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捷闭上眼睛,扶着额头理了理思路,又开始对居邵开这唯一的铁杆粉丝发表演说:
“你知道我刚才在想什么吗?我在想,你究竟是什么身世,竟然家里又是人偶又是刀枪,也完全没有什么气场影响。要知道,人偶这种东西是很容易招灵上身产生异象的,难道你没听过吗?”
手从指着墙上,转到往床下一指,接着说:“而枪,这种有尖锐头头的东西,极其容易产生煞气。”
最后如同柯南一般,把手指向了居邵开:“但你,真的很神奇,生活平静无波,而且!你一个学过枪的人,竟然不会打架?昨天那种场景你唯一能干的居然是用电棍!”
“好吧!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想到了,给九牙调阴宅的办法。俗话说,要想富,斗三煞。他们家既然风水已经够好的了,接下来再要挑战升级,那就是人工造煞,形成对战焦灼之气,可以催生九牙本就自带的财星之力。”
靳捷看着居邵开一副没睡醒的模样,脑袋上还翘着一绺卷毛,忍不住停下来问:“听得懂吗?”
卷毛上下动了动:“懂了,把枪插他祖坟上,形成煞气。”
靳捷忍不住大笑,又扑过去把人按怀里一通揉毛。
吃完小黑昨晚定时熬的粥,靳捷让他把之前做的各种材质的符拿出来看看。于是就看到桌上摆了一排,铜制的,玉石的,朱砂的,木头的……还有一个从冰箱拿出来冒着白烟的冰块……
小黑有点不好意思,挠着酒窝抿唇笑笑:“我只知道 ‘金木水火土’,所以分别就用了对应的材料,水嘛,只能想到冰块来雕,不知道还有没有别的法子。”
靳捷竖起大拇指。
拿起了那块巴掌大的玉石符:“这个贵吗?这是什么玉?”
“不贵,玉也不过是石头的一种,只是挑了个看起来顺眼的,你仔细看能看到很多瑕疵的,不是什么好玉,但确实属土吧。”
靳捷点点头:“这个还能再做一个吗?”
“可以,上次弄的石材挺大,没用完,再做两个也够。”
靳捷放下东西,郑重其事地握住居邵开的肩膀:“兄弟!还是得靠你!回头分你10万。”
居邵开愣了下,没多说,又把东西一件件收起来,只留了昨晚那块木符:“你要不要召唤一下使者。”
靳捷摆手:“估计它们没那么快找到师伯,晚上再说,我要再去趟昨天那地儿,确认一下,然后还要去寻点工具。”
靳捷有了思路,布局起来反而快。二次确认完九牙祖坟那一块周边的环境设施以后,便嘱咐九牙:
先请一对石貔貅送去墓地,整块区域一边一个,与墓碑群形成夹守之势,面湖而置;而后请人把那块平地扎上铁栅栏,一方面形成囚煞,另一方面也是防止有人或者小动物误闯布局圈。
三日后恰是九牙喜用神日,靳捷赶在辰时前去到现场,在铁栅圈内布上尖射煞,又选了个圈外的位置布上八卦镜固定住。
折射的角度将正对湖面的日光返到碑上,形成反光煞。在太阳升起照到湖面之前,拿出居邵开赶工的玉石符,塞进两个石貔貅的口凹处。三组煞气共同指向碑群,石符激活貔貅的能量,使得煞气均被守护的貔貅所吞,以此转化成财气。
靳捷今日穿了压箱底的袍子,心里不是特别有谱,穿着比较有安全感。好在是高中时做的,现在穿也仅仅是袖子短了一节,裤子变成五分。但加上他原就佩戴的山鬼手链,以及好久没剪的头发在顶上扎了个揪,竟然气势庄严,分外唬人。连九牙也是安安分分站一边看他操作。
最后退出铁栅,用一纸黄色禁符贴住入口。
太阳开始散发刺眼光芒,散射在湖面,又借由镜片反射到这一片,不管效果怎么样,靳捷觉得,这一圈弥漫着恐怖光感氛围的造型,还是很有那味的。
敛低眉眼,严肃交代九牙,要时不时派人来看看,有无生物闯入,有无阵型变化,或有无其他异常,一旦发现出现问题及时叫他来改。
造煞最危险的就是,不可控,说不准哪天一个角度变了,或者貔貅吃不下、能量石头裂了,那都是巨大隐患。
想发达,要背负的压力可不是寻常人所能想象的。
结束以后,一行几人回程。
快到市区时,忽然电话铃声响起,靳捷内心警铃大作,连忙道:“我遇过车祸有心理阴影,你要么别接,要么找地方停稳了再打回去,要么你想边开车边接电话就放我下车先。”
九牙坐在副驾,莫名其妙看他一眼,让司机靠边慢停。但接完电话,脸色直接变了,扭头看着后排的靳捷:“这么邪门?”
