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狱外,宋亦舒扭动着手腕,使出全身力气挣开裴屿恒的手:“……你放开我……别碰我……”
她那点子力气哪拗得过裴屿恒,他恐伤到她,不得已放手。
宋亦舒气呼呼横他一眼:“我不要你管,我要和爹娘在一起。”
更深露重,裴屿恒不想在外头待太久,她受不住,他耐下性子道:“你身子不好,待在牢房会出事的,你和大嫂一起待在宋家,我已安排好伺候的人。”
宋家被查封,有官兵把守,情况也就比牢房好点,他再跟皇上求求情,能暂时把他们三人安置在宋家。
一桩又一桩事砸下来,宋亦舒应接不暇,后脑疼得直突突,连带着抽泣声都有疼痛的颤音,“那我爹娘怎么办?我受不住,我爹娘年纪大了更受不住,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他们待在牢里。”
裴屿恒知道她现在什么都听不下去,也不跟她多说,上前一把打横抱起人就往马车走。
宋亦舒当然不能如他所愿,手脚并用着挣扎,只有裴屿恒一半大的粉拳“用力”砸在他胸膛,嘴里“威胁”道:“……放开我,你这个登徒子,不要脸的混蛋……来人啊,有人强抢民女……”
守在大门的狱卒眼观鼻、鼻观心,脑袋左右转,就是不敢往前看,明明尴尬的是他们,最忙的也是他们。
宋亦舒没喊多久就闭了嘴,因为气急攻心,一口气上不来,差点晕过去。
裴屿恒惊慌,上了马车赶紧给她喂颗玉神丸,宽大的手掌在她后背一下一下轻柔顺气:“如何?可有好些?”
宋亦舒闭着眼靠在车壁,秀眉蹙起,姣好的脸颊血色全无,她微微侧头,露出脆弱的脖颈,脉络随着急促呼吸浮现,犹如即将败落的梨花。
裴屿恒的心忽然被蛰痛,垂在一旁的手不由得紧紧一握。
马车行至半路,宋亦舒缓缓睁开眼,别过头,不去看裴屿恒,气若有丝:“将你手拿开,莫碰我。”
裴屿恒顿住,僵硬着把手移走。
回到宋府已是后半夜,宋亦舒熬不住,昏昏欲睡,偏她犟,不要裴屿恒抱,也不要裴屿恒扶:“……你我尊卑有别,此举有辱裴大人尊贵身份。”
“祈安……”裴屿恒被她气的差点一口气上不来,“你我已定下婚事,现在又是特殊时期,莫拿身体与我置气好吗?”
不知他那句话触到了宋亦舒,她竟然没有谱第一时间反驳他的话,而是静下来偏头思考。
裴屿恒心里头突然咯噔一下,慌了:“我说错了,我不碰你……”
“你提醒了我。”宋亦舒看着面前男人,认真道,“裴大人身份尊贵,我一介草民,属实配不上大人,不如就此解除婚事,也免得裴大人被宋府连累前程。”
宋亦舒和宋淮民的话重叠回荡在裴屿恒脑海,让他刻意忽略的事情重新摆在明面上,垂眸看着面前那张无畏小脸,裴屿恒笑了。
想象中的生气没有到来,宋亦舒诧异地看了裴屿恒一眼,对上那双黑沉沉的桃花眼,她瞳孔微微一缩。
他生气了,这是宋亦舒脑子冒出来的第一个念头。
与以往生气时会着急、会大喊、会咬牙切齿不同,现在的裴屿恒平静地犹如一潭水,看似表面风平浪静,实则内里的巨浪在渐渐上升,随便扔个石头就能将里头的巨浪引爆。
明明是第一次看见这样的裴屿恒,但宋亦舒觉得这才是原本的他。
她喉头动了动,脚步慢慢往后挪,面前男人亦步亦趋,她退一步,他进一步。
后脚跟抵住一块石子,宋亦舒顿了顿,忽然转身就跑,只是才踏出一步,细腰被身后男人长臂一捞,下一刻,她后背撞上一具坚硬的胸膛,撞得有些疼,她下意识仰头惊呼,小巧下巴却被男人从后面捏住。
柔软冰凉的唇瓣被充满侵略性的薄唇狠狠辗转碾压,宋亦舒吓得瞪大双眼,双手握住男人手腕,用力往外拉。
奈何她力气小,非但拉不开男人手腕,反而让男人加重力气,捏得她两边脸颊更疼。
“……呜呜呜……你放……开……呜呜我……”
她下意识呜咽,喘息声混乱,越挣扎,男人明显越兴奋,口中很快多了条柔软的舌头,肆意搅动。
她张嘴,作势要狠狠咬下去,奈何意图被男人看穿,男人五指分开了些,她的嘴巴便合不上了。
初冬的寒风穿过垂花门,卷起地上的枯叶扑到裴屿恒长靴上,察觉到怀里女人瑟缩害怕,他慢慢放开了她。
一丝银线连接唇瓣,拉扯,再断开,冷风里,俩人同频的心跳声传递给彼此。
裴屿恒把人转过来单手抱着,把自己的披风分一半包住她,另外一只手压着她后脑,强迫她与他额头贴额头,俩人粗喘的呼吸纠缠在一起,在寂静的院子里显得那么明显又暧昧。
