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沉闻言微微歪头，发出一声疑惑的音节：“a？”
原书行已经得到了远超预料的东西，得到这个反应也没有流露出半分失望，他捏着雁沉的小指轻轻摩擦，又问道：“阿沉明明没有想起我，那为什么要亲我？”
雁沉眨眼：“e。”
原书行不知为何突然执着于问出一个答案，再次问：“是因为喜欢我吗？”
雁沉：“o。”
原书行不依不饶地追问：“还是因为喜欢我亲你？”
雁沉有点痒，缩了缩手指：“……a。”
虽然听不懂原书行的意思，但雁沉奇异地在每个停顿的地方有问必答，让原书行将这段牛头不对马嘴的对话进行了下去。
直到原书行终于忍不住地笑了起来，“我感觉我要再问下去，要让你把元音表都研究出来了。”
雁沉迟疑：“y……i？”
原书行突然觉得自己说的话并非没有道理，况且经过训练的小猫小狗都能听懂人话，没道理雁沉不可以。
原书行惊人的行动力让他很快下定决心，将这项计划列入最优先级的待办清单，“回去就教你拼音，应该很快就能学会说话了。”
前半句已经很离谱了，后半句结论更是来自于原书行做人始终贯彻的强大自信。
只要自信就行了，至于这信心的依据有没有先不要管。
秦因纶背对着他们感慨了一声，有些遗憾：“我要是有您这么自信，当年就不会错过那所海外top1学院的offer了。”
“是吗。”原书行牵好雁沉的手，让重新陷入昏昏欲睡的雁沉靠着自己，似笑非笑地挑眼看向秦因纶的背影，“那真是遗憾。”
秦因纶把手头上的雕塑修复好，转过身来，真心实意地点头：“是啊。”
他脸上表情轻松，丝毫也没有对失败的在意。
原书行瞥了眼地上已经失去声息，不知死活的章慎，语气中还带着未散的笑意，显然心情很好：“你不打算救他？”
虽然原书行及时拦下了雁沉最后的死手，但章慎显然已经因为失血过多陷入休克，如果没有人施救的话，很快就会死在这里。
“我为什么要救他？”秦因纶反问，理直气壮，“我和他又没有任何的关系。”
原书行反问道：“不是你帮他把我们弄到这里来的？”
“啊，这个我很抱歉，但请相信我对你们没有任何恶意。”秦因纶诚心诚意地道完歉，微微抿唇笑了，“这只是一场公平的交易，至于章慎先生……他不过是这其中的一枚筹码罢了。”
“交易？”
秦因纶点头。
原书行能够看出秦因纶对他们确实没有恶意，不如说他似乎从头到尾就根本没有打算掺和进来，是个彻彻底底的局外人。
那么他必然有其他所求。
原书行：“你和谁的交易？”
秦因纶摇了摇头：“这个不能说哦。”
“行。”原书行很好说话，“那你让我们出去。”
秦因纶意外地从善如流：“当然。”
但答应过后，他又话音一转，“不过，在送你们离开之前，我有一个问题很好奇。”
原书行惜字如金：“问。”
秦因纶目光中流露出真切的好奇，提问很直接，“他这样算是异种吗？”
虽然他没有明说，但是在场的两个人都知道他指的是谁。
原书行微笑着否认：“不，阿沉是我的伴侣。”
秦因纶：“但是他……”
他见证了雁沉将章慎轻而易举重伤的全程，这个被原书行严丝合缝保护起来的人，分明是一个比他还要强大几倍的怪物。
原书行不容置疑地打断了他：“我也有一个问题，还不知道阁下的名字是什么？”
他不再像先前那样将秦因纶称呼为小朋友，那份浮夸的亲切也随之消失，替而代之是一种接近冷漠的平静。
“……”
秦因纶顿了一下：“秦因纶，我叫秦因纶。”
“好，秦先生。”原书行颔首，搂着雁沉的手慢慢捋着他的头发，语气漫不经心，显然根本不在意问题的答案，“我猜你的能力并不是攻击型的，对吗？”
这是一句明晃晃威胁。
“好吧。”秦因纶识趣地没有再追问下去，呼了口气，“我现在送你们出去。”
秦因纶既然这么配合，原书行也不想再节外生枝，客气道：“那就麻烦你了。”
语毕，秦因纶拍了下手，原书行的视野和来时一样骤然暗了下去。
……
在送走原书行和雁沉以后，这片场景中就只剩下了秦因纶一人还站立着。
秦因纶抬脚走到了章慎倒下的地方，不动了，像是在等待着什么。
尚未凝固的鲜血从章慎的脖颈和胸前溢出，染红了大片的土地，很快那道微弱的气息就彻底断绝了。
秦因纶蹲下身，并拢食指试了试章慎的呼吸，确认这副躯体已经完全死去。
“可以了吧。”
秦因纶头也没抬，不知在对谁说话，“他已经死了，你可以进去了。”
他说完就直起身，向后退了两步。
几秒的安静后。
被判定死亡的章慎的尸体手指动了动，慢慢睁开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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