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原来还有秋游的吗!都高二下学期了。”月考后的教室乱糟糟的,班上的女生一边打扫一边议论着。
“诶,这么好?感觉像是打一棒子给颗甜枣呢……”
“应该是研学吧,我听说雅礼已经去乡下研学了。”
“哇,那长郡应该也快了!不能被比下去呀!”
宣韶有点疑惑,不知话题怎么就扯到这里了,不过研学……好像也挺有意思。
长郡号称考卷不过夜不是假的,第二天老师就抱着厚厚的试卷走进来了。全班照例一阵鬼哭狼嚎,被老赵一脸嫌弃地拍桌叫停了。
“哭什么,乐着吧你们!”老赵捏着粉笔指着他们骂,“研学的消息从你们这儿传出来的吧,啊?!”
“所以是不是真的啊!”竞赛一班的老赵和十五班老付一向以贴近群众著称,所以同学们也不和他装,纷纷大声打听。
“啊呀,研学有什么好玩的,上山下田,真不懂你们……”虽然这么说着,他还是小声透了底,“别到处乱说啊,国庆的时候就是了。”
全班欢呼惹得巡查课堂的年级组长跑过来看,老赵忙扯谎说考得好正高兴着。
“你们呀。”老赵无奈地抖抖试卷,“先认真上课啊!谁不听我喊谁来念自己的作文!”
宣韶看着语文试卷,九月底的长沙还是很热,他想起自己上个学期因为生病去不了的事来。这次他终于能完整地参加一次了。这样想着,连做题都笔下生风,就这么明媚了一整天。
不过半周,通知已经下来了,说是小长假去长沙县五福村进行三天两夜的研学。这时已经没有人再在乎月考和竞赛卷成绩了,都在兴奋地讨论研学的事儿。
“五福村?”宣盛泽推着购物车带着宣韶在超市买东西,听闻通知后不由疑惑道,“不如春天去看油菜花,现在都没什么了,你们打算看啥?”
“不知道。”宣韶心情还是很好,耳机里放的歌都变成了欢快的钢琴曲,“看田园风光?”
宣盛泽一脸看大冤种的表情幽幽说:“行……要下田记得看清鸡屎……”
十月二号是个大晴天,戴娭毑比许哲声还兴奋,收了一大堆东西早早地就来砸门,他吐着怨气坐下时看得同桌直笑。
五福村并不远,大巴车上许哲声一直在补眠,多年后回想起来他都惊讶于自己竟在这闹市一般的车上睡得那么香。
金井茶乡小镇上的酒店被长郡的黑白校服攻陷,隐隐茶香顺着大门而出,清新的空气在炙热的阳光下如清泉流淌。
他们都分散着住在各个地方,有的在酒店有的在农户,有的在民居有的在帐篷屋。宣韶和许哲声正巧都分在了一条街的农户房里,殷莞这些女生则全在酒店和民宿。吃完中饭大家便乘着下午的灿烂阳光去了杨立三故居,宣韶没见许哲声身影,大概是分流去了另一个景区吧。
“宣韶宣韶!”宇文一舟在前面招呼他,递给他一根葡萄味的棒棒糖。
不得不说,第一次研学还是很开心的,和朋友们在一起心情特别好,他都被拉着拍了许多照。
许哲声的手机响了一声,他低头扒拉了一下,看到宣韶发来的照片,是和同学们一起在桂树下排的。
这里的桂花也很多!宣韶发道。
醉翁之意不在酒。许哲声笑了笑,逗他一般回道:你这样笑我会想把你绑起来吻你。
那边没再发消息,他收了手机,抬头看着面前的佛塑。虽然外婆很信佛,没事就拜一拜佛像,还总说“举头三尺有神明”什么的,但他一点儿也不信佛,到这么大的佛寺来看对于他来说和爬山没什么区别,所以只是慢慢在后面看着。
然而宣韶又发了消息来:等着。
许哲声挑眉不明就里,不过大概是准备做什么吧,他便只需期待地等着就行了。
再上了个山坡,庙里供的是掌姻缘的菩萨,有好几个男生在对着她拜。许哲声淡淡盯了一会儿,最后也只是闭上眼聊当拜了一下。
如果真有神明能保佑他们的爱情,那他也愿意稍稍虔诚一下,不过他会自己抓紧自己的爱人的。
再回到农宿天已沉沉近黑,许哲声本就和戴娭毑长大,过得日子差不多,便洗了洗手去灶屋里帮忙打下手。灶屋里烟熏火燎,许哲声打了几个喷嚏回头找纸,就见一个摄像机怼着他拍。
许哲声:?
