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离奇的绑架案

“嗯嗯嗯,好的好的,展大哥,还有要说的了没?没有的话,小妹……”

黄梨说到这儿,换了一种语气,“虽然我们马上就要退婚了,但这是你情我愿、双方友好协商的结果,可不准怨恨对方。再说了现在我们是这世上唯一知道对方底牌的人,就算今后做不不成夫妻,也该是朋友和知己,以后我管你叫大哥,你高兴的话就叫我小妹,怎么样。”

展昭瞄了黄梨姑娘一眼,见她脸上堆满笑容,对于退亲一事,她似乎真的很开心。“好,只要姑娘开心,姑娘说什么就是什么。”他怅然若失极了。

“开心!我很开心,没什么不开心的!如果大哥没有要说得了,小妹这就告辞了!”

黄梨脸上笑出了花,愉悦的向展昭道了好几个万福,不待他说话,转身就往外走,当她一转过身体,脸上的笑容瞬间退去,心中大骂展昭没信用。

她如旋风般冲出飞羽阁,她的脚每一下提起又踩下都很用力,以至于发出“咚咚咚”的声音。“死展昭,烂展昭,竟然想退婚!”

觑见廊外一盆黄杨盆栽的旁边放了一把大剪子,这处院子也无人,便径直走过去,拾起剪子,对着这盆黄杨一通乱剪。

“死展昭,既然都想退婚了,还那么多话,你要去雄州、要出海、要找什么名册就去,跟我说什么!一会儿非我不娶,一会儿又说累了要退婚,女的都没你善变!”

她知道他一直非卿不娶的黄梨不是她,或者就是她,谁知道呢,她只知道她现在很生气,至于为什么生气……或许是失了时光之匙,她再也回不了她的时代了吧!

“黄姑娘!”

黄梨正忙着“修剪”花枝,忽然听到身后有人叫自己,下意识回头,见香四娘提着一桶水向她这边走了过来。

她微微转回身体,准备将大剪子放到花盆沿上,这才惊觉一盆枝繁叶茂的黄杨被自己修剪成了独桩,她面上发烫,有种做错事的羞愧之感。

“呀,怎么剪成这样了。”香四娘显然也觑见了黄杨的惨状,赶紧走过来,将木桶放在脚边,惋惜不已。

“本想着帮忙剪一下,结果剪多了。”黄梨慌忙解释了一句,跟着就问她被绑架一事。“我刚刚听卫管事说的。”

香四娘并没有急着诉说,反而蹲在地上,拾起地上粗壮的残枝,当她拾到一半才用略带幽怨的语气说:“他们都不信我,觉得我是去瓦子听说笑话的听忘了时间,回来就编个被绑架的借口,可是若要编借口搪塞过去,何必编一个漏洞百出的借口,就算说走错路也比说被绑架又被绑匪放的好。”

黄梨听她这样说,当即就联想起未来的生活,她高中所在的班级里面的同学个个都才华横溢,上课找的借口也五花八门:

有遇车祸,死里逃生的;有被爸妈误锁在家,最后砸窗上学的;有救助的流浪狗难产,帮小狗接生的;有妈或爸病了,紧急送院的;也有帮老奶奶过马路,遇老奶奶癫痫发作,不得不去医院的;还有因早餐是粥,太烫,怕得食道癌,一直等粥冷下来,因而迟到的。

想到过去美好的时光,她的两个嘴角禁不住往上扬。

香四娘拾好断枝,便站了起来,问黄梨相不相信她被绑架了。

黄梨细想香四娘的话,觉得她说得不无道理,编借口就是想搪塞过去,没道理编一个所有人都不信的借口。“你将那日所发生的事原原本本的讲一遍给我听。”

“这么说你是相信我了!”

“你先讲给我听。”

香四娘回忆道:“今年府中挺多事的,先是卫清被大人提拔当了府中管事,再来乌大叔……就是那个管马房的乌有义被抓了,听说他不是乌大叔,真的乌大叔早被杀了,那个人戴了乌大叔的皮藏在府中,监视大人。我们剩下的一方面感伤乌大叔死得冤,一方面又害怕,其实卫清也怕,他虽然装作不怕,但我知道他一到夜里就害怕,大人在的时候还好,一旦大人不在家……他就成宿成宿的睡不着,他,还有我们……都怕自己成为下一个乌大叔。”她说得感伤,不住用手拭泪。

黄梨完全理解他们几个的想法,有个词叫“感同身受”,有句话叫“人,对与他们有相同背景或者有相同经历的人更容易共情”,她没有插话,取下别在腰间的绣花绢子递给香四娘。

“多谢。”

香四娘接过绢子抹干净眼泪,继续诉说从四月开始两位管事为何会突然安排她负责采买。

展昭这座宅子里的下人本来人心惶惶,但自从会武功的展逸来了后,大家都安心不少,再加上又陆续聘了几个人,眼见着越来越好,不曾想,这时候厨房的魏四却病了,展逸和卫清两位管事又要忙其他的事,无人采买,新进的人他们又不放心,卫清就提议由香四娘出门。

一来香四娘跟他一样是官奴婢、跟他一样跟着这座宅子转了几手,二来二人共事多年,她的为人他放心。

“我当然乐意了,其实府中的蔬果有专门的农家送,需要采买的东西并不多,现在天气不热,几天出门一次,既不累人,又不怕被太阳晒,还可以出门透透风,哪里不好。我出门那天卫清也一直嘱咐我快去快回,他说大人是圣上身边的红人,又是江湖上知名的人物,今后必然是大有作为的,我们作为宅子里的老人应当多做事,还应该尽心尽力,以后黄姑娘你进门,自然有我们的好处。”

哎呀,他都要跟我退亲拉,我大有可能……不会入门,你们的好处……我无法给!

