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沉被原书行突如其来的动作惊吓到，瞳孔猛地收缩，青光乍现，下意识地反抗，双手抵在原书行血痕交错的胸前，用力推了一下。
“别动……”
原书行从紧贴的唇齿间溢出一声低哑的，带着无尽渴求的呓语，像是命令又像是祈求。
他全然不顾身上的伤是否会崩裂，环在雁沉后腰的手臂反而更加用力地收紧，臂上肌肉绷紧，青筋明显，他将雁沉死死按向自己，力道大得仿佛要将对方揉进自己的骨血之中。
原书行闭着眼深深吻他，垂落的睫毛不停颤动着，在沾染了尘土和血污的脸颊上投下深重的阴影，全然沉浸在这近似于失而复得的滚烫触碰里。
这个吻不再是过往那种温柔克制的安慰，而是随着是压抑了太久的情感终于找到落点而变得猛烈疯狂，力度越来越重。
原书行的舌尖强硬地撬开齿关，深入其中，辗转着、勾缠着、吸吮着，贪婪地掠夺着每一寸气息，交错间能听见令人面红耳赤的细微水声和压抑的喘息。
“唔。”
雁沉推拒不得，被迫承受着原书行的深吻，双手徒劳地抵在原书行灼热的胸膛上，指尖微微蜷缩。
他明明拥有将身前人轻易撕碎的能力，却不知为何没有再挣扎。
或许是因为原书行的动作分明是如此的霸道和强势，却没有让雁沉感受到任何的威胁或者是不安，就好像他早就习惯了这种接触。
更是因为在最初那一瞬间的惊愕过去以后，一种奇异的酥麻感从紧密相贴的唇齿中蔓延开来，迅速窜遍他的全身。
近在咫尺，滚烫的、颤抖的呼吸扑洒在脸上，雁沉慢慢放松下来，熟悉的体温和气息带给他一种仿佛是被温暖的日光包裹的舒适和安心感。
反抗的力气越来越小，雁沉抵在对方胸前的手不知不觉中松开了力道，指尖不再推拒，反而无意识地揪紧了原书行的衣襟，最后几乎是半搂住了原书行的肩膀，寻求着更紧密的依靠。
“嗯……哈……”
断断续续的吞咽和喘息声被尽数吞没，融化在两人交融的呼吸与唇齿之间。
平心而论，这种接吻的力度对雁沉而言不算什么，甚至隐约地契合着某种无意识的渴望，雁沉只是不明白这些感受到底是什么，那汹涌而来的陌生情潮让他茫然。
雁沉没有闭眼，眼睛一眨不眨地注视着原书行眼下的那片阴影，莫名从中看出了一种深藏的脆弱和疲惫。
但雁沉不喜欢这种感觉，他更想要看见男人那双注视着自己时，永远带着温情和纵容的明亮眼眸。
所以……
一种模糊却强烈的意念驱使着他。
睁开眼吧。
看着我吧。
注视我吧。
几声低频奇异的、近乎呢喃的音节无意识地从雁沉的喉咙里轻轻传出，带着某种难以言明的含义。
与此同时，雁沉原本圈在原书行肩膀附近的手缓缓抬起——
“嗯？”
脸颊上传来微凉而湿润的触感，原书行从沉浸的情绪中稍微清醒过来，微微地睁开眼，睫毛上抬，露出一双被**和激烈情绪染得深浓的眼眸。
他的双唇终于松开了与雁沉的纠缠，但没有舍得退开太远，滚烫的呼吸依旧交融着。
“阿沉？”
原书行撞进了一双近在咫尺的、泛着朦胧青光的瞳孔里。
沾满血的手捧起原书行的脸，那双杀伤力惊人的十指就扣在他的颈动脉附近，因情绪血液上涌而剧烈跳动的脉搏正在指腹下剧烈地跳动。
这是一个极其危险的姿态，致命的弱点完全被掌控在对方手中。
然而，被威胁着生命的人却对这近在咫尺的危险毫不在意，甚至连眼神都未曾躲闪一下。
原书行弯了弯眼睛，低头凑近雁沉，舔掉他湿润绯红的唇边的水渍，声音低哑地问道：“怎么了？”
他说完，甚至还极轻地笑了一声，带着一种纵容到极致的疯狂和坦然。
他这一瞬间在想。
哪怕雁沉想要拧断他的脖子。
哪怕雁沉下一瞬就要将他原地撕成碎片。
原书行甘之如饴。
雁沉当然没有办法回答他的疑问，只是继续他的动作。
几根张开的手指不知轻重，深深陷入原书行颈侧的皮肤里，但尚未划破血肉，只是带来一种不算太好忍耐的钝痛。
原书行却只是顺着雁沉的力度微微低着头，任由雁沉将自己摆弄成顺眼的姿势，看过来的眼神带了点疑惑。
雁沉捧着原书行的脸，指尖感受着对方皮肤下温热的体温和脉搏有力的跳动。
他仔细地审视端详着，直到确认原书行的眼睛里清晰完整地映照出的全是自己的倒影，再没有其他任何杂质。
雁沉满意于原书行全然的配合和接受，想了想，又在原书行的嘴唇上印下一个端端正正的亲吻。
虽然雁沉并不完全明白这个动作背后更深层的含义，但他记得很清楚，原书行刚才这样做的时候所流露出的愉悦沉迷，看在原书行这么乖的份上，雁沉不吝于大度地给他一个奖励。
他做完这一切，便微微退开些许，那双依旧漂亮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原书行，里面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等待反馈的期待，仿佛是在观察自己给予的奖励是否起到了应有的效果。
“……”
原书行在短暂的一愣后，好像明白了什么似的，忍不住笑了起来。
这笑声不同于他寻常的轻笑和戏谑，而是带着完全发自肺腑的喜悦，不需要细听就知道他真的很高兴，尤其是那清朗贵隽的眉眼飞扬，眸光耀眼，像是被世间最珍贵的礼物所眷顾。
原书行抬起手覆在雁沉的手背上，用了点力气握住，指尖在那沾染了血污的手背上喜爱地摩挲了几下。
即使明知在雁沉眼中没有找到任何熟悉的眼神，原书行却仍是没忍住带了点期盼，低声问：“你亲我，知道是什么意思吗？”
以后的更新频率大概就是两天一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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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第四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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