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的积雪在即将彻底融化时,一批新的银白再次将大地覆盖,给那些濒临消失的“寒冷”回了波血。
冷风吹过,带走那些刚刚安好家的雪花,肆意飘荡。在冲进屋内时被一块无情的玻璃拦在外面,里面是一片漆黑,不知藏匿着多少可怖的事物。直到一位年轻的女护士推门打开了灯,里面的谜团才算解开。
周琳将带来的早餐放在桌子上,看着依旧沉睡的祁越心里纳闷这个点他怎么还在睡,周琳上前轻轻推了推他:“祁越?起来吃早餐了。”
他把脑袋从臂弯里抬起单手撑着,半眯着眼睛看清了身旁的人,出声应道:“嗯。”
他带着严重鼻音的声音和泛红的脸让周琳起了疑心:“你发烧了?”
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周琳便断定了自己的想法,气愤道:“你这脑袋都能煎蛋了,吃过药了吗?”随即想想他也不像是吃药的人,无奈道:“你好好坐着,我找人给你开点儿药。”
祁越趴在桌子上,费力的抬手比了个ok的手势。
周琳看着他虚浮且颤抖的“ok”,笑了笑便出去了。
听到关门声,祁越放下手。睁眼这个简单的动作在此刻困难无比,他强撑几秒终于还是睡着了。
生着病睡觉从来都不是件舒适的事。人虽睡着,眉头却未曾舒展过,冷汗大颗的从额头上滑落,浸湿了衣服。此刻温暖的房间好像变得与外面无异,祁越整个人都在轻微的颤抖,他将自己缩了又缩希望以此来留住身上最后的暖意。
一阵吵闹声将祁越的思绪唤回几分,他努力的判断着那声音的出处,但心有余而力不足。只隐约听见有人叫了他的名字,之后便是一片寂静什么也听不见了。
再次睁眼,祁越看见的是熟悉的天花板,起初还是有些怀疑的,直到看见挂着自己和姥姥合照的那面墙才确定自己被送回家了。
窗外,染上暗色的天空分不出是早上还是傍晚。雪停了,积雪与室外的颜色融为一体,分不出彼此。
祁越收回视线,掀开被子站起身。衣服被汗水浸湿,许是没有完全康复,此刻他对周围的温度极为敏感,哪怕一丝凉风都是刺骨的冷。到客厅后这种感觉更甚。
祁越实在懒得去拿外套,便想着快点冲进浴室脱掉这身令人不适的衣服,然后再洗个热水澡,让自己缓缓。
房间里很暗,可以用来照明的灯光祁越却没有打开,以至于他没能看见坐在沙发上的人。
天不如人意,摸着黑走路实在困难,奈何开关离得太远,在身上冰冷的“刑具”摧残之下,祁越下意识说道:“有鬼吗?开下灯!”
看着依旧漆黑的四周,祁越自己都觉得好笑。
“好像没用,你再试试别的。”
祁越身子一颤,这突如其来的声音把他吓得不轻。脑中胡思乱想许多,还是在夺命鬼和财神爷中选择相信科学。
祁越问道:“你是哪位啊?”
对面站起身回道:“你猜。”
刚刚因为惊吓祁越没有发现这声音的熟悉之处,此时再听便很容易猜出来了。
知道对方是谁的祁越打趣道:“我猜你是财神爷。”
关一笑着说道:“嗯,那我就是财神爷。”
祁越接着话茬继续说道:“那财神爷赐我块金元宝吧。”
关一在兜里找了找,拿出几盒感冒药:“金元宝没有,但有你的感冒药。”把药向着与他说话的那道声音递了递问道:“你要吗?”
祁越没忍住笑了:“我遇见的这个财神还保身体健康?”
关财神只是笑着没说话。
祁越则是摸索着朝他那边挪,在经历“磨难”后终于拿到了他手中的那份“健康”。揉着刚刚撞到的胳膊,祁越向“财神”道了声谢。
借着窗外透进来的光,祁越才注意到面前的人要比他高出一个头,以往与他交流时,关一不是坐着便是躺着,没有发现也不意外。
祁越平视过去,只能看到他藏在衣服下半漏不漏的锁骨,心想:“人跟人的区别真的需要这么大吗?”
察觉到他许久未出声了,关一便问了句:“怎么了?”
祁越回过神,有点尴尬回道:“没什么。”
盯着人家锁骨看了半天,说不慌那是假的,祁越迫切的需要一个话题来让自己遗忘这件羞耻的事。左右看看那就先开个灯吧!
祁越想拿手机照明,却发现手机不在身上,难道又要像刚刚一样经历“八十一难”吗?思考几秒,开口问道:“财神,能帮忙照个灯吗?”
关一是迷茫的,问道:“什么?”
祁越解释道:“我想去开灯,太黑了看不清路。”
关一从口袋里拿出一只小型的手电筒,只有成年人食指般粗细。按下开关,黑暗便被驱逐开了,他们四周只剩光明。
祁越先是惊讶这么小的物件功能却这么好,后是疑惑为什么他随身带着这个东西。只是自己想想,并没有开口去问的想法。
祁越道了声谢,便准备去开灯了。
听到他离开,关一将“光”的方向朝着他那儿偏了偏。
“啪——”亮的泛白的灯光立马将整个房间填满,眼睛习惯了在黑暗中生活,突然暴露在强光之下,被刺的生疼。祁越擦着眼角因强光刺激而流出的泪,记起关一还帮他举着灯,有些愧疚,说道:“我打开了,把手电筒关了吧财神。”
关一回道:“嗯,好。”
祁越:“你介意我那样叫你吗?”
他擦着泪,说话的声音有些轻,但关一听的很清楚。
关一:“哪样?”
祁越:“财神。”
关一笑了,他用带着笑意的声音回道:“不介意,我觉得很好听。”
祁越应了一声。关一的回答让他安心许多,可能是因为对方的温柔的语气,也可能是因为对方绅士的风度。
擦干净泪水,祁越试着睁眼,关一的身影从模糊逐渐变得清晰。版型宽松且带着些设计感的服饰配上他额前的那缕银发,让人觉得他不像是个优雅的钢琴家,而更像是个酷帅的说唱歌手。
祁越心想:“钢琴真的是自愿弹的吗?”
客厅的窗户开着,关一却觉得有些热,他扯了扯卫衣的领口,轻声问了句:“我可以脱外套吗?”
祁越回过神看着他身上那件不怎么保暖的外套有些迟疑,提醒道:“可以,但房间里有些凉,可能会生病。”
听到允许后,关一拉着拉链回道:“不会,我体质很好很少生病。而且我不怎么怕冷,倒是有些怕热。”脱下后,他规规矩矩的将衣服折好拿在手中。
祁越笑了笑,上前接过他手里的衣服说道:“那好吧。我帮你放起来,不用这么拘谨随意一点。”
关一整理袖子的手顿了顿回道:“好。”
口中答应着人却依旧站的笔直,祁越开着玩笑说道:“那财神坐会儿吧,你还要保我健康得保存好体力。”
关一被逗笑,回道:“嗯。”坐下后,听到祁越问:“财神是怎么到我家的?”
关一笑了笑问:“你真的想知道?”
直觉让祁越觉得他的笑并不简单,犹豫着回答:“嗯…真的。”
听他这般回答,关一唇角的笑好像又加了一度,用混着笑意的声音将事情的经过与他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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