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书翊沉默不语,为什么呢?
最开始真的只是想体验谈恋爱的感觉,郑轻慤恋爱史比棒子国历史都丰富,他不会为前面的无数女孩子收心,自然也不会为她收心,后来……
后来郑轻慤察觉到她随时准备离开的态度,当着杨书翊的面将其有暧昧联系的女生删干净,赌咒发誓杨书翊就是他这辈子最后一个恋爱对象,如果他违背誓言,就让他失去所有财富。
郑轻慤也如他所言,接下来一心一意和杨书翊谈恋爱,没有一两个月就分手,没有养鱼,就连别人要加他微信,都如临大敌,生怕被杨书翊误会。
两年下来,就连杨书翊也不得不说一句,郑轻慤是认真的。
结婚也是郑轻慤提的,他父母起初反对声很激烈,是郑轻慤一次次和家里沟通或者吵架,才换来他家人捏着鼻子同意。
她能看到郑轻慤的认真。
戚嘉禾放弃了继续劝杨书翊的打算,劝恋爱中的人最怕你苦口婆心说一长串,对方来一句“可是他对我挺好的”,容易气坏自己的乳腺,转而和杨书翊聊起了最近流行的口红。
在杨书翊和戚嘉禾闲聊时,号称不喜欢早起要睡到自然醒的郑轻慤,在闹钟的呼唤下,艰难地拖着疲倦还没睡醒的身体,洗漱刷牙准备出门,今天他一个哥们儿约他们打球。
他兄弟开高尔夫球场的,今天特意闭馆一天,让大家敞开玩。
郑轻慤打高尔夫球的水平很一般,也不爱打高尔夫,纯粹为了见见朋友。
场馆内停着一排豪车,郑轻慤把他的兰博基尼停在最后,溜溜达达进门。
他朋友们已经到了,还带着一群女生,各个肤白貌美胸大腿长,乌央乌央一大群,正侃天侃地。
他朋友们不讲究得很,经常一个人带着一串女伴出门,到聚会的时候就更乱,互相换女伴也是常有的事。
被男男女女围在中央的周扬,招呼郑轻慤,“郑二,这边。”
郑轻慤插着兜走过去,在他腿上轻轻踹了一脚,“你不说哥们儿聚会么,这是怎么个意思?”沾这一堆香水味回去,他得给杨书翊道多少歉?
周扬见不得他这妻管炎的耙耳朵样,“郑二你有没有点出息!男人,出来玩玩怎么了?”周扬示威似地搂住一个女孩的腰,女孩熟稔地依偎在周扬怀里,冲郑轻慤挑眉。
郑轻慤别开头,懒得看,“你等嫂子收拾你的。”
周扬去年年底结婚的,郑轻慤见过他妻子,非常漂亮、情商极高,至少比周扬带来的外围女要强得多。
周扬嗤笑,“你当谁都是你呢,她还管得了我?”
周扬漫不经心道:“她聪明得很,能嫁给我就是她这辈子最大的福气,扒着我还不够,怎么可能跟我生气,”周扬勾起唇角,“你信不信,我就是把外面生的孩子带回去,她都能心甘情愿给我照顾孩子。”
周扬的妻子家境普通,周扬同时有许多女朋友,为他怀孕的不计其数,大多数都打了,只有零星几个生下了孩子,他妻子就是其中之一,生了一对龙凤胎,乖巧漂亮爸爸长爸爸短,且周扬还算喜欢她。
为了嫁给周扬,签了财产协议。
婚后过得也算如意,帝都带泳池花园的大别墅,出入有司机,在家有保姆,不用工作,周扬按时给生活费,除了周扬花心**,经常夜不归宿,没别的问题。
周扬笃定得很,他妻子决不可能跟他离婚。
可杨书翊不会,她有安身立命的本事,又傲气,郑轻慤真敢劈腿的话,杨书翊绝对转身走人。
为钱来的对象,只要你把钱给到位,就能维系关系。为爱情来的对象,一旦劈腿,就完了。
“郑二,你能不能争点气,被个女朋友拿捏成这样,丢不丢人?”周扬笑话道。
周围的兄弟们哄堂大笑,孔维嬉笑道:“扬哥你懂什么,二哥正经人,这是爱老婆。”
众人笑得更大声了。
郑轻慤踹了孔维一脚。
孔维笑嘻嘻地招来两个女伴,一左一右搂着,吊儿郎当地去选球杆了。
所谓打球,主要是玩闹,顺便欣赏美人,美人在怀,手把手教她们怎么打,或者美人当球童,到下半场,场面逐渐不堪入目,女伴们站草坪中,胸或者臀为靶子,谁先打到谁赢。
夜场就更乱了,男男女女,酒池肉林。
周扬带来的女伴们,腰细腿长丰乳肥臀,下半场进行着进行着,就奔夜场去了。
郑轻慤坐在一旁独自喝酒,周扬冲一个女伴使眼色,女生便笑吟吟过来,坐在郑轻慤大腿上,呼之欲出的胸贴在郑轻慤的胸膛上,一手搂着郑轻慤的脖子,一手拿起酒杯,要喂郑轻慤。
郑轻慤皱眉,把人推下去,不自在地要提前撤退,又引来周扬等人的一通笑,“郑二啊郑二,找个对象怎么把你找成这样了。”
郑轻慤从乌烟瘴气中出来,身上还萦绕着冥府之路的香水味,郑轻慤靠在球场外的树上,从兜里取出烟,点燃,叼在唇边,烟吸入肺腑,又缓缓吐出,郑轻慤才感觉脑子清醒了几分。
他从前和周扬孔维玩得很好,纸醉金迷的小年轻们,一觉睡到大天亮,呼朋唤友在各种俱乐部喝酒玩闹,玩到天亮才罢休。
可现在他身处其中,居然除了香水味被杨书翊闻到的话他会完蛋的紧张,竟没多少快乐。
郑轻慤吐出一个烟圈,隐隐觉得自己老了。
又或许是和杨书翊在一起的时间太久了,心沉寂了。
郑轻慤安安静静地抽完一整支烟,才站直了身子,朝停车场走去。
他的车旁站着一个性感火辣的美人,正在车旁自拍。见郑轻慤走过来,美人单手撑着车,挑起眉眼,“嗨,帅哥,加个微信?”
