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密麻麻的老鼠,实在是太恶心了。
卿禾问:“还可以更快一些吗?”
乌夏连忙说:“再快点再快点。”
卿禾凝神聚力,人风合一,狂风幻化的大刀横扫鼠群,并将山顶劈出一条缝,露出下面的洞窟。
腥臭味则从下面传来,卿禾四人俱都屏住呼吸。
才从石坑出来的乌夏怀疑,这又是白允天的诡计!
乌夏说:“你们也太臭了,臭到和死老鼠一样。”
白允天仰头大笑,笑到眼泪都出来了,“你们不臭,你们就很高贵了。”
话音刚落,白允天整个身体暴涨至五倍大,身上全都长出了老鼠毛,老鼠毛根根都有拇指粗细,特别锋利,指甲也宛若匕首一般,发出森森寒意。
白允天的眼睛已经完全变红,本来俊朗的五官,此时也扭曲变形到失去人样,乍一看,真得像老鼠。
白允天喉咙里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弓着身体,蹬住地面,一步跃起至卿禾等人头顶,两个爪子直直抓向卿禾四人。
面对白允天的咄咄逼人,卿禾时将聚拢风团罩住其他三人,不退反进,自己则跳了出去,将风刀抵住白允天的匕首指尖。
谁知白允天力大无穷,竟然不顾风刀的刀势和锋利,钳住风刀,抡了出去,卿禾差点被风刀甩了出去,于是立刻收回风刀,向后飘去。
白允天一眼就看出来卿禾实力最强,竟然不再管李循三人,直直追了过去。
白允天每走一步,地面都跟着抖三抖。
俗话说一力降十会,李循心下着急,让安屹臣将白允天脚下土地陷下去,可是安屹臣的土系法术在这里完全失灵,对这里的土地起不到一丁点儿效果。
乌夏对安屹臣说:“帮我。”
于是飞到白允天身后,将三阳烈火拍到他背后,然后紧随其后的安屹臣立刻拖着他回到李循身边,以防白允天这个庞然大物转身攻击他们。
可是白允天依然径直往前走去,好像对三阳烈火毫无感觉。
卿禾落到地上后,再次一跃而起,以身为风眼,想要形成飓风,将白允天卷起。
飓风形成后,李循三人只能无法上前。
飓风将白允天吹得踉踉跄跄,于是白允天脚趾紧紧抠住地面,两步就跨到风眼中间,探出爪子,抓向卿禾。
白允天庞大沉重但是很敏捷,卿禾未料到飓风竟然卷不动白允天,眼见白允天一步迈到跟前,扭身就要飞走,依然被白允天爪子擦到小腿上,生生抠下一片肉来!
李循看着卿禾被白允天打到后,疾驰至白允天身后,对着白允天脖颈间嫩肉插过去,五感极其灵敏的白允天拧身抓住水龙吟,水龙吟剑身颤动,发出阵阵剑鸣。
就在此时,安屹臣和乌夏的烈焰掌和坤拳一起招呼到白允天头脸上,白允天方才放掉水龙吟。
俗话说打人不打脸,白允天虽然已经成为怪物,依然非常恼火,闪电般伸出胳膊,一把将安屹臣、乌夏和李循扫到地面上,抬起脚掌,就要踩死安屹臣和乌夏。
心念电转间,安屹臣忍住翻涌气血,翻身将乌夏护在身下。
想象中的痛苦并没有来临。
原来卿禾因小腿受伤后,就跌落在地面,大脑飞速运转,计算招式。当看到白允天将李循三人扫落在地面时,卿禾救友心切,想到了师父曾经传授的“落叶飞花”,于是努力静下心来,感受每一缕风,感受到它们围在身边,呼唤着自己加入。
就在一刹那间,卿禾突然顿悟,拉着风儿递出来的善意,将自己化为一道道细如毫毛的风针,万针齐发,射向白允天!
白允天身经百战,经验丰富,立刻结起结界,将自己保护起来。
一时间水波纹一样的结界上被扎出密密麻麻的小坑来,但是结界的弹性都很大,虽然出现阵眼,但始终刺不破。
白允天待风针攻势减弱后,大吼一声,掀起结界,将风针都震飞出去。
无数风针再次幻化成卿禾,鲜血从卿禾的眼角、鼻孔、耳朵和嘴角溢出,一阵臭气袭来,卿禾忍不住,“哇”的一声,呕出一大滩鲜血,一头秀发消失不见,只剩光秃秃的脑袋。
白允天趁热打铁,一拳抡向卿禾。卿禾提气向后闪躲,脸部被拳风擦过,重重跌倒在地面。
李循看到后,目眦欲裂,三两步跃起,跳到白允天背上,双腿紧紧夹住白允天腰部,双臂嘞住白允天的脖子。
李循的双腿被尖刺刺穿,鲜血很快就顺着白允天的毛刺蔓延在□□内,白允天被血腥气刺激,双手钳住李循双臂,弯刀般的指甲扎到李循肉中。李循紧闭双眼,牙关紧咬,召唤出水龙吟。
水龙吟感受到主人处境艰险,怒气冲冲刺向白允天面部,白允天一步跃起,踢翻水龙吟。
就在此时,一道牛毛般的风针直直刺中白允天额头,深深嵌入脑中后,在脑中炸开!
