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蓼蓼这么问,玄度不由觉得好笑。
毕竟她上次就那么突然搂住他,他都没说什么,这次反而这么问出来,让他决定有些奇怪,却还是点头应了:
“可以。”
得到允许,蓼蓼便上前了一步,刚要伸出手,却又踌躇,接着怯生生的将手收了回去,抬头对玄度不好意思的笑笑:
“那个……我还是拉着你的袖子吧,这样比较好。”
这下玄度终究是忍不住了:
“你怎么了?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奇怪?”
“我奇怪?”蓼蓼无语“你把刚才给我擦脸的帕子拿出来。”
一听要看那帕子,玄度有些难为情的往后退了一步:
“看帕子……做什么?”
“看看。”
“不行!”
“我就知道你心中有鬼!”
“你……”
玄度一时间哑口无言。
见他这么紧张,蓼蓼学着那些画本子里的浪荡子弟模样,摇摇头又摇摇手指,轻蔑一笑:
“少年,那帕子是哪个女子送给你的吧?”
玄度不语。
“你是有心悦之人的吧?”
玄度不语。
“你有心悦之人,还让我抱你,简直是天下无敌大渣男!”
玄度抿抿嘴,抬头闭上眼睛,视死如归一般:
“我可以给你看,但你不许笑。”
“好啊。”
蓼蓼其实并不信他会给自己看那方定情手帕,遂是回答的十分快。
却未成想玄度真的将那帕子从怀中拿出,只是仍旧闭着眼:
“看吧。”
此时难为情的人换成了蓼蓼。
她伸出手慢慢接过那方手帕,抖开后,便能看到手帕的一角确确实实绣着些东西。
“你看,就是有女子给你绣的花,你还不承认,天下无敌大渣男!”
又听蓼蓼这样说,玄度带着些许怒气猛地睁开眼睛,却是立刻就与那帕子上的绣花撞了个对眼,生气的心立马被浇灭一半,语气变得十分无奈:
“那不是魔族女子绣的。”
“那就是仙族女子?那你们就属于欢喜冤家啊,话本子里常写的。”
没想到蓼蓼听了那话,竟捏着下巴说叨起来:
“又或者是妖族女子?妖族女子和你们魔族也挺般配的。”
玄度越听越无语:
“不是魔族女子也不是妖族女子,根本就没有什么女子。”
“那就是男子?!”
蓼蓼的眼睛反而更亮了,还围着玄度绕了一圈,不住的点头:
“这个我知道,叫断……”
此时蓼蓼的脑海里,已经勾勒出一派玄度完全不可接受的景象,连忙打断:
“别猜了,那方帕子是我自己绣的。”
这话一说出口,蓼蓼整个人嘎巴一下就定住了,只有眼珠转动着,不可置信的望向玄度:
“你……绣的?”
玄度却将视线挪开,双手背到身后,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
“是我绣的,在集会的时候我就告诉过你,只是你没听清罢了。”
听这么一说,蓼蓼细细回想了一番,好像是有那么回事。
只是当时她自己心思在别处,便是没有放在心上,只当是没说完的半句话,没想到竟是这么个意思。
“不好意思啊,我确实没想到是你自己绣的,是我狭隘了,抱歉抱歉。”
她连连道歉,慌忙将帕子塞回玄度手里。
心里是十万个悔不当初,再说那个帕子绣的那么难看,怎么可能是哪位女子送给心上人的绣品呢?
自己没事丛生个什么疑窦啊?
难怪心结变成灵脉之结,原来是活该!
蓼蓼也是没想到,她若发起狠来,在心里连自己都骂……
看出她的尴尬,玄度倒是反而觉得自己也没那么窘迫了,反而是从容不迫起来。
他甩着手里那方帕子,在蓼蓼面前挥了挥:
“还有,我再说一遍,我没有心悦之人,也没有对我心悦之人,我只是孤家寡人一个,若你再用这种理由怀疑我种种,我真的会生气。”
说到这里,玄度还俯下身来,用那双与蓼蓼一模一样的眸子,装作阴狠的盯着她,压低了嗓音,在她耳边轻声道:
“你猜,我生气了,会做什么?”
蓼蓼被玄度突如其来的态度转变吓得眼神乱颤,咽了口水,声音有些发抖:
“你……你会吃了我吗?我听说魔族会吃人的……”
原本玄度还想继续吓唬她,却被她这句吃人搞得差点笑出声来。
遂只能努力憋笑,将嗓音压得更低:
“对,如果我生气了,就吃了你,届时你魂飞魄散,别说什么重修仙门,就算是轮回,你也轮回不了,懂了吗?”
蓼蓼不管三七二十一,点头如捣蒜:
“懂了懂了!”