借着清冷月光,宋亦舒看到他胸膛一上一下地剧烈起伏,她磕下眼皮,不敢乱看。
裴屿恒拇指从她脸颊移到唇上,轻轻柔柔摩挲着,生怕弄疼她,把人看了半晌,他沙哑着声音开口:“往后再让我听见你说那种话,就将你绑起来,锁在房间,任何人都不得见你。”
“你——”宋亦舒不可思议地看他,“我怎么会认识你这种流氓恶霸,早知你是这种人,当初我死也不会看你一眼……”
她这话无异于往裴屿恒心口捅刀子,他冷脸不说话,抱着人飞一般回到房间,只见他随意拿过一件衣裳,再把宋亦舒放坐到床上,双手微微用力,只听见“撕拉”一声,衣服被撕成两半。
宋亦舒惊呼,杏眼睁到最大,意识到他是真想把自己绑起来,她慌忙起身要跑。
裴屿恒看也未看她一眼,长臂直接横在她身前,一把将人搂回来,接着摁住她,将撕成布条的衣服绑到她手腕。
宋亦舒脑袋“轰”一下,寒颤从脚底迅速蔓延至头顶,从心底涌上的惊慌让她发出颤抖破碎的尖叫:“不要……不要……”
裴屿恒充耳不闻,神色冷峻地把人锢在怀里,他压着她,前胸贴后背,这样一来,她就看不见他眼里的狠戾。
布条不会伤她,只要把她绑住,她就跑不了,他想。
她手小,劲也小,男人一只手就能攥紧她两只手腕,布条在手腕绕了两圈,打结,另一半绑到床头柱子上,宋亦舒如何能忍,哭得险些断气。
裴屿恒捏开她小嘴,塞了一颗玉神丸进去,她伸着舌头顶出来,他眸子微眯,虎口掐着她脸颊让她被迫把脸抬起,他唇瓣印上去,强势把药丸顶回去,手指从她下巴往下滑,到喉头处轻轻一点,她受疼张嘴,药丸顺势滑下。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像练习过千百遍,她完全挡不住他的强势。
唇舌相接的声音砸吧作响,末了,俩人分开,裴屿恒目光在她脸上流连,额头、眉眼、秀鼻、粉唇,最后在她侧脸红痕上落下一吻,成功引得某人一记颤栗。
他方才生气的样子实在可怕,恐他乱来,宋亦舒不敢再作,她咬咬唇,却忘了柔嫩的唇瓣才被蹂躏,此时正红肿,唇上一疼,她“嘶”了一声。
裴屿恒顿时心疼了,皱眉道:“莫咬,待会儿用热帕子敷一敷。”
打一巴掌再给颗甜枣。
宋亦舒扭过脸,不再看他,吸着鼻子,肩膀一耸一耸的,不知是在生气,还是在哭。
裴屿恒握住她单薄的肩膀,似喃喃自语,又像是在故意说给她听:“我明天要离开云州,你乖乖在宋府等我回来。”
“嗯?”话转得太快,宋亦舒还沉浸在悲伤中没反应过来。
裴屿恒额头抵在她后颈,嗓音沙哑:“前线战事吃紧,皇上御驾亲征,我得陪皇上去。”要好长一段时间不能见到她。
他要离开?宋亦舒眸光闪了闪。
她一个动作,他就知道她想干什么,裴屿恒拿起床头案几上的茶壶把玩,双眼紧紧盯着她侧脸,语气无情:“莫要动旁的心思,否则——”话落,他手腕一动,茶壶径直往鼓凳飞去。
“啪啦——”鼓凳裂成两半。
“啊啊啊啊啊……”宋亦舒被突如其来的炸裂声吓一跳,下意识捂耳尖叫,却发现自己的手被绑住,扭头往他怀里躲。
裴屿恒心满意足地将人抱住,这可是她主动投怀送抱的,不是他强迫。
宋亦舒白了脸色,脑袋一阵一阵地眩晕,身子软绵绵靠在他身上,惊魂未定地大喘气。
“你……”她扭头狠狠瞪他,双眼微微红肿,泪花盈在长睫上,发髻凌乱,手也被绑住……俨然一副被人蹂躏的模样,裴屿恒感觉自己下腹一紧,连忙挪开一掌距离。
察觉到自己失态,裴屿恒喉头动了动,敛眉凛声岔开话题:“宋家是皇上亲口下令关入大牢的,你要是乱动心思那才是害了宋家,到时就算查明真相,也要被治个‘违抗皇令’之罪。”
他这是在教她做事,宋亦舒蔫蔫地垂下头,敷衍应了声:“哦,知道了。”
敲打也敲打过了,吓也吓过了,裴屿恒又见不得她难过,使出浑身解数安慰她:“好了,不吓你了,皇上只是宋家打入大牢,而非立即审问就说明还有救,等皇上擒住豫王,伯父他们或许就能出来了。”
宋亦舒果然顺着接话,杏眼忽闪忽闪:“真的?你莫不是忽悠我?”
当真是一点信任都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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