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第 84 章

沈介哑了一瞬,又重新捡起声音:“就... ...只是想告诉你。”

就只是想告诉一声,就这么简单吗?不说些别的话吗?

例如不想让自己误会之类的,没有任何多余的辩解。

他不求爱,也不求原谅,只是想要你知道就足够了... ...

沈介的情谊太过含蓄,让人难以看透,尽管小川已经经历过了许多事,但但仍然还是个孩子,哪怕心中有再多的困惑何纠结,也很难想到那里去。

你不言,我不语,便无解。

一切都已就绪,沈介安排众将领按照先前在幽州城制定好的计划实行,而现在有了定光相助,胜算高了不少。

除了他们夜袭的人手,还有先前安排好的各军队从四方夹击,突厥军队背靠山岭,一旦遇到大雪只能向外逃离,而沈介早已将军安排在了外围,挡住了突厥军队撤离的路线。

一切都在按照计划实行,定光潜入敌营时正值夜半,巡逻的守卫正要换岗,这对于定光而言更是小菜一碟,三下五除二便解决了那些守卫。

直冲着主帐而去,定光很是警惕,即便到了主帐附近也没有贸然出手,而是躲藏在暗处观望,已经该是下一班换岗的时候了,守卫却还没来。

定光顿时就感受到了一阵不安,没有犹豫选择撤离,定光不是怕死,定光更在乎的整个军队的安危,决不能因为他一人的判断失误而害了全军。

身在战场任何的失误都可能会带来巨大的代价,再过谨慎也不为过。

事实证明,定光是对的,不久,和戈尔出现了,但却不是从主帐中出来的,而是在离主帐不远处的一间起眼的小帐子来走出来。

定光敢肯定,这必定是和戈尔的阴谋,倘若自己真的走进了主帐怕是再难脱身。

为保计划顺利实行,定光故意踩到身旁的木枝上弄出声响来,主动出击,直面迎上和戈尔。

和戈尔本就等着来人自投罗网,虽没中计但却也露出了马脚。

“既然来了,那就不用回去了。”

定光无意与他有口舌之争,一招一式都冲着和戈尔命门攻去,还故意将自身的弱点暴露出来,让和戈尔以为自己有机可乘。

和戈尔本来就对裕乌之死耿耿于怀,现下人都到了自己眼皮子底下,自然不会放过。

定光有意暴露了自己的弱点,让和戈尔觉得自己不是他的对手,只有这样才能让和戈尔对自己穷追猛打。

定光并没有一击即中,而是失手后就选择逃跑,和戈尔见状自然不会放过他,也跟着追了出去。

手下的士兵们也不知该不该跟上,也不知道谁说了一句‘还不快去保护大王子!’这些士兵才像是突然醒悟了一般,一股脑追了上去。

秦柯这才看着远去的突厥军队扬起了笑容,剩下的敌军还在留守营地,秦柯穿着敌军的衣服混入其中,登上了瞭望台,将营地布防看了个详尽。

这才发出信号,示意计划一切顺利,准备就绪。

雪花开始纷纷扬扬地落下,静谧的给大地覆上了一层淡淡的白霜,只是这静谧的雪景中还参杂着无数刀兵相碰撞发出的刺耳的声音,让着本该无暇的雪景无端添上了许多血色。

这场战役持续了一夜,由楚彻带领的军队,联合各部将加上青州军将突厥军营全然围困,大雪满天,好像停不下来了。

失去了主帅的突厥军队一盘散沙,天气恶劣还有大队的人马前来夜袭,将整个军营团团包围,尽管突厥军骁勇善战,但面对天然的颓势,也无力挽回。

一个军队最重要的就是有一个理智的,果断的主帅,这一点沈介要做的比和戈尔好。

在沈家和定光的联手配合下,和戈尔必定不是他们的对手,在那个望舒和楚衡被打落的崖边,和戈尔也在同样的地方倒下了。

“看来一切顺利。”

“多亏了五殿下安排周密。”

沈介对着楚衡行了个礼,准备实施计划当天,其实沈介没有这么大的把握,毕竟天兴军现在可调动的人手太少了,正在发愁还能从哪调兵,沈介就收到了一封密信。

密信中提出将先前安排好的各部守将手中调遣人手,不必聚集,直接从各方出兵即可,还特意说过,一切都已安排妥当,只需他以天兴军主帅的身份下令就好。

送来这密信的人当然是楚衡,从锦城离开后,楚衡并没有直接回军营,而是转道去了距离最近的钦州,钦州主将与楚衡曾有过一面之缘,安排好一切后才返回。

楚衡带着望舒一路跟着定光,他知道定光一定会跟着和戈尔,和戈尔还不能死,楚衡已经拿到了沈介与突厥往来合作的证据,他还需要和戈尔的话来证明是否属实。

“先将他押回去。”