学生会文宣部的人从后面探头对他笑了笑,示意他别在意她继续做事。大概是学生会给这次研学取材吧……
许哲声没管她,继续切着手下的肉。
“做这么多吗?我们只有四个人。”许哲声看了一眼,有些讶异道。
“四个伢子在长身体,多吃点壮实!”嗲嗲笑着接过盆,“啊哟,这个肉切得好!”
许哲声笑了笑,见差不多了便端着已经做好的菜转出去了。
这里和家里挺像,几个娭毑嗲嗲坐在一起聊天,金澄澄的桂花树开得茂盛,落了满庭甜香。
“哟。”宣韶正在和大家一起聊天,见到他出来打了个招呼。
“怎么到这边来了?”许哲声洗干净手走过来。
“学生会取材,我来看看。”宣韶笑了笑,“让我蹭个饭怎么样?”
“想蹭饭?”坐在他旁边的同学先喊道,“那就告诉我们明天有什么活动!”
“真不能透露。”宣韶朝他们笑了笑,“说了就没意思了嘛。”
“那就不给蹭饭。”同学们大喊,转身对许哲声说,“快,把他打出去!”
“怎么这样!”宣韶无奈勾唇,小声清了清嗓子,“行行行,明天去影珠山,这样行了吧。”他笑着看向许哲声,“再说了,给不给饭吃是不是要问问副厨子?”
“现在压力给到了许哲声这边!”有同学乱叫道。
许哲声被这群人闹得翻了个白眼。嗲嗲娭毑乐呵呵地看着他们,让宣韶他们多拍点照片,拍得好加鸡腿。
吃完饭宣韶他们又在邻里拍了一圈,随机进行拜访,最后沿着小路回到了这边。
“我们先回去了!宣韶你也早些休息吧!”
“嗯,辛苦了!”宣韶对着他们挥挥手,却没有走回自己的农居,悄悄又溜回了许哲声那里。
“哟,怎么又回来了?”屋主人看到他笑着问了一嘴。
“我找朋友玩呢。”他笑了笑。
“哦哦。”嗲嗲指了指茶,“拿杯菊花茶去喝吧!”
宣韶于是捧着幽香热乎的菊花茶进屋上楼。许哲声一个人坐在床上戴着耳机不知在看什么,见宣韶进来,他放下手机看了过去,宣韶便看清上面放着的是小提琴演奏会的视频。
“怎么只有你一个人?”宣韶问道。
“他们去隔壁开黑了。”许哲声懒洋洋地说。
“你怎么不去?”宣韶明知故问。
“这不是等你嘛。”许哲声笑着直起身坐到床边,扣住他手腕把人拉过来圈在腿中间,“滥用学生会职权?”