原来卿禾头发幻化的风针一直都藏在李循发间,卿禾趁着白允天心思都在李循身上时,召唤出风针。
白允天重重落在地面,单膝跪地,手臂依然紧紧钳住李循,双目直直看着前方,眼中的红色正在逐渐褪去。
地面逐渐长满无数裂纹,安屹臣急道:“不好,要山崩了。”
话音未落,安屹臣和乌夏跑上前去,解救李循。但是弯弯的爪子和刺都嵌到肉中,两人无从下手。
李循眉头蹙起,看着躺在地上的卿禾,对乌夏说:“你先去照顾一下乌夏,我这都是皮外伤,没啥大事。”
面对李循的惨状,乌夏已经泪眼朦胧,但是卿禾状况确实不明朗,不敢再耽搁,过去查看卿禾的情况。
此时山体开始崩塌,先是轰隆隆的声音从山体内部传出来,然后山顶开始塌陷。
乌夏只感觉脚下晃动的厉害,于是点住地面后飞起来,就在她跃起来的瞬间,脚下的地面都陷了下去,形成了深深的凹坑。
乌夏不敢耽搁,提气冲向卿禾,将将落到卿禾旁边时,卿禾身下地面坍塌,卿禾也随之掉落下去。
一直关注卿禾情况的李循见此情景,下意识就想站起身,但是浑身的疼痛让李循为之一振,李循竟然生生将双臂拔了出来。
不顾浑身伤痛,想要向前奔去,安屹臣拦住了他。
原来卿禾掉了下去后,乌夏也沉气坠了下去,拽住卿禾胳膊后,抱住卿禾直直飞起。
李循看着被乌夏抱住的卿禾,松了一口气,浑身失力,跌坐在地上。
此时山顶基本上已经坍塌地七零八落,唯有白允天附近的地面悬于高空。风袅袅等人也从洞窟中飞了上来。
风袅袅看到跪立的白允天后,长叹一口气,走到白允天身前,踮起脚尖伸出手将白允天的眼睛合上。
风袅袅手离开时,一滴清泪从白允天眼角滴落。
于是整个山体都塌落下去,白允天也随着崩塌的身体一起坠落,最终被一层层石块儿掩埋。
江禧禧背着卿禾,其他三位师父都或背或扶着自家弟子,站在风袅袅的风团上,俯视着尘土飞扬、地动山摇的下方。
曾经为祸世间、臭名昭著的魔宫就这样烟消云散了。
风袅袅抛出手串,在下方盘旋,单手持于胸前,轻声诵读。
其他人都默默等着,炎耀长老检查了四人的伤势后,在安屹臣和乌夏身上轻点几下,又喂了几颗丹药后,两人就松快了很多,然后就和乌夏两人一起给李循止血。
这一番忙完之后,下方也刚好尘埃落定,手串从下面径直飞到风袅袅手中,肥嘟嘟的珠子大小没变,但明显沉重了许多。
一行人回到凤栖山,将昏迷的卿禾和李循各自放到床上,炎耀院长支起丹炉,安屹臣负责烧火,旁边的长条桌上琳琅满目摆满了各种药草,炎耀院长丹炉中搅拌刀法飞起,一边说到一种草药,乌夏则在桌子上挑出相应的药草,递给炎耀院长。
“天葵子,一钱。”炎耀院长将之前的药草放入丹炉中后,紧接着就说到天葵子。
乌夏担心好朋友的伤势,小跑到桌上,快速扫视一番,看到天葵子后,一把抓起,放到秤盘上,秤杆稳稳停在一钱上。
乌夏抄起轻轻放下秤杆,将天葵子倒入瓷碟中,抄起瓷碟,转身就跑。半路中,乌夏又看到一坨天葵子。
嗯,不对。
应该是香附,两者很相似,但颜色深浅略有差异。乌夏视线在两者之间徘徊,情急之下想不起来到底哪个颜色深哪个颜色浅。
乌夏捏起桌上的药草就要放到嘴里,辨别味道。
炎耀院长放下搅拌棒,灵活地冲到乌夏跟前,拦住乌夏,说:“这个颜色浅,是天葵子。单独吃,是有毒的。”
埋头烧火的安屹臣抬头看了眼乌夏手中的天葵子。
炎耀院长随手抄起桌上的天葵子,加入丹炉中后,瞥了眼乌夏说:“你真当自己是神农了。”
乌夏小声嘀咕说:“我着急嘛。”
“还是基本功不扎实,平时马马虎虎,关键时刻就容易掉链子。”
乌夏此时深有体会,说:“回去就熟读药草百篇。”
炎耀院长唇角勾起说:“火候够了。”
屋子内,江满和方州处理李循伤口,江满检查李循身上的伤口,虽然嵌入皮肉中,骨头都没有受伤,白允天的实力两人都是知道得。两人相视一眼,发现衣服上用同色丝线非常隐蔽地绣上了密密麻麻的护身符,生死关头,这些护身符仿若金丝盔甲一般,替李循挡住了大部分攻击,否则,李循四肢骨头应该都碎了。
这衣服都是卿禾缝制得。
江满心中酸酸软软,用药棉轻轻擦拭密密麻麻的伤口,当药棉碰上去,李循又一次抽搐时,江满院长冲出去,对着炎耀院长说:“不清洗伤口可以吗?直接撒药可以吗?”
炎耀院长说:“可以啊。”
然后又慢悠悠接了一句:“就是以后会留斑,深深浅浅的斑。鹌鹑蛋一样的李循,更不好找媳妇喽~”
江满院长捏了捏眉心,甩下门帘,接着给李循清洗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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