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
江兼怀坐在椅子上,低头剪掉枯萎的枝叶,他刘海垂下来,挡住眼睛。
玫瑰花的花香溢在店铺里。
他剪好枯枝,拿出手机,戴好耳机,单曲循环着钢琴曲,单手撑着头看着玻璃门外。
静静地发呆。
他习惯这样做。
风铃响起,他缓慢地睁开眼,从椅子上站起来,朝走进店铺里的女顾客微笑。
“您好,请问需要什么帮助吗?”他摘下耳机。
“想买束花,送给好朋友。”
江兼怀点点头,低头看着她的眼睛,轻声问她,“那向日葵可以吗?”
女顾客点点头,笑了笑。
江兼怀包好一束向日葵,将花递到女顾客的手边,“祝你以后平安喜乐,欢迎下次光临。”
女顾客听后愣住,笑了笑,“老板,可不可以加个微信?”
“实在抱歉,我有未婚夫了。”他笑了笑,“您慢走,注意安全。”
女顾客愣住了会,回过神,笑了笑,“没关系的。温柔老板,下次再见。”
温柔这个词,好像与他格外不搭。
他心里想着。
“老板,再见了。”
“嗯。”
江兼怀又坐在椅子上,听着钢琴曲。他低下头,闭着眼睛。
他睡着了,作了一个梦。
梦里,他回到家,江乾笑着跑过来,问他在学校累不累,有没有受伤,她把洗得干净的校服整齐叠好,递到他手边。
“怀怀,这个校服,你看洗干净了吗?”
他接过校服,把白校服正对着客厅里的白炽灯下,光照在校服上,白净的校服白得发光,没有一点发黄的痕迹。
他苦涩地笑了笑,觉得这场梦不该出现。
所以他急忙睁开眼,对上一双黑色的深邃眼睛,他长长的睫毛不自觉地闪动了几下。
“作噩梦了?”陆知低声着问他。
“嗯。”
陆知伸出手,摸了摸他的头,将他抱在自己的怀里,“江兼怀,你好孤独呀。是因为等我,等得太久了吗?”
江兼怀低头闻他身上的味道,“不知道。”
“江兼怀,你有在快乐吗?”
“嗯。”
陆知叹了一口气,紧紧地搂着他,“没有,你没有在快乐呢。”
“陆知。”
“嗯。”陆知脑袋靠着江兼怀的头,“江兼怀,为什么不快乐呢?”
“不知道。”江兼怀歪了个头,与陆知四目相对,他咽了几下口水,身体往陆知嘴边凑。
“江兼怀,不说就不给亲。”
“靠!”江兼怀烦躁地抓了一把头发,直接啃上陆知的嘴唇,“老子也不知道。”
陆知推开他,站起身,往后退了几步,“江兼怀,我不想你只被我一个人爱着。”
“嗯。”江兼怀点了点头。
“回家吧。”
“好。”
晚上。
陆知去书房睡觉,留下江兼怀一个人睡卧室,他躺在床上,翻了几下身子,睡不着,直接站起身,往书房走。
书房没开灯,只留了一条缝,他伸手准备推开,突然屋里传来说话的声音,他手停住,站在门口偷听。
“老秦,怎么样才能让很多人爱江兼怀呢?他是一个很好的人,怎么可以只有我一个人在爱着他呢?”
江兼怀站在门口,往书房里偷瞄了几眼。
房间很黑,陆知的手机发着微亮的光,光照在他半张脸上,墙上有他的影子。
“嗯。老秦,江兼怀最近总是过得不快乐,我想让他快乐一点。”
江兼怀听后笑了笑,后背紧靠着墙坐了下来,低声说了句,“傻瓜。”
“嗯,好。谢谢老秦。”
江兼怀站起身,轻轻地推开门。
陆知听到声响,挂掉电话,歪头看着走进的人,笑着走到他身边,揉了揉他的头,“很晚了,快回去睡觉吧。”
江兼怀抬手抱着他,“陆知,我突然很高兴。”
陆知看着门外透进的光,将头放在江兼怀的颈窝,抬手抱着他,“江兼怀,你比你十七岁的时候高了点。”
江兼怀听后,低下头,看着他的眼睛,“真的?”
“嗯。”
江兼怀笑了。
十七岁,这句话,他好久都没有听到了。
“江兼怀,明天我就要去上班了。”陆知摸着他的头,“你总不能养我一辈子吧。”
江兼怀点点头,“这么突然?”
“嗯。”
“那中午回来吗?”
“不回来。”
“哦。”江兼怀低下头。
“江兼怀,下班后我去接你,我们一起回家,所以别一个人坐在椅子上发呆,好吗?” 他说得很小声,带了点哭腔。
江兼怀看着他,点了点头。
————
知了花店。
江兼怀手撑着脑袋,坐在椅子上,透过店铺玻璃门,望着街道上人来人往的路人。
他闭上眼,发呆了一会。
风铃声响起,他睁开眼,错愕地盯着门口走进的客人。
“阿姨,您好。”他站起身,摘下腰上系的围裙,礼貌性地笑了笑。
沈苑看着他,上下打量了他一遍,愣住,“江兼怀同学,我知道,陆知在这里。”
他点点头。
“我来带他回去。他爸爸老了,干不动了,现在得交给他了。”
“我知道。”江兼怀依旧笑着。
“他是不会乖乖跟我回去的,所以想拜托你,让他跟我一起回家。”
“他有家。”江兼怀低头,冷眼看了沈苑一眼,“阿姨,当年陆知没有病,所以你为什么要带他去看医生呢?”