玄度这才抬起身,将蓼蓼的手抓住,放在自己腰上:
“抱好了,一会儿要是抓不紧掉下去了,我可不救你。”
蓼蓼听罢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玄度带着向灵潭飞去,此时她只能出于求生本能去抱紧玄度,祈祷自己不会因为不小心松开手而掉下去。
而玄度见她这样,不禁笑出来。
还用手臂虚虚环绕了蓼蓼的肩膀,希望她能安心些。
这次他们落在灵潭边时,蓼蓼依然是久久不能平复,玄度就这样站在那里,任由她抱着,一直到她缓过劲来。
“要是我不恐高就好了……”
蓼蓼松开手的时候还在嘟嘟囔囔:
“每次下来都担惊受怕……”
“难怪你方才问了那么多奇怪的问题,又是帕子又是什么心悦之人一类的,原来是你下来灵潭的时候害怕,想拿我壮胆?”
玄度见她这样,总觉得有趣极了,既然有趣,那便想接着打趣:
“正如方才所说,我孤家寡人一个,你想抱就抱,我是无妨的。”
玄度本以为蓼蓼会说上几句好话,比如感觉他很有安全感之类的,谁知这打趣的话,竟被蓼蓼立马承认了:
“倒也不能说是拿你壮胆,就是你灵力高嘛,高得我们仙使都认得你,那我使劲抓住你,那咱俩不就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那我的生存几率就大一点嘛……”
说到一半,她还嘿嘿笑了两声:
“而且方才是你先同意我抱着你的,我知道你也是担心我害怕的,所以我之前就说嘛,玄度你是个很好的人,你这么好的人还没人喜欢,都是她们没有眼光啦,你不必放在心上。”
此时玄度已然举手投降,对她毫无办法,果然真诚才是必杀技,蓼蓼的真心话一说出口,玄度只觉她在无形之中就让自己遍体鳞伤,实在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为了不让自己更加尴尬,玄度赶紧聊起别的:
“一会儿我幻化出两条棉被,你从灵潭里一出来就裹上,这样你就不冷了。”
“好!”
“一会儿你小心点,别再跌了。”
“好!”
看着蓼蓼一脸真切的模样,即便她句句回应句句答应,玄度仍旧是放心不下,只好又道:
“算了,一会儿我陪你一起下水。”
却见她的笑容更甚:
“就知道玄度你最好了!”
于是玄度先给他们二人施了隐身法,如此才好将外衣脱了去,叠好放在岸边备用。
只是蓼蓼忽而发现一个大问题:
“我们身上都有隐身法,怎么相互帮着一起下水啊?”
这个问题也将玄度问倒了。
若是相互摸索着前进,那要是触碰到什么不能触碰的地方,以后两人相见,岂不是分外尴尬。
若是就这么分头行动,那和上次也没有什么两样,蓼蓼只能是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了。
“那这样吧,我将我的手从隐身法中解出来,你牵好我的手,这样就好了。”
蓼蓼听了玄度的话,面色有些不自在,不过玄度看不见,也就没什么所谓了:
“牵着你的手啊?那有点别扭吧……”
“你牵我手的次数还少吗?”
“我牵过你的手吗?”
此时玄度庆幸已经给自己下了隐身法,不然自己那不知是被气得还是被羞得红温了的脸,一定分外扎眼。
玄度可以说十分无助了,好像自己摆明要占对方便宜似的,只好解释:
“你已经牵过很多次我的手了……”
“是吗?我不记得了。”蓼蓼的语气倒是轻松“都是我牵你吗?你没有牵过我的手?”
“有过,”玄度那张看不见的脸越来越红,他感觉自己耳朵都开始发烫“不过还是你牵我的次数比较多。”
“那就算我们彼此彼此好了,”蓼蓼又笑“若是如此,那牵手便牵手了,你快把你的手解开隐身法吧。”
眼下也没有了其他办法,玄度便是只得如同刚才所说一般,将手解除术法,却没想到法术刚解,玄度就听到蓼蓼忍笑的声音。
“你笑什么?”
“你整个人都是透明的,只有一双手露在外面,你说好笑不好笑?”
蓼蓼将话说完,终于忍不住爆发出大笑,好在这灵潭位置极深,不然顾及整个仙门都要回荡着她这十分魔性的笑声。
但她还没笑多久,就发现玄度也将她的双手解了术法:
“嗯,确实好笑。”
玄度说着话,还将双手抱在胸前,即便看不见他的身体,也知道他此时是一脸看戏的模样。
不过蓼蓼没理由生气,毕竟是她先笑了别人,于是尴尬的吞下自己造的孽。
此时,只见四只手在空中出现的手,十分缓慢的往灵潭深处飘去,甚是诡异。
蓼蓼十分庆幸这灵潭没人会来,不然一定会被他俩这番操作吓昏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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