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窈假做震惊状,夸张的将玉指掩口,做作的道:“难不成,你们这些男人,还真以为女人是为了你们这个人?”
又觉得装的有些过火,靠在石桌边,左手托着右手肘,右手端着酒杯,翘着兰花指,凑到唇边啜饮一口。
“你们未免也太自信了些,女人图你们什么?图你们脑满肠肥的身子,还是满脑子都是床榻之事的龌龊魅力?女子本没什么意思,反倒是那些男子,见着女子胸前二两肉就走不动道,一个一个的……”
元窈细细观察着晁阙,见他并未露出什么厌恶之色,反倒像是在发笑,往日薄唇紧绷,不露一丝痕迹,此时嘴角上翘,似是觉得自己这番言论很是有趣。
晁阙确实没想到元窈竟是如此想的,笑过之后,又觉得,她或许是一直如此,只是他从前不知道,傻乎乎的就那样坠入陷阱。
“男子在你们女子眼中居然这般不堪,那你们女子是图什么?”
元窈停下了笑意,眸子深深的看着他:“女子贪图的东西,你们这些三妻四妾的男子永远给不了。”
晁阙将桌上的杯子端起,一饮而尽:“那夫人呢?也是如此想法么?”
元窈眼中陷入一瞬间的茫然,先是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倒是真心实意的说了句:“我所求的,也不过是一份安稳罢了。”
不料晁阙却笑了起来,闷笑声在夜晚极是清晰,眸子盯着手中酒杯,紫苏叶的纹路栩栩如生,半阖的眼帘遮住了眼中的嘲讽、嫉恨、不屑,还有苦涩。
等抬起头,眼中再不露一丝痕迹,一切俱都淹没在心头。
他不再说话,只是一边笑着一边起身,元窈以为自己这么一番‘推心置腹’的言语,定能和他说上一会儿的,谁料他竟是径直转身回了耳室。
晁阙脚步有些踉跄,他只觉这世间事真是好笑至极。
他至今还记得,元窈不屑又厌恶的眼神……
是啊,他不过一个质子,能给她什么呢?后来,一切都如她所愿,她很快就入了宫,成了皇后。
晁阙想着,这确实挺轰轰烈烈的,好过他所说,回大越好好过安生日子,粗茶淡饭,白首不相离。
呵,如今,那个喜爱权势富贵的狠毒女人,竟说什么自己所求不过是一份安稳?
真是滑天下之大稽,若他不了解她,可能也就被那一张菩萨面容骗了过去。
“呵呵……”晁阙低声笑着,眸中噙着一抹讥笑,走回了耳室。
晁阙回了耳室,从抱厦窗前瞧着树下女子。
她依旧坐在软榻上,肌肤莹润,玉罗纱衣衬托下,漫天清辉也掩不住的清丽绝伦,那席话说完,好像叫她更加苦闷,酒一杯接一杯的灌。
她的洒脱,好像在经历了亡国之痛后,变的有些不同了。
他有些踟躇,这女人是变了么?或许经历了这么多的事儿,她总会有些许感慨,就好像自己,也不再是从前的自己。
可心头依旧怒意难消,自己这许多年,过的苦痛难捱,一心扑在战场麻痹自己,可这女人却是美色环绕,逍遥享乐,早将他忘的一干二净……
就这么怔怔的瞧着,一时入了神。
元窈一脸莫名的看着晁阙进了耳室,一边走还一边笑,不知是何意,也没有再追上去,她觉得这人心头有事,也并不喜女人靠得太近。
好在总算起了个好头,她不信这男人能坚持多久,而且,这人看着她的时候,总是有种莫名的怪异感。
不过,近些日子潇湘苑发生的事儿有些多,四位公子,全军覆没,往日热热闹闹甚至厌烦,今天却恍觉有些落寞。
果然,那些一时的欢-愉,都如镜花水月……
到底是自己身边还不够热闹呀,不然,哪里有时间够她伤春悲秋,元窈心头暗想,是时候添两个新人了。
*
第二日元窈就去了常春阁,吸取教训,带足了人手。
常春阁的老鸨见她又来了,连忙迎上去:“夫人,今日怎的又有空闲过来?”
元窈调笑道:“家中清冷,来取取暖。”
也是两人都懂的调笑话,冬日里元窈总是用这句话做借口,来哄那些美貌小馆,如今都夏日了,外头日光炎炎晒的慌,竟还是这句。
“可真是巧了。”老鸨神秘兮兮的凑近元窈,冲着一雅间努嘴,“今日长公主也来了。”
元窈倒没觉得奇怪,长公主风流的很,后院的美男,比她多的多,却还是多嘴问了句:“长公主过来做什么?”
老鸨摇着扇子,也满脸不解的道:“说是要查什么人,我还奇怪呢,常春阁一向规规矩矩做这开门生意,哪里有什么要查的,不过这事也打听不出来……”
元窈心头却咯噔一声,长公主虽说风流了些,可办事是靠谱的,不然也不会这么得晋国君主的信任,难道,晋国君主要找的人,真的是司裴?