沈苑笑了笑,“他喜欢男人,就是有病。”
“阿姨,你是医生呀。”
沈苑掐着手,抬头瞪着江兼怀,“他就是有病!今天我一定要他回去!”
“你可真有意思,作为一个母亲,大声嚷嚷着自己的孩子有病。”
沈苑气得拿起桌上的茉莉花,往他脸上砸,“江兼怀,我告诉你,我一辈子也不会让你们两个在一起的!”
江兼怀往后退了一步,花掉落在地,他冷笑了下,低着头,“嗯,知道了。”
“江兼怀,你要多少钱?”沈苑气的发抖的手指从包里拿出钱,又准备砸在江兼怀的脸上。
江兼怀抓住她的手腕,“阿姨,您请回吧,以后也请不要再来了。”
沈苑吸了一口怒气,挣扎着手,把凌乱的头发理了理,又回到那副高贵的样子,才走出店铺。
江兼怀蹲下身想捡起地上的花,指尖碰到花瓣时,他缩回手,蹲着身子钻到桌子底下。
风铃声又响起。
陆知穿着白西装,手里还拿着外套,他推着玻璃门走了进来,环顾四周,目光落在桌子底下。
阳光透过窗户照进一束,落在桌子附近,桌底的人低着头,头发凌乱不堪,紧紧地抱着自己。
陆知慌了神,他跑了过去,蹲下身,走到江兼怀的身边。
江兼怀肩上一沉,他睁开眼,歪头,有人把头放在他肩上,重重的。
“陆知,工作的事情不顺利吗?”
陆知摇摇头,眼泪骤然流了出来,“江兼怀。”他轻声叫着江兼怀的名字。
“嗯?”
“对不起。”
江兼怀摇摇头,抬手擦掉陆知眼角的眼泪,“没有的,我没事,别担心。”
“江兼怀,我妈是不是来找你了?”陆知一把扯过他,紧紧地抱在怀里。
“嗯。”
陆知轻轻地摸着他的后脑勺,“所以茉莉花才掉在地上了。”
江兼怀眼眶湿润,手揪着陆知的衣袖,哭了出来,“陆知,花,花掉在地上了。”
“没事的,没事的。花就在你身边。”
“嗯。”
陆知紧紧地抱着怀里的人,不停地摸着他的头,“江兼怀,我们回家吧。”
“好。”江兼怀抬起头,用通红的眼睛盯着陆知,滴答答的睫毛颤了几下。
陆知用纸巾擦掉他脸上的眼泪,咽了咽口水,他按着江兼怀的头,低下头,亲着他。
江兼怀愣住,抓着他的胳膊,闭着眼,回应着他。
陆知伸出舌头,舔了舔他嘴边,他睁眼看着江兼怀,笑了笑。
江兼怀被他吻得满脸通红,推开他,“我呼吸不了。”
陆知笑了笑,理了理江兼怀的衣服,“走吧,我们回家去做。”
江兼怀羞得耳边红,瞪了他一眼,“滚蛋!做个鬼!老子回家吃饭。”
“我做,你吃饭。”
“他妈的,骚死你算了!”江兼怀踹了他一脚,从桌子底下,钻了出来。
陆知也钻了出来,捡起地上的茉莉花,放在桌子上,“回家吧。”
“嗯。”
————
江兼怀吃过晚饭,抱着陆小江躺在沙发上,盯着厨房里洗碗的人。
“陆知,过来的时候,给我倒杯水,我渴了。”
“嗯。”
江兼怀笑了笑,开心地晃荡着双腿,“陆小江,你爸真听话,是不是呀?”
陆小江叫了几声。
陆知走了过来,把书放在茶几上,他坐到江兼怀的身边,掐着他的脸。
江兼怀怀里的陆小江突然从沙发上跳下来,跑到了别处。
“水呢?喂我喝。”江兼怀朝他摊开双手。
陆知笑了笑,低头喝了一口水。
“不是你喝,是我要喝!”
陆知低下头,亲着江兼怀,把嘴里的水渡给他,“好喝吗?”
江兼怀踹了他一脚,“好喝个大头鬼!”
陆知一把抱起他,让他跨坐在自己身上,“江兼怀,要不要跟我一起看会书?”说完,他随手拿起茶几上的一本书。
“不要,我不看书,太无聊了。”江兼怀摇摇头,想站起身。
“别乱动。”陆知一把拽过他的手腕,让他重新跨坐在自己身上。
“哦,知道了。”
陆知笑了笑,把手放回茶几上,按着江兼怀的后脑勺,亲着他的嘴唇,手顺着衣服下摆伸进里面。
江兼怀动了几下,又被陆知死死按住。
“皮带,会解吗?”陆知凑到他耳边轻声说话。
江兼怀耳朵红了一片,红着脸点点头。
陆知脱掉江兼怀的上衣,手放在他的细腰上,让他身体上下动了几下,“江兼怀,热。”
江兼怀羞得不敢看他,手挡着脸,抵着他的东西慢慢变大,“别他妈忍了。”
“嗯。”
咔哒地一声,江兼怀解开陆知的皮带。
“江兼怀,给我。”
“嗯。”他抱着陆知的脖子。
茶几上的水杯被人碰倒,水顺着桌边一直流,滴答滴答地滴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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