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 20 章

那条白蛇的眼睛似乎在一瞬间亮了起来,它抬起头,定定地盯着阮书钰。

阮书钰试探性地伸出手,白蛇熟练地顺着他的手臂爬了上去,最终缠绕在他的手臂上。阮书钰的手一沉,不禁笑出声来:“好啦好啦,还以为你是条宝宝蛇呢?现在长这么大了,我的手臂可经不起你的重量啊。”

白蛇不满地发出“嘶嘶”声,翘起尾巴尖,不断点阮书钰的脸,从左脸到右脸,似乎有些撒娇的意味。

阮书钰此时几乎可以百分百确认,这确实是他的小白。只有小白才会这样用尾巴尖点他的脸,表达它的情绪。

“小白,原来真的是你!你怎么来到这里的?”阮书钰激动地问道,伸手轻抚着小白的脑袋,脸上满是喜悦。

白蛇虽然不能说话,却继续用尾巴轻拂阮书钰,仿佛在回应他的关心。

阮书钰洗完脚后,又仔细地给小白擦洗了一遍,心里担心小白是否吃了带有寄生虫的食物。他在现代,养小白的时候,养得很精细,力求小白身上没有寄生虫。

他其实也怕蛇,但小时候看到一只受伤的小蛇,忍着害怕给小蛇擦了药,又将小蛇带回家,养了几天,后来被家里人发现,差点把他老姐吓晕。

没想到那条小蛇就此缠上他了,因为是无毒的蛇,又不是什么巨型的蟒蛇,家里人便让他养了,阮书钰也是花了很久,才克服了心里的惧意。也是因为小白乖顺,极通人性,他才克服了恐惧。

小白蛇虽然不能说话,但如果它能开口,它会告诉阮书钰,二十多年前它就穿越过来了,身上还挂着阮书钰的名表。没穿来几天,镶着钻石的名表就被一个老头子偷了,它就紧紧缠着那老头,想要回主人的表。

谁知道这老头跪地拜着,神情恳切地说道:“白神,小老儿定将关家第一个孙子献祭给您。请将这宝贝给小老儿吧。”

小白蛇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它只想要回主人的表。由于它没有毒性,而且穿越后变得更小,只能紧紧缠绕着老头,无论老头走到哪里,它都会跟随。

小白眼睁睁地看着老头从一个小房子换到大屋子,逐渐置办起如此富贵的关府。

后来,老头子还抱着一个小孩给它看,说这是关家第一个孙子,作为献祭的对象。小白蛇对这个小孩毫无兴趣,它才不想带奶娃娃呢,只是瞟了一眼,根本不在意,只卷了卷身体。它依然缠绕在老头身边,等待着能拿回主人表的那一天。

老头见它卷着的姿势,连忙道:“小老儿知道了,您会在小老儿孙子满十八岁时,带他走。”

小白蛇莫名其妙地,也不管老头怎么想,只自顾自的缠着身体玩。

谁知道前几个月,老头死了,它是死心眼的,在府里没找到表在哪里,就在一个半月前,缠在了与那老头气息相近的关老七身上,把这关老七,活活吓病了。

前两天它突然察觉到主人的气息,表哪里有主人重要,便立马弃了关老七,找主人来了。

这些阮书钰都是不知道的,此刻的他,只有和自己宠物团聚的喜悦。

晚上阮书钰睡前,对小白蛇道:“你现在重了,不是条小蛇了,在我枕边睡就好了。”

小白蛇乖乖地团在阮书钰的枕边,时不时地用蛇尖点点阮书钰,确认真的是它的主人,便美滋滋地睡着啦。

第二日一早,府里夫人便带人过来,带着阮书钰去开祠堂,要分宗,并与阮书钰断绝一切关系。

当时为了让白神相信,这小孩是关家的,还将小孩的名字写在了族谱里,今日便划去阮书钰的名字,并在千湖城一个官员的见证下,分宗断绝关系。

阮书钰有些纳闷,但是听说他做完后,便可以回清河村了,也就笑眯眯地跟着他们去了。

至于小白蛇,他怕引起关府上下的恐慌,便令小白蛇在被窝里待着,不要出来。

等断完关系后,府中夫人脸一变,便令管家李福,将阮书钰送回去,不准他在千湖城逗留。

李福是夫人娘家的家生子,靠着夫人的威势才当了大管家,当然是听夫人的,因此便令杨柱子还有上次同去的杂役吕中,再将这阮大公子送回去。

阮书钰糊里糊涂地来,又糊里糊涂地被送走,只带着几张文书,还有一些他在府中用过的被褥、铜盆、茶盏。

“这李夫人,到底是有多讨厌这个阮大公子啊。”