靳捷一脸问号:“邪门?我?”
九牙挂了电话,面色煞白,甚至有冷汗从鬓角渗出:“你先下车,我有急事要去处理,银行卡号你回头Q上发给我,40万等我处理完手头事,就给你打过去。”
靳捷下了车,心里嘀咕,看这反应,难道已经开始发挥作用了?
但他很快就没空想了,因为来往路人的眼神让人极其尴尬。
他看了看身上的袍子,内心无比后悔没在里面穿个T恤。
四处看看,发现这随处停的位置,竟是浩景事务所附近。他都不记得要来实习的约定,算算日子,如果按计划来,实习期都过半了。
想了想还是决定上去看看,能不能找郑俊明借个汗衫什么的。
快到九点,正是刚上班的时间,靳捷这么一副造型进去,办公室里的人齐刷刷看过来。虽然观众不到20个人,但脸还是不自觉地红了,快速在人群里搜索学长。待视线对上双方都是一愣,学长惊讶他这造型倒是好理解,靳捷更惊讶,才俩月学长怎么胖了一圈,过往的俊逸气质消失不见,飞飞看到不知作何感想。
“靳捷!我还说你人怎么从学校消失了,这造型是怎么个意思?”
靳捷小步快跑溜到学长的座位边:“不好意思学长,因为好多事情一茬接一茬,我也没来及跟你说,刚好早上出去办点事,刚回到这附近,我就想上来跟你打个招呼。”
郑俊明看他新添的伤:“哎呦,这头上怎么又缝了两针啊。没事吧?”
“伤已经没事了。但还有些事还要处理,所以我也不能来实习了,之前还让你帮忙专门跟领导打招呼,真是不好意思啊!”
不知何时后面来了个人,此时插嘴道:“那是,你学长跟我说了好几次呢,这怎么说不来就不来啦?”
郑俊明站了起来,憨笑:“领导,你就别逗他了,人还是学生,容易被吓着。”
靳捷确实吓得站直了身体,一时讪讪,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领导哈哈朗声大笑,走到一面约人高的大鱼缸前,朝靳捷招了招手:“小同学,看你这造型,是不是会看风水,你来帮忙看看,为什么我这鱼总也养不活?是不是风水有问题?”
靳捷走过去,郑俊明也跟着,跟领导打哈哈:“嗐,他一个学生懂什么,这造型,是玩那什么……cosplay叭!我看啊,领导你就是换水频率不对,不是太久不换,就是换得太勤,我听说自来水要放两天等里面的二氧化碳?还是什么氯?释放掉才能养鱼。”
学长说话这会,靳捷看到鱼缸后面是一扇窗户,望出去正对的是本市有名的三甲医院大门。
这医院大门外敞加之病毒怨气,已然形成虎口煞,冲射着本栋楼这一溜的窗口,在这摆鱼缸是歪打正着的化煞办法,只是:
“水是化煞的,这缸水摆在这刚好可以对冲掉对面医院的煞气,只是水已经化煞,那水就被污染了,不适合再养鱼。”转脸向着律所领导,靳捷乖巧地说:“您就别在里面养鱼了,缸里只留水,一周换一次最好。您要是喜欢养鱼,可以在您办公室里面另起一小缸,养两尾金鱼,金玉满堂之意,相信律所生意也会更好。”
郑俊明不淡定了:“你……说真的还是瞎扯的?”
“学长,你没选修文学院的传统文化与风水理论课吗,那老师就是这么说的。”靳捷心想,金马奖真应该把影帝奖项颁给我。
打发完领导,郑俊明翻翻柜子,刚好有个社区活动的志愿者文化衫给了靳捷。
换了衣服道了谢,正准备走,发现办公室的人们忽然都挤在了某个工位前面,靳捷按捺不住八卦之心,跟着郑俊明走过去,就听他们在讨论。
“吴大这一死,不知道谁会接手……”
“他们应该董事会要投票的吧。”
“我猜是这个,吴外九,是吴大家旁系的老九,他们董事会唯一的家族内部人。”
“对对对,而且好像他的持股占比还不小。”
“我日,这案子拖啷个久,眼瞅着阔以走流程了,人又么得了。”
“是不是谋杀啊,早上七点,三辆车同时撞向吴大的车,当场死亡,这描述,一听就很微妙。”
“不会吧,谁大早上杀人啊。”
靳捷完全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但电脑屏幕上的照片里,被指说是‘吴外九’的人,赫然就是九牙的脸。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