一边庆幸自己并未露出马脚,一边又为司裴这个麻烦而焦心,前些日子她查了那三人,线索好像指向了公主府,她不敢轻举妄动。
“天气实在太热了,我得休息会儿。”元窈瞧着老鸨侧目打量她,心头猛地窜出一个想法,“给我找个雅间,多搁点冰块。”
老鸨笑着应声:“夫人,如今天气热了,冰块供应可能……”
元窈挥手打断她的话:“放心,少不了你的钱。”
“哎,好嘞,红玉,带夫人去雅间,另外让飞云去伺候。”老鸨扭着身子就去张罗了,元窈听过飞云这个名字,是如今常春阁风头正劲的郎君。
元窈转身进雅间的刹那,眼角扫到了老鸨进了长公主的雅间。
果然是怀疑司裴的,若刚刚自己急匆匆的走了,恐怕兵马就已经开到潇湘苑,司裴被抓,她也没有活路。
元窈的心高高提起,司裴这个祸害,真是害惨她了。
可又有些怀疑,怎么上次还直接派人去杀她,如今又没了动静?堂堂一国长公主,捉拿个人还要这么偷偷摸摸的?
到底是做过不少时日的太后娘娘,元窈隐隐察觉其中有些不对,可一时又理不清头绪,她只确定,自己的的确确不认识司裴。
果酒香甜,秋浓见她又是一杯接一杯,不由劝道:“夫人,莫要再喝了,您这几日癸水就要来了,到时候又会不舒服。”
元窈只能将杯子放下,又斜了秋浓一眼,头一次露出个笑脸:“你说的对。”
难得有人这般关心她,不管真假,权当做真的吧。
另一个雅间中,山水长条屏风张护,瑞脑消金,黑漆檀木圆桌边,放着铜筑冰鉴,里面放置了不少果子,冷气袅袅。
长公主左龄听着老鸨笑说方才的事,又回想自己得到的消息。
听说司裴回去后,果然得了青梅竹马的宠爱,直接便住进了闺房,其他四位公子也是关的关,残的残,连院中的一切,都任由司裴来主持,俨然是当主子了。
听着倒也符合那日两人说的话,她也并无什么心思。
只是有些不明白,不过一个男子,抓回来就是,错了便错了,不是有她左龄在么?
何必这般遮遮掩掩的,可皇弟却怎么都不同意,说是必须暗中进行,不可打草惊蛇,力求一击必中,不然恐会招来祸患。
都已经是一国之君了,还这般小心谨慎,左龄有些无奈,不过皇弟如今大了,有些事也要单独历练,她也不好插手太过,以免姐弟离心。
元窈出去的时候,已是微醺,秋浓扶着她,只慢慢劝慰:“夫人,咱们赶紧回去吧,踏雪公子的伤还未好,您今日都未去探望呢,司裴公子昨日还抛下您……”
左龄瞧着二人背影,听见丫头的话,不由又回想那日见到的男子,浑身冷寒似坚冰,不似这勾栏之人。
不过这么些日子,这女子便又来了这勾栏院,可见再深的感情,也抵不过美色酒香。
不过是个没什么脑子的木头美男罢了,她当时给了机会,如今被弃也是活该,不由眸色深沉,跟着甩袖离去。
元窈在屋中着实好好享受了一番,与家中四人不同,飞云是个十分可爱的郎君,圆圆的脸,一双乌溜溜的漆黑眼眸,唇红齿白,嗓子也是嫩生生的。
“飞云,可愿与我走?”元窈揽着飞云的脖颈,少年很是顺从,满眼都是笑,看着很是青春朝气。
飞云给元窈倒了杯酒,摇头道:“夫人,多谢您,飞云不想走,等攒够了银子便可赎身,飞云只想回家。”
看来是个良家出生的,这些小馆除了罪臣之后,也有活不下去的人家卖进来,不同的是,良家是可以赎身的。
可若是被人买走,就只能是奴籍,奴籍一旦上册套牢了,这一辈子,或许就再难脱身了。
元窈也不是强求的人,闻言只点头,两人又说了会儿话,元窈看着飞云极是喜欢,端起酒杯饮下,又调笑着哺给了飞云。
飞云满脸通红,瞧着好像还是清倌,暂时未卖身,元窈想了想,将秋浓唤到耳边,吩咐了两句。
元窈走的时候,咬着飞云的耳朵说笑了几句,看着小少年红彤彤的耳尖,元窈心头畅快的紧,这些日子的苦闷都一扫而空。
一想到那些普信nan还有wsn,我就yue了yue了yue了,这几天每天一看手机我就气的缩不出话,不知道还有啥信息没有扒出来,那些wsn良心肯定都被我家狗吃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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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第 2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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