黄梨听她突然提到自己和展昭的事,十分为难和心虚,根本不敢往她的脸上看。

而香四娘根本没注意到黄梨尴尬的脸色,陷入了自己的回忆之中:“四月初一那天我早早就出了门,因采买之物中有一味龙脑香,买齐其他物品之后我就去了庙市……”

香四娘顺着采买单子清点所买之物,反复确认没有买漏之后才又将堆在台阶上的物品一件一件妥当得放进背篓里。

眼见日落西山,她有些焦急,想着等会儿得雇辆驴车载她回去。这时候庙市的人走了大半,好多摊子也收摊走了,她在大相国寺外徘徊一阵也没寻到一辆驴车,倒有轿子和马车,但这两样她都雇不起。

她准备往前走走,碰碰运气,若实在雇不到驴车,她也只有走回家了。

刚走到上土桥街,她就听到身后有车轮滚动的声音,这是有驴车过来了,回头一看,过来的并不是驴车,而是一辆崭新的马车。

她立即让到一旁,那辆马车很快就驶到了她的身边,马车并未向前,反而在她身边停了下来。

她正自诧异,马车上突然有人唤了“香四娘”一声,她下意识的抬头,赶车的突然跳了下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站到她的身后,她还没反应过来,就看到一只拿了汗巾的大手向她面门罩来……

“我闻到一股很呛人的味道,像酒又不像酒,跟着我就迷迷糊糊的了,但是我知道我被那个赶车的抱上了马车!”

“你看到那个赶车的相貌没?”

黄梨皱着眉问,听香四娘的描述这伙绑匪颇不简单:

其一,时间,庙市主要集中在上午,香四娘黄昏离开,那时候庙会就已经没什么人了;

其二,地点,他们没有选择在庙会外动手,而是在庙会的邻街,那里的人又少了很多,而且大多都是从庙会出来的,大家逛了一天,都很疲乏;

其三,绑架方式,黄梨一下就想到未来在影视剧里看到的一种绑人方式。突然有一辆面包车停在一个人的身边,绑了人就离开,如果没有直接目睹,旁人根本不会注意到街上是不是少了一个人。

香四娘认真想了想,然后摇了摇头:“他的斗笠拉得很低,遮住了他的脸,我只知道他是一个很强壮的男人,他捂住我脸的手很大。”

手大的男人多了,这也不能当作特征。黄梨又问她后来是怎么被丢下马车的。

“我虽然迷迷糊糊的,但脑子里很清醒,我那时候以为自己遇到了拍花子的,我很害怕,我怕被卖到那些污浊不堪的地方去。”

香四娘说当时马车里还有一个男人,他把她背着的背篓取了下来,让她平躺在车厢里,她很害怕,她想大叫救命,但嘴唇和喉咙都发麻,她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她又想睁开眼睛,她想看清楚害她的是哪些人,至少到了阎王殿她好告他们,但她的两个眼皮却像被灌了铅一般沉重,她只看到了摇摇晃晃的车顶……

马车摇摇晃晃,不知行了多久。

香四娘忧心如焚却又无可奈何,终于马车停住了。

马车里的男人将她扶着坐了起来,她感到脸上多了一道白晃晃的光芒,那道光芒并没在她脸上停留多久就暗了下来,然后她听到了一串铃铛发出的声音……

“你是说还有一辆马车?”黄梨这时插问一句。

香四娘看着她,重重地点了一下头:“铃铛响起后就有车轮声,但我知道我所呆的那辆马车从停下后就再也没动过!直到听不到铃铛响了,我呆的那辆马车才再次动了起来。不知又过了多久,我就被丢下了马车,他们还把我的背篓丢在了我的身旁,我被风一吹就清醒了,这才发现天已经黑了。”

香四娘脸色发白,用略带惊恐的眼神看着黄梨:“黄姑娘,你知道我当时在哪儿吗?”

“不知道。”黄梨被她情绪所染,禁不住心跳加速。

“就在下土桥街!”

香四娘在上土桥街被绑架,绑匪把她丢在了下土桥街。

虽然是两个街名,其实就是一条街,只是被一座桥分成了上下两段。

她当时吓坏了,背起背篓就往家跑,当她快跑断气时才跑回家,一问时间已经是亥时三刻了。

她于黄昏失踪,亥时三刻跑回家,如果香四娘所言非虚,从黄昏到亥时三刻,这中间至少有两个时辰她在绑匪的马车上。

一辆马车,两个时辰,反反复复就在一条街上走?

显然不合常理!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

你不是我的理想伴侣

隔壁孟先生

论路人攻如何上位

大孝女在线发癫[快穿]

巴掌印

<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 >
×
梦回吹角连营[七五]
连载中九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