然他也不至于到了这才发现还有一个人。

月光下,那团东西像一簇小烟雾。

他正想眯起眼看得再仔细些,却听见玻璃被碰撞,发出简短的叫声。

起风了。

没等他过去质问,温时鹿就主动送上门,瞧见他站在自己身侧,冲他歪了歪头:“你也来赏月?”

渡闻隅不语,抬头看向两个小时前说“睡了”的某人,无声对峙。

他脸上的意思非常明显——“你说的什么鬼话?”

温时鹿不打算辩解,知道“赏月”的说法只能用来糊弄鬼而不能糊弄松鼠,只接上先前的话头,笑道:“那你呢?打地铺?来走廊打么?”

语毕,他看着渡闻隅毫无睡意的脸,评价道:“好兴致。”

渡闻隅“……”

他气结,抬脚轻踹温时鹿的小腿:“搜到什么线索了?”

他掌心正捏着一张来自日记本撕下的纸条,是来的路上突然起疑心翻地毯翻到的——纸条只有半截。

温时鹿总不该是想家了才站在窗前沉默望月思故乡,只有一种可能,就是他搜到了些什么,为了不出变故不能开灯,于是只能站在窗前借月光看线索。

本子一类的太大了藏不住,他找到的最可能是剩下那半截纸条。

被整齐折叠着的纸条硌在手心。

渡闻隅想,温时鹿要是心不诚,自己没能力还要藏着掖着线索,他就不必特意保护对方了。

他做不到真心实意地护着一个不信任他的蠢人。

“快问快答。”

“?”

“京中校服长什么样?”

“……omega粉色,alpha绿色,beta蓝的。”

渡闻隅迅速反应过来,温时鹿这是在测试他是不是本人。

毕竟他们刚进来时就被伪装成彼此的小怪摆了一道。

性格行为可以通过观察学习效仿,记忆复制不了。

“高一年段的段长姓什么?”

“裴。”

“从哪跳的墙?”

“……学校后门。”

到底是快问快答还是兴师问罪……

“检测通过。”

月光照在小同学的脸上,一向冷淡的表情都柔和起来,温时鹿没忍住抬手揉了下他的头,发丝很软,和倔脾气一点也不配。

他含笑:“乖。”

他垂眸看着渡闻隅,摊着手,语气很坦荡:“你出来太快了,就来得及搜地毯下面。”

手心安静躺着的,赫然是那半张纸条。

渡闻隅一愣,没想到对方这么坦诚。

不再多权衡一下吗?想都不想的?

刚刚脑内在天人交战,已经脑补到自己最后会怎样冷酷无情抛下心不诚的某人不救的场面的渡某有点脸热。

幸好是在大晚上,黑黢黢的,温时鹿没看出来他和平时有多大差别。

对方语气轻快:“再多就没有了。”

渡闻隅硬邦邦“嗯”了声,语调有点不自然:“上面写什么了?”

温时鹿莞尔,修长白皙的手指轻轻翻动,纸条上的内容坦露在月下。

渡闻隅凑上去看详情,一时没察觉他们之间的距离有多近——

他一向不太爱束着自己,松鼠耳朵早就放出来了,尖端的小绒毛轻轻蹭着温时鹿的脸庞。

像小猫。

温时鹿不禁想到学校后门每天定时定点来讨饭的那群流浪猫,小家伙们吃饱喝足后就绕着他贴贴。

蓬松的小尾巴围着他的小腿,一下一下地蹭着,有点痒。

但也很可爱。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本体没毛的原因,温时鹿格外偏爱这群毛茸茸的小家伙。他没忍住偏了下头,像只大猫一样微微蹭了蹭这位近在咫尺的毛茸茸小家伙的耳朵尖。

好长,他想。

渡闻隅的耳朵起码该有15厘米了,一个手掌那么长,米白色的毛发在月下发着光。

离得有点近,小松鼠白皙的后脖颈就这么敞在他眼底下。

渡闻隅喷的阻隔剂续航能力不太强,他居然能闻到一丝溢出的信息素味。

像是雨后天晴的森林,树枝、叶片还有清晨的露珠,青涩、自然,混着绿茶的甘涩。

忍不住想溺进去。

只有一点点,很好闻,他难得没有抵触。

他忽然理解课本上所谓文人隐居的志趣了——如果每天清晨闻到的是这样的味道,山林似乎也不错。

“渡猫猫”努力睁着眼分析纸条上写的是什么鬼画符,忽然感到耳朵尖被什么轻轻蹭过,但人体……哦不,妖体,就是有时会莫名其妙的会发痒,军训教官要求站十五分钟军姿的时候尤为明显。

他不甚在意,只是耳朵微微颤了颤。

好可爱,温时鹿想。

小隅小隅我们喜欢你[加油]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7章 鬼说的睡了?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

纯白恶魔

逆鳞

苍山雪

共建和谐魔法世界[西幻]

全职法师!

<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 >
×
论打怪升级流男主的恋爱守则
连载中狗塑树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