这种场景在郑轻慤的生活中发生过无数次,他和杨书翊出门吃饭,吃完回来开车,车旁边时常站着女模向郑轻慤要微信。
郑轻慤则总是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一边把人轰走,一边小心翼翼观察杨书翊的表情,生怕她有一点点不高兴。
郑轻慤随口道:“有对象,不加。”
女模笑起来,暧昧地走过来,贴在他身边,手指在郑轻慤的胸膛上来回滑动,“没关系的,有对象也可以。”
郑轻慤把人推开,上车,离开。
他方才听到那句话的第一念头,居然是幸好杨书翊不在身边,否则又得吵一架。
可这种事他有什么错呢?
他只不过是开了个好车。
郑轻慤踩下油门,一路飙车横冲直撞回城。
到家后,郑轻慤直奔沐浴室,打开花洒,反反复复冲洗,直到彻底闻不到身上的香水味和烟味。
温热的水从花洒落下,沿着郑轻慤的头发,滑落到他鼻尖,再坠落。
郑轻慤晃晃脑袋,头发上的水珠纷飞,郑轻慤捂上脸,他今天是怎么了,想东想西,和杨书翊结婚,不是他朝思梦想求来的么?
马上就要成功,他在矫情什么?
郑轻慤拍拍脸,让自己大脑清醒一点,擦干,裹着浴袍出来,他迫切地需要见到杨书翊,证明他选择的路是对的。
他给杨书翊发消息:在?晚上一起吃饭?
廉家,湖旁的石桌上,杨书翊的手机亮起,廉景琛瞥了一眼屏幕,是郑轻慤发来的消息,廉景琛朝湖中望去,杨书翊和戚嘉禾还在叽叽咕咕说闲话,完全没注意到这里。
廉景琛解锁杨书翊的手机,她的密码太好猜了,是她大学录取通知书被家里烧了后,离家出走来帝都的日子,那是她重获新生的日子。
廉景琛点开微信,回复道:“有事。”
郑轻慤把手机扔到一边,有事,能有什么事?无非就是加班。加班、加班、又是加班,加班有那么重要吗?天底下到底有多少活需要她干?
郑轻慤清楚得很,让杨书翊在事业和他之间选一个,杨书翊一定毫不犹豫选择事业。
廉景琛把“在,晚上一起吃饭”“有事”这两条记录从聊天记录中删掉,湖中央,杨书翊一无所知,笑着和戚嘉禾倒在一起。
廉景琛关掉手机,垂下眼睫。
郑轻慤在屋里自顾自地发了半天脾气,换好衣服,又检查了一遍身上有没有香水味,确定狗来了都闻不出来,拿上车钥匙出门,直奔正清大厦,他今天非要见到杨书翊不可。
周六,正清大楼寂寥无声,一个个格子间黑洞洞的,像能把人吸干的黑洞。郑轻慤直奔八楼。
秦玟从无数文件中抬头,惊诧道:“师兄?”
“师兄你怎么来了?”
郑轻慤愣住,“你怎么还在公司?”
秦玟笑笑,“有工作,”秦玟的视线在郑轻慤身上寻睃一遍,会意道:“来找杨总?杨总不在。”
郑轻慤眉头微皱:“她不在?”
“对,”秦玟道:“我一大早就在公司了,一天都没见到杨总。”
不在……那她能有什么事?
秦玟艳羡道:“师兄和杨总关系真好,那天知道师兄和杨总是恋人,可吓了我们一跳。”
郑轻慤笑笑,没吭声。
“是杨总不让公开你们感情的吧,”秦玟笑,“师兄一向坦荡,谈恋爱总是公开光明正大的。”
“没想到杨总会和师兄在一起,太令人震惊了。”秦玟八卦道:“师兄,你们是怎么在一起的?”
郑轻慤反问道:“我和她在一起,很令人不可思议吗?”
“当然,”秦玟眉毛扬起,“师兄你不觉得杨总看上去就不像会谈恋爱的人吗?她是事业型女性,一心扑在工作上。事业型女性通常不太喜欢谈恋爱,也不喜欢结婚。没想到她居然会和师兄在一起。”
郑轻慤没说话,他也觉得杨书翊在事业上的野心很大,事业型的女性,真的会喜欢他这种混吃等死、毫无上进心、只想躺平吃喝玩乐一辈子的米虫么?
“啊……我想起来了。”秦玟突然道:“师兄,你是不是大学就追过杨总?还追了两年?”
“……嗯。”
“当时大家都说这么久都追不成,你俩成不了了,没想到居然真在一起了。”秦玟问:“什么时候在一起的,我记得杨总毕业后去了券商,是为了师兄所以来正清集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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