“顺便嘛。”宣韶笑道,他低着头看着坐着的许哲声,这视角很奇妙,他很少这样去俯视谁,这并不是什么轻松舒服的感觉。
许哲声放松地微微后倾身体,没有光从外面透进来,风穿过纱窗艰难地吹起帘子一角又无力地让它落下,珠串轻响,喧嚣声离得很远,不论是人声还是猫猫狗狗的叫声都进不来这密实的小室,安全而窒闷。
许哲声的手划过温热脖颈,虚虚落在扣得紧实而一丝不苟的扣子上。宣韶确实是个乖学生,一般人觉得又勒又热都至少会解一颗扣子,但他都会扣紧到最后一颗,紧紧缠着脖子,精英而乖巧,再配上厚厚的眼镜,许哲声不由得想起他喝醉时说的一大堆学院派理论,该说他真是认真听话的那种好孩子类型。
许哲声摘下他的眼镜,指尖划过脆弱颤抖的脖颈,像是在剥去食物精美的外衣一般慢条斯理地解他的扣子,许哲声的眼睛像是燃烧的冰冷火焰,让他恍惚有种自己被慢慢褪去衣服如挣脱束缚变得寸丝不挂的感觉。
他要被享用。
这种认知让他毛孔都在战栗叫嚣,四肢百骸涌来的兴奋让他险些跌倒在许哲声怀里。
“这就受不了了?”许哲声挑眉摩挲着他的下唇,明明是许哲声在仰视,真正被踩在脚下的却是宣韶,同时还有他的欲念。
“那就跪着。宣韶,你还是跪着最好看。”
宣韶如愿以偿跪在他脚边,冰冷的石质地面没有温度,他乖驯地仰着头。视线里很多都是模糊的,许哲声的双眼将最后的昏黄灯光也吞噬殆尽。带着菊花味的吻铺天盖地湮没了他,明明是淡淡幽芳的味道,却如刀锋蜜饴的危险,引诱人沉浸幻梦之中。灼热的呼吸和他冰冷的眼神完全不相同,许哲声把他搅得乱七八糟,水声不断刺激着神经,宣韶面红耳赤,双眸微微张着有些失神。
“嗯,真想让人看看外面正常又精英气派的学生会干部现在是什么样啊。”许哲声调笑着,食指搅在宣韶口中,他几乎条件反射般含住然后追逐,不顾涎水有些不自知地溢在唇角。许哲声漫不经心任他舔着,左手撩入原本毫无褶皱的衣服下摆,直至菽发。
许哲声放过他让他得以喘息片刻,他便不自觉地伏倒在许哲声腿上,偏头微微喘着气,全身都在抖。炽热温度落在他脸侧,他抬眼,看到了许哲声的**。
虽然许哲声在和他办事时总是一脸x冷淡的样子,事实不过是他比较能忍,并非真的毫无感觉。
宣韶心念一动,颤着手去解裤带。他直起身要吻上去,却被许哲声抓住头发而停了下来。
“你做什么?”许哲声淡淡问。
“我想吃。”宣韶直白地说着涩欲之语,他指尖划动,挑逗一般反问:“不可以吗?”
许哲声看了他一会儿,轻笑一声放开他柔软的头发:“真浪。”
宣韶便迷醺醺地笑着俯身。
(此处省略五百字……放过我吧……)
没有太多技巧,但胜在热情勇敢。
许哲声忽然起了一些病态的念头,伸手揪住他后脑勺有些乱了的头发,按着他的头拿过了主动权。
宣韶不敢挣脱,只能在缺乏氧气之时用许哲声的给予将自己填满。
这是你要的氧气,是你的生命,吞下去吧。
宣韶呛咳着勉强咽了所有,猛烈咳嗽着涨得脸通红。支撑他的手无情松开,他便像断了线的木偶般脱力倒在地上。窒息感带来的眩晕让他的眼神微微失去焦点,大口喘着气。
真是可怜。
许哲声的喟叹淡淡响着,谁也没见过宣韶这样放纵的样子,说错了,他根本不想给别人看。这破碎的模样引人生怜,却又令人愈发想破坏搅碎。许哲声却只是俯身慢慢抚摸他的头发,像神明给信徒的奖励。
“好喝吗?”他带着笑意问。
宣韶的声音很哑,他终于从窒息里缓了过来,如大雨拍打后勉强的虫鸣,“喜欢……”
审核!我给您跪下来!这姿势您还满意吗!
举头三尺有神明,出自《增广贤文·上集》。
虽然懂得都懂,但想吃饭的话还是请看预警第五条。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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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研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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