“是。”

这边好不容易才算是平定了下来,定光回到军营有些将要结束的心悦,可楚御却要成亲了。

十五日的功夫转瞬便到,楚御没有拒绝的理由,尽管他不爱方绾一,但这是他作为大祈的君主应该承担的责任,若有选择,方绾一也不愿就这样将自己的一生被囚禁在这看不到自由的深宫之中。

洞房花烛,本该是人世间最大的喜事之一,可身为主角的两人却都开心不起来。

楚御遣退了所有下人,独自一人坐在窗边,那个望舒曾坐过的位置,没有去揭盖头,方绾一没有动,就坐在床上等着,她知道陛下也不开心,她不会主动去劝解什么。

她自己很清楚,旁人的劝解是没用的,根深蒂固的思想早就潜移默化的深深刻进了人都骨髓里,轻易无法改变。

她改变不了,而他不能改变。

楚御雷厉风行的解决了沈家,留下了沈微明作为沈家最后的血脉,他愿意给沈微明一个机会,他相信他自己的眼光,沈微明一旦入仕,定然会是他最好的帮手。

更何况,楚御放过了衔云一命,沈微明就算再淡泊,为了衔云也会选择出手一搏,有衔云在沈微明就永远有个甩不掉的弱点,明晃晃的暴露在自己面前,楚御用着也很安心。

他将沈微明的心思全部都看的透透的,没有任何超出他意料的事情会发生。

军营那边沈介和定光应该都能处理的很好,楚御已经提前收到了楚衡的来信,楚衡想要从钦州及周边各部调遣人手的事他也早就给过了回应。

事情差不多应该就要结束了,好像一切都没有改变,等到一切尘埃落定,楚衡也该回来了,可是他的定光,他亲口下令遣去天兴军的定光却不能回来。

想的再多,思绪总有收回的时候,红烛帐暖,佳人在侧,可楚御却在晃神,理智告诉他,现在应该要洞房,做他该做的事,可... ...他自己呢,他自己的意愿呢,难道不该被接受吗?

楚御只挣扎了一刻便泄了气,事已至此,他已经在这个位置上了,就应该承担责任。

幔纱落下,红烛摇曳,又是一场无奈婚姻的开始。

世间世事,周而复始,大多数人都只能顺应着命运摆好的道路,顺应着走下去,有些人可以义无反顾的反抗,可是有些人不能,因为他们心中更多的是责任。

清晨薄雾朦胧,霭霭雾气中飘散着零星的雪花。

楚衡将军报快马传回京城,和戈尔已被生擒,可却疯了,一整晚都在胡言乱语,楚衡根本问不出什么话来。

和戈尔被抓回来后像是失了神志一般,时而着魔一般嘟嘟囔囔,时而疯狂大笑,白易看过后说是刺激太重所致,不是装的。

楚衡想了想,也许是因为自己失手杀了裕乌的缘故,楚衡在突厥军营时就发现和戈尔对裕乌一点都不像是传闻中那样恨不得至对方于死地的样子,相反,虽然有时候话说的难听,但仔细想来,无一不是为了裕乌的安危着想。

就连那个被望舒误杀的军师也是和戈尔派来保护他的,他们在突厥部落中看来本该是彼此相杀的对手,可和戈尔却动了情... ...

他们是亲兄弟,虽然只是边疆部落,但亲兄弟这种事还是难以被接受的,也许也是因为这样和戈尔才会又痛苦又无奈吧。

也就是因为情深,在失去裕乌后,那根被吊起的弦紧紧绷着,在知道报仇无望时,那根发不出声音的弦,彻底断裂了。

楚衡不再逼问,沈介是否真的通敌,楚衡会亲自去问沈介,他相信沈介不会在这种事上撒谎,沈介不是这样的人。

离开前,楚衡还不忘了让看守的士兵给和戈尔安排几床暖和的被子。

心太冷了,加几床被子暖暖吧。

夜雨朦胧,淅淅沥沥的落下,安静的连雨滴落在屋檐上的声音都听得清。

屋内只有沈介和楚衡两人,楚衡没要望舒陪同,早早让人回去歇息。

“五殿下想知道的我都已经说了,事已至此,我无话可说,皆听陛下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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