阮书钰哭笑不得,看着又一套被子、软枕、铜盆、茶盏,这些都是阮书钰用过的,李夫人都不准他用过的东西放在府里,全都让他带走了。

好在小白蛇缩在被子里,一动不动,否则关家这两个杂役,真是要吓死了。

而关老七,在阮书钰走后,惴惴不安地过了好些天,直到再也没看到白神缠着他了,才放下心。

阮书钰坐在马车里,半倚着身后的棉被,手上拿着撒着芝麻粒的烧饼,略有些遗憾,这个烧饼刚出炉时,非常香脆可口,现在凉透了,倒像是嚼着铁饼一样。

一条小白蛇悄悄从他身后探出了蛇头,从他的腋下游了出来。阮书钰正发着呆,他虽然买了些话本,但车里颠簸,字又是繁体字,两项相加,让他看着头疼,索性就将窗帘打开,盯着外面发呆。

察觉小白的动静,阮书钰笑了笑,揪下一块烧饼,塞给了小白蛇。小白蛇倒是不挑食,很欣喜地吞了这块烧饼,尾巴尖也从被窝里伸出,缠着阮书钰的手腕,似在撒娇。

吕方和杨柱子都坐在车厢外,他们这次只驾了一辆马车,两人和这被赶出府的大少爷无话可说,便都坐在车外。

就这样紧赶慢赶,赶了半个多月,阮书钰又回到了清河村。

他将被丢在地上的包裹拿好,小白蛇已经用蛇尾巴尖,勾着一个小包袱,爬上竹栅栏,往院子里去了。

阮书钰正要敲门,却听吧嗒一声,门被从里面打开了。

臻儿见到一个多月未见的阮书钰,眼圈一下子就红了,想到躺在家里,生死不知的哥哥,扑到阮书钰的怀里,“哇”地一声就哭了。

阮书钰接住扑过来的臻儿,连连道:“哥哥回来了,小臻儿不哭了。”

臻儿抽噎道:“钰哥哥,我哥哥,我哥哥……”

阮书钰一边抱着臻儿,一边向院内走去,问着:“阿凌怎么了?”

臻儿从阮书钰怀里滑下来,拉着阮书钰的手,就往自家跑去。他们通过两家相连的小门,进了季家的里屋。

阮书钰刚一进门,就闻到了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只见床上躺着一个面色通红、昏迷不醒的少年,少年额头处敷着一层厚厚的草药。

“阿凌!”

阮书钰急忙上前,用手背摸了摸季凌通红的脸,触手就是一片滚烫的温度。

阮书钰连忙出了里屋,想办法给季凌物理降温,等季凌温度稍微降下来后,又给季凌喂了些水。

见季凌自主吞咽困难,便坐在床边,让季凌的头部靠在他的怀里,自己喝了一口水,低下头小心翼翼的喂给季凌。

臻儿在旁边抽泣着:“哥哥,被打了。”

原来前不久,老树沟有几户人家,被山匪杀了,乡民们正人心惶惶。就在此时,金水县知县秦荣,让衙役挨家挨户收取安民税,没有银钱,就拿粮食抵,家家户户被扒了一层皮。

季家虽然粮食不多,但银钱是有的,便老老实实交了安民税。

谁知拿了银子的衙役听说隔壁阮家,是从千湖城里回来的公子,又是孤身一人,便起了敲诈之心,想要去勒索一笔。

谁知扑了个空,阮书钰当时正在从千湖城赶回来的路上。

衙役不甘心,又看着新建的石屋颇为气派,便想强行进屋搜刮一番,谁知隔壁季猎户竟然敢阻止,还打伤了他们几个兄弟。

衙役便将在清河村其他人家收税的兄弟喊了过来,围住季凌和小臻儿,将兄弟二人殴打了一番,季凌为了护住幼弟,便被打得满头是血,昏迷不醒,要不是林家来了几个汉子,恐怕季家兄弟,要被活活打死了。

林小川、林小流兄弟,帮着将季凌抬进了屋,又喊了村里的赤脚大夫胡大夫,给人治疗一番。

胡大夫医术不怎么样,为人更是贪婪,只草草敷了草药了事,还收取了臻儿一两多银子。

今日恰巧是季凌昏迷的第十日,林家日日来人送了饭食,但季凌这两日已经吃不下东西了,臻儿日日哭着,胡大夫前几日来瞧完最后一趟,之后便不肯来了。

村里人都说,季家那阿凌,怕是不行了,前两日,村里的厚道人家都上门来看过了。

老封爷前几日也拄着拐杖来看了,帮着给季凌擦了擦身,这几日没来了,是因为在家里摔跤了,躺在地上爬不起来,已经在自己家饿晕了。

封家在村子西边,平常就老封爷一人,季凌经常会过去看看,这些时日季凌被打成重伤,老封爷之前每日拄着拐杖过来照应着,前两日在家摔了,臻儿又是个娃娃,也不顶什么用,在家里担心着他阿兄,也没想起来去老